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散了之後,秦睿和曲老漢、王有徳、秦興文四個人坐在了一起。
“曲大叔,今天我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來給我大哥提親的,我大哥興文,中意你家曲霞小娘子,如果大叔同意,今日我便找媒婆來說媒。”秦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秦興文則是又驚又騷,驚得是秦睿事先沒有跟他說,騷的是秦睿說的這麼直白。
曲霞在一旁聽到了秦睿的話後,更是臉紅的像猴屁股,趕緊起身進了房內。
曲老漢則更是震驚,自家閨女這剛剛出嫁,結果死了丈夫,名聲已經臭大街了,自己正爲這事發愁呢。秦睿忽然間有這個提議,恨不得立即答應。
“曲大叔,明人不說暗話,我大哥若能與曲家聯姻,傢俱廠的事以後就由您來打理了,我只負責指導一些關鍵性的事務。”秦睿不打算插手傢俱廠,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赤果果的誘惑啊,曲霞的事情解決了,還能管理一大羣人,曲老漢自然不會推辭,至於曲霞同不同意,不在曲老漢的考慮範圍了,畢竟這年代的婚姻,大都是父母之命。再說了,秦興文整天在曲家晃來晃去,人的脾性曲老漢也瞭解。
秦興文和曲霞的事情就這麼草率的定了,後面的事就由秦仁孝出面了。
“曲叔,這五百兩銀子留在這裡,以你家爲基準,把周圍的房子,傢俱廠至少要十畝地,如果不賣,就用錢砸,砸到他們賣爲止。”秦睿將帶來的銀子,交給了曲老漢,秦睿不打算建廠房,時間來不及,週期也太長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這時候的房子,三進的房子百八十兩就能買的下來,不值錢。
秦睿又跟曲老漢談了一些關於前期準備的事情,吃完飯後,才帶着王有徳回家去了。
至於春風滿面的秦興文,則被秦睿留了下來,在涿州城幹一件事——招工,秦睿準備在涿州城再招一百名工人,製作傢俱又不是什麼高科技行業,只要培訓好,是人就能做。
秦睿回到家時,居然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柳掌櫃和兩名侍衛一直在等他,帶來了皇太孫投資的錢,三千兩銀子加二十萬貫的大明通寶,這讓秦睿感到很意外。
“柳掌櫃,何必呢?跟朱公子說合作的時候,就沒打算讓他出這個錢,股份還會給他留着的!你放心吧。”秦睿第一時間就想推辭,抱大腿是要有代價的,規矩秦睿懂。
“秦小哥兒,我也是奉命行事,你可別難爲我,否則我回去之後,可不好交差啊!”柳掌櫃得到的命令就是送一萬兩銀子給秦睿,就這些錢還是柳掌櫃東挪西湊才準備好的。
雖然朱瞻基貴爲皇太孫,待遇很好,一年光俸祿就多達萬石,還有兩百萬的寶鈔,但他也要養很多人,還有很多交際。現在還不在南京,想快速拿出一萬兩銀子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既然朱公子如此盛情,我就卻之不恭了。這樣,柳掌櫃稍後片刻,容我寫一封信,請你轉交給朱公子。”秦睿找來筆墨紙硯,攤開在桌子上,準備動手寫了,卻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來,不會寫繁體字啊。
滿臉鬱悶的秦睿只好站了起來,請柳掌櫃代筆,寫了一封信,談了三件事,第一請朱瞻基從工部挑選三五個大匠來;第二件是請朱瞻基幫忙聯繫一批木料,當然是給錢的;第三件則是請朱瞻基準備了一批莫名其妙的東西。
柳掌櫃寫完之後,秦睿看了看,自己又提筆在一張紙上寫了一行字,
寫好之後折了起來。
“柳掌櫃,這兩封信請交給朱公子。如果路上遇到危險,第一時間將信吃了,嚥到肚子裡,不要讓別人看到,明白嗎?”秦睿將兩封信遞給了柳掌櫃,說道,“還有我建議你,不要看我寫得信,否則我不敢保證朱公子會對你做什麼!”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秦睿也想找個信封,然後用膠水粘上,再用封泥封住,蓋章印章,問題是秦睿臨時起意,什麼東西都沒有啊。
柳掌櫃聽了秦睿的話之後,看到他嚴肅的臉色,就知道是很重要的事情。柳掌櫃也是心思靈敏之人,跟了皇太孫這麼多年,也沒見皇太孫跟人合夥做買賣,還要送錢上門,破天荒啊。秦睿跟皇太孫之間肯定有很多不爲人知的事情,秦睿現在這麼說,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可以皇太孫可以殺他滅口。
“秦小哥兒,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啊!”燙手的山芋,接還是不接都是一堆麻煩。
“柳掌櫃,一路上又不是你一個人,兩名護衛大哥不也在嗎?”秦睿的意思很明顯,三個人在一起,可以相互監督,從涿州到北平兩個時辰肯定能到,堅持一下就好了。
柳掌櫃覺得自己命苦,但作爲皇太孫的狗腿子,此時也只能硬着頭皮接受了。
秦睿在柳掌櫃走後,和三爺爺、秦仁孝、秦仁禮一起討論起來。
“三爺爺,咱們村我給你三十個名額,你用來施恩也好,你用來還人情也罷,由你自己來評估。薪水、待遇都是統一的,半年的培訓,每月半兩銀子,管三頓飯。半年後根據技能再定工資,前提就是要去涿州城!”秦睿拿出一疊合同,交給了三爺爺。
“能掙錢,讓他們跑去北平府,他們也能幹。”三爺爺說得很實在,這年頭管飯還給錢的活,不幹是傻瓜。
“秦睿,你這些哥哥、弟弟能去幹不?”秦仁孝在一旁問道。
“不能,都在家老老實實給我學習。”秦睿想都沒想,一口拒絕了。“三爺爺,記住一點,這個產業是掛名在曲家名下的,輕輕鬆鬆得來的東西,沒人會在乎。”
秦睿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怕三爺爺當爛好人,抹不開面子。
三爺爺也是懂人情世故的,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一旁點了點頭。
“大爹,我已經跟曲大叔談好了,明天去找媒婆,到曲家說親,興文哥的事情要抓緊時間辦。 ”秦睿又轉頭對秦仁孝說道,曲家必須有秦家的影子,秦睿纔會真正放心的把傢俱廠讓曲老漢來管理。
“曲家的那個小娘子,不是說克*FU嗎?娶到家會不會不好?”秦仁孝一直對這件事有所疑慮,沒有說出來,現在聽到秦睿先斬後奏,有點不開心。
“反過來想一下,曲家小娘子就在等興文哥呢,所以前面那個必須讓路。他們兩肯定會白頭偕老的。”秦睿對這種事情看得很開,啥克*FU命,死了老公,再嫁過得好人的多了去了。
秦睿現在有神算的美名,說出來的話,秦仁孝肯定信啊,於是點了點頭。
“二爹,你和二孃近期去北平吧,先去跟柳掌櫃學習一下做生意,最晚明年初,北平就得有咱們秦家的商號,你要用心點,這關係到我們秦家能不能起來的大事。”秦睿也不想搞家族企業啊,只不過現在手頭沒有人,只能矮子裡面拔將軍了。
秦仁禮一直就在家裡給秦睿打雜,錢嘛也沒拿到,有的只有秦睿開得空頭支票,現在聽到自己要被重用了,自然是心花怒放。
“行,睿子,聽你安排,不行就我一個人去好了,你二孃在家裡,還有孩子要照顧。”秦仁禮對秦睿安排自己老婆也去北平,很是不理解。
“你這次去,不是十天半個月,是會常駐北京,有人照顧你起居也好,至於妹妹、弟弟,家裡這麼多人呢。”秦睿可不想秦仁禮到了北平之後,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再上演一處拋妻棄子的戲碼,到時候自己就有嘴也說不清了。
防患於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