慕容紫竹和樓諾聊到天亮才睡下,一覺好眠睡到下午倆人才爬了起來。
樓諾來得突然沒帶衣物,族裡便爲她備了兩套和服,鑑於怕她彆扭,慕容紫竹便犧牲自己陪她一道穿上和服出門。還別說,這倆人換上了和服後,整個人的氣質完全變了。
一個是痞氣魔女,穿着水紅色貌似裙子般的和服,把頭髮半扎半披下來,說不盡的文靜雅緻,水紅服色襯托得膚色更加盈潤迷人、俏皮可愛,卻又被她本身那股高潔的氣質演繹如仙如靈。
一個是冷豔殺手,穿的是月白色和服,髮型被慕容紫竹扎得和她一個模樣,冰冷的氣質被服色襯得更加冰凝,顯得斯文秀氣,那股冷酷被遮掩時,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氣質美人。
“我還沒見過諾穿過深色以外的衣服,這月白色很配你呢,很好看很漂亮。”慕容紫竹邊打量着樓諾邊笑吟吟的評價,什麼叫人靠衣裝,便是如此,換種風格的衣服,人的氣質也跟着有所改變。
樓諾卻顯得有些不自在,彆扭的扯了一下衣服,簡潔的丟了三字出來:“不習慣。”
“嘿嘿,我也不習慣,暫時的而已。走吧,吃過中午我和你去退酒店拿包裹,順便溜達溜達看看有木有她們的痕跡。”慕容紫竹說着伸手自然的拉了樓諾,走到門邊一打開門就見慕容冰已經站在了門外。
風雪無限,他的身影孤立與中,讓人看不清的情緒也無限。
聽見拉門聲,慕容冰轉了身過來,看到眼前跳脫的人,頓住了神情。要說樓諾沒穿過其它顏色的衣服,慕容紫竹又何嘗穿過這麼顯文靜的衣服,所以慕容冰看到後的驚豔可以理解,只是隨後的低落卻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吧?
樓諾淡淡的掃了眼慕容冰,沒什麼表情變化,她也對慕容紫竹纔有表情變化。
“冰,你餓了?”慕容紫竹一開口就讓慕容冰無語,可她本人卻笑吟吟的意語很誠懇。
慕容冰沒好氣的回道:“是,我餓了,迫不及待的來叫你起來吃飯。”
“嗯。”慕容紫竹認真的點頭,而後笑嘻嘻的說:“好滴,既然冰餓了,那我們就餓了吧,走,吃飯去。”說完雙手一揮,甩起寬大的袖,如蝶翩翩在前歡快的跳躍,木屐踩得鹽雪‘啜啜’的響。
相隔時久,樓諾依舊如昨般習慣,相比慕容冰相伴十幾年,她纔不過三四年時光,卻比慕容冰還來得習慣知曉慕容紫竹,此刻她無其表情從容的從他身邊走過。
慕容冰頗有些哭笑不得,無奈的跟了上去。
莊大回廊也多,可謂九轉十八彎,環環繞繞錯綜複雜。轉過長長的迴廊,另一條迴廊處,佐藤天豔正好被幾個人簇擁着走過,然後的碰了個正着,定眼看清楚那簇擁的幾人,卻是君木和史野,還有一個是藍幽。
看到慕容紫竹,佐藤天豔的臉色變了變,眸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而後變得冷冽。
樓諾冷冷的睨了眼佐藤天豔,混身冷然,霸氣綻放,把旁邊的慕容冰怔了怔,他詫異的看了眼樓諾,神色倒是很沉着。
碰上面來,佐藤天豔睨了一眼慕容紫竹,不屑的擦身路過,走了兩步忽然停了下來,轉身來看了眼冷冽的樓諾,不屑的輕笑了笑,而後對慕容紫竹冷魅的開口:“你是爺爺的貴賓我不好不歡迎你,可你要記住,來了這裡就要做好你貴賓的身份,其他不關你事的就別插手!”她停頓了一下,補充似警告的口吻說:“特別是,別吃着碗裡瞧着鍋裡!這是你們中原人的話,我送給你!”
樓諾冷冽肆意,手微微握了握,慕容冰也氣焰冷沉的散開,慕容紫竹卻恰時的出聲,卻是痞氣之極:“哼!你居然敢警告我威脅我,我告訴佐藤爺爺去!”
她的話一出來,把一干人都弄得一愣,樓諾和慕容冰雖然鎮定的在旁邊,卻也對她的說辭有些有些啞言。
松原一郎恰時走到迴廊另一邊,聽到慕容紫竹的話忍不住心中好笑,稍停下等了等。
說到心中好笑的,史野便是其中一個,他是領教過慕容紫竹的痞,她這麼一着足實是讓人深感無語的,對她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找她專門去氣人的話準可以把對方氣倒。
“你!”佐藤天豔氣結的瞪着她,眼中的惱火之色肆意而出,卻怒極反笑揶揄的開口:“幼稚!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而已,爲何那個白癡會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慕容紫竹靈眸微凝,從佐藤天豔咬牙的話語中她就知道白癡定是說卡森,看來上次說的約會佐藤天豔還真信了,這就有趣了:“幼稚?乳臭未乾的毛孩子?”她輕悠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佐藤天豔,而後在慕容冰皺眉下痞氣的開口:“你身上沒毛麼?乳臭未乾這詞你不懂就別亂用,中國的文化不是你會一兩句成語就能通曉的,不懂不可恥,可恥的是不懂裝懂並亂用!”
她邪氣的微傾了身,在佐藤天豔的面前嗅了嗅,在所有人悶笑中再給一劑:“昨晚想男人了吧?我在你身上聞到了乳臭味,一般發`春想男人了的人身上纔有這股味。”
“撲哧~~”史野忍不住笑出聲來,君木在一旁肩膀抖得厲害,佐藤天豔氣得回頭瞪了眼他們倆人,君木和史野才收斂的忍着,憋得臉色發紅。
樓諾免疫,眸光帶了絲笑意一閃而過,慕容冰卻是弄得有些窘迫,無奈的直想捏眉心來忽略掉她的話。
“你!”佐藤天豔氣得貌似要發狂,慕容紫竹卻不讓她喘氣:“記住了哈,‘乳臭未乾’是這麼解釋的,別再亂用了,嗯?以後想學中國成語,來找我的話可以免費調教調教你。”她歪理笑意,聽得人無語之極卻又好笑。
好心的等佐藤天豔喘了口氣,她才邪氣的問:“知道卡森爲什麼不喜歡你麼?就你這時刻散發出想男人的氣息,不被你嚇跑纔怪,人家是什麼樣的人?什麼女人沒有?瞧見沒?”她很壞意的從後腰帶裡拔出一柄短刃,得瑟在佐藤天豔面前晃了晃,顯擺的說:“認得這個不?”
佐藤天豔眯眼,看着她手中的短彎不可置信:“這是他的短彎!”說出來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嗯,答對了!”慕容紫竹得意的笑道:“這就是卡森的短彎,是他從不離身貼身的物件,可他卻給了我當定情物呢,怎麼樣,羨慕麼?”反正卡森又不在這,怎麼說能氣倒佐藤天豔她就怎麼去說。
果然的,佐藤天豔被氣得不輕,話也帶着顫抖:“他給你的定情物?你們倆和好了?”
慕容紫竹輕晃着手裡的短彎,輕悠的問:“什麼叫我們倆和好了?我們從來就沒不和過好不好,是誤會,誤會了十年,如今誤會一解開,當然就名正言順在一起了,所以你要是從中作梗就是狐狸精,就是小三!”
“你!”佐藤天豔雖然氣,這回卻滿臉不信:“不可能的,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她越說越順:“我倆相互記掛了十年,你想想啊,十年啊!不要十年的情難道要才認識兩三個月的你?”
“……”佐藤天豔真的氣結了,瞪着她說不出話來。
卻在這時,松原一郎和司徒羿從轉彎的迴廊處走了出來,同時站在迴廊的一端。前者臉色有些尷尬,站在那邊開口:“都在等你們用午飯。”
後者臉色就難看了,盯着慕容紫竹直冒紫光,但此紫光的另名爲:危險。
慕容紫竹得瑟晃短彎的手頓了一下,立刻把短彎往後腰裡一插,回看着司徒羿隱忍的怒,她訕訕的一笑,柔麗的嗓音無比清脆甜膩:“啊哈,羿,你在啊,在爲什麼不早些出來,這裡有人要欺負我。”
這一着明顯又讓人大跌眼鏡,司徒羿被那聲甜膩的‘羿’喊得找不着北了,一下子愣沒反應過來,這麼千年不遇的嬌甜,任誰看了也會醉。
樓諾只輕輕的擡了眼,瞭然的看了眼司徒羿。
而慕容冰就不同了,眸底閃過失落,垂下了眼簾蓋去不想給人看見的神色。
“哈哈。”慕容紫竹歡快的小跑了過去,親密撒嬌般的挽上司徒羿的手,對旁邊的松原一郎說道:“松原君,我被人威脅了呢,我剛剛來忍族,什麼規矩也不懂的哦,有什麼我做不對的可以和我好好說的啊,爲什麼要威脅我呢。”
松原一郎眸底閃過一絲隱忍的笑,輕咳了一聲準備說點什麼,那邊的佐藤天豔卻惱怒的一跺腳,恨恨的說:“走了!”說着毫不顧大家的眼色,窩火無視的走人。
史野他們三人也相繼跟着離去。落過慕容紫竹時,史野慢下了步伐,轉頭看了眼她,眼中帶着一絲笑,也帶着絲讚賞,還有一絲讓人看不清楚的情愫。
等他們一走光,慕容紫竹‘嗖’的一聲,飛快的躥老得遠,離司徒羿至少五米遠的距離,這個距離安全,論輕功他追不上她。
“你給我回來!”司徒羿窩火的喊,懊惱居然着了她的道,被她一聲膩喊暈了頭去。
“傻瓜纔給你回去,走了諾,吃飯去,好餓了。”說完飛快的施展輕功朝遠處飛掠而去,如粉色的靈燕,在雪幕裡點綴迷人的亮點。
司徒羿窩火的躍起,朝她追了去,遠遠還飄來聲音:“你給我停下!”
“我不停,來追我呀,哈哈……”
“嗖,嗖!”兩聲飛躥,兩條身影一晃,瞬間消失。樓諾在前,慕容冰在後相繼飛掠而去。
徒留松原一郎一人轉了身,一步一步往來的迴廊走去,他眸光閃爍不停,忽而輕揚了揚脣,失笑的朝前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