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循序漸進
當天晚上,範之理、計之然來了。
孟歆自然是熱情歡迎,朱瞻基聞風而動,屁顛屁顛地又跑過來蹭吃蹭喝。
沒有辦法,孟歆讓孟海弄了一個火鍋,先端出來幾個大盤子--新鮮的對蝦、海蔘、蛤蜊、海魚、海帶、皮皮蝦、螃蟹。
朱瞻基吃的肚子溜圓。孟歆看了看朱瞻基,說道:“你小子是夜貓子上宅--無事不來吧?”
朱瞻基說道:“王慶德那小子也撂了,劉振昌沒跑了。”
孟歆笑了,說道:“用不了多久,劉振昌就會老老實實地招供。我就沒有見過能夠挺過72小時的,禁閉小黑屋絕對是審訊人犯的大殺器。不過,你不是來說這個事的吧?”
朱瞻基大喇喇地說道:“還不是你的地圖惹的事。”
孟歆不樂意了,說道:“什麼叫我的地圖惹的事,是你死乞白賴地跟我要的地圖好不?你不用正好,還給我。”
朱瞻基根本無感,又自己斟滿了一杯張裕乾紅,說道:“跟濟南府一模一樣,東昌府、兗州府、青州府、萊州府、登州府都在瞞報、漏報耕地。這幫傢伙不知死活,老爸派的東昌府、濟南府、兗州府、青州府、萊州府、登州府新任知府已經快到了。你說,爲什麼這些人奮不顧身、前仆後繼的爲士紳們出頭爭奪利益?”
孟歆粲然,說道:“因爲他們本身就是士紳,攤丁入畝這是剝奪了他們不繳納田稅的特權,他們這是在暗中抵抗。只是,他們萬萬也想不到的是咱們的永樂皇帝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矢志不渝地要進行田稅改革。也好,爲你老爸太子爺掃除了障礙,大明的老百姓也算是有福了。”
朱瞻基抿了一口紅酒,想了想,說道:“有濟南府瞞報漏報被敲打在前,他們居然還敢瞞報漏報,他們不是以爲皇爺爺傻吧?”
孟歆笑了,說道:“知道什麼叫做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嗎?耕地在那,那是實實在在的利益--奪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沒有我們大明皇家百信濟南農廠租賃耕地種植穀神冬小麥在前,再加上我們的數字地圖,想要搞清楚山東的耕地實有面積,沒有一年半載,你還真的搞不清楚。他們是心存僥倖,要矇混過關;我們是僥倖下了先手棋--各府的耕地有多少,我們在租賃耕地的時候,就一清二楚。這還要感謝範之理老爺子的操勞忙碌。你可知道到了大明崇禎年間,大明朝廷的在冊耕地面積只剩下了350萬頃,比洪武帝的時候的800萬頃少了一半還多。你以爲他們什麼不敢做?這是現在,洪武帝的餘威還在,到了大明的東林黨佔據朝堂,他們能叫你改革田稅--攤丁入畝?你就等着被噴死吧!到時候,整個江南輿論洶洶,能把你淹死。”
範之理、計之然儘管不用吃菜、喝酒,但是,舉一舉杯子的應酬還是手到擒來。範總經理對着孟歆舉了舉杯子,笑道:“少東家還記得老朽的些微功勞。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你還是跟皇太孫說一說咱們的水利和公路吧!”
計之然攤開了地圖,說道:“這次旱災比較嚴重,夏糧幾乎是顆粒無收,黃河甚至都斷流了20多天。京師的以工代賑早在11月初,沈九就開始大量招工,北京至天津的公路已經完工,新招的工人一個是北京的百信鎮工業區的擴建,一個是開始修建北京至實踐中的公路。現在新招的開始修建密雲水庫,疏浚永定河、潮白河。山東這面我們這麼打算,修建橫貫山東的濟南--威海,濟南--青島,濟南--東營三條線的公路。實際上,原有的公路基礎還不錯,我們平整基礎後將我們的礦渣水泥竹纖維預製空心路板鋪上就行。關鍵是我們的二黃河計劃,我們想在開封--濟寧(微山湖)--濰坊--煙臺一線修建一條二黃河,就像磴口三盛公水利樞紐那樣,以後山東就不怕旱災了。”
孟歆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二黃河的工程量太大,我們可以慢慢地來,先在我們幹掉比較集中的地方先打幾眼井,不要耽誤了這一季冬小麥的灌溉。”
範之理看了看孟歆,說道:“沈之毅、關軒他們早就開始打井了。等到新招的工人培訓、上崗,那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孟歆笑了笑,說道:“我本來就不是一個管事的,我就是隨口一說。二黃河咱們慢慢來。先把開封那個口子紮緊。”孟歆念念不忘的是永樂十四年七月開封黃河決口的事,必須制止黃河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