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門就位, 軍艦隊準備入港!”
“第一軍艦已入港!”
……
最先靠港的是海軍元帥的坐艦,放下鐵梯後,下來的也不是艦上的衛兵, 而是懷裡還抱着一個‘龐然大物’的元帥。
本來迎上去已經敬了禮準備說話的士兵被噎了一下, 定睛看了看, 那被抱着的‘物體’看着很眼熟啊……不是……前大將青稚嘛?!
這是怎麼一回事?!
青稚大將不是已經離開海軍三年了嗎?怎麼會被元帥給抱回來?而且還一身是傷?
依靠着機靈的頭腦纔得到這個勤務兵職位的士兵現在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真的是……不夠轉的啊。
海軍本部果然跟長久以來同僚們口口相傳的一樣——不是正常人能待得住的。
根本不理會勤務兵複雜多變的臉色, 赤犬頭都不偏一下的命令道:“醫生。”
士兵一時沒反應過來, 做出了一個很呆滯的反應:“……啊?”
赤犬不再開口,直接抱着懷裡的人往緊挨着海軍本部大樓的醫院走去。
士兵急急忙忙的跟上去:“哦哦哦!醫生!是!元帥!我這就去通知執勤的醫生!”說着就一路小跑的往緊急通道衝。
可惜元帥異於常人的身高不是白長的,勤務兵跑步的速度和他大步往前走沒什麼區別, 以至於等走到值班醫生的辦公室門口時,擡腿準備踹門的元帥還挑眉看了一眼自己的勤務兵:“你怎麼還在這。”
可憐的勤務兵心裡真是欲哭無淚——‘我的元帥啊!是你自己腿長啊!我這究竟是招誰惹誰了啊!!!’手上還要迅速的給雙手都沒有空閒的元帥拉開醫生辦公室的大門, 不忘衝裡面喊一聲:“醫生先生!這裡有緊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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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海軍本部做執勤醫生, 除了遇上大戰或特殊情況, 基本上就是個很清閒的工作。平日裡海軍訓練也不會有什麼傷員,出去執行任務都會有隨行醫生處理, 所以當海軍元帥抱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衝進來的時候,醫生手裡的茶杯驚得一歪,撒了他一褲子的茶水。
他被燙的‘嗷嗚’一聲躥起來,手忙腳亂之中還順勢給赤犬敬了個禮:“元帥大人!”
赤犬對於他這種狀態下的軍禮根本就懶得迴應,硬邦邦的丟下兩個字:“治傷。”
“是!手術室在這邊!”
把一直抱在懷裡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在手術檯上躺好, 空了手的元帥反而愣住了神, 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什麼。
醫生囑咐元帥的勤務兵去喊來護士給他幫忙, 回頭看見元帥還直挺挺的站在手術檯邊上:“帥元大人, 手術結束我們會通知您的。”
這已經是很隱晦的請元帥自己走出手術室了……
結果赤犬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在手術檯邊上直愣愣的戳着。
醫生到最後也沒了辦法, 只好一邊動手給躺在手術檯的上的前海軍大將處理傷口,一邊等着護士的到來, 好讓自己能快速的開始手術。
——看着腹部血肉模糊的可怖傷口,醫生的眉毛下意識的皺了起來,他可以想象這需要多麼巨大的力量,纔可以這樣重創這個公認爲實力強悍的曾任大將。看着有點焦糊的傷口,又儘量動作幅度不大的瞄了一眼冷冷的站在手術檯邊的元帥——
醫生突然想到了點什麼,不過了然之後是更壓抑的沉默。
赤犬似乎是感受了穿着白色大褂的人的目光,他抱起了雙臂,卻沒有任何其他的神色浮現在他剛毅的臉上。
醫生默默的在心底嘆一口氣,這種高處不勝寒的事情,他還是不要瞎猜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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