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列這一去就是兩年,兩年無音信,陳柏和孟女士也外調,於是在首都的也就陳嫣和錢寅夫妻倆。
陳列託了人照看大蛋二蛋,在陳柏的提醒下,孟女士也託了自己的醫生好友照看孩子。但因爲工作的特殊性,初始階段也不能隨便通電話,或者頻繁書信往來,再加上時下人重諾,除了每個月雷打不動給錢,就沒有三五不時去了解孩子近況。
陳嫣也是被孟女士託付了的,可她怎麼敢跟姚瑩瑩見面?又怎麼敢說姚瑩瑩的一點不好?
她躲着走都來不及,根本不可能往姚瑩瑩身邊湊,於是除了陳列那好友趙延亮,孟女士她工作忙碌的醫生好友,就沒任何人能再稍微深入瞭解孩子的情況。
在外面人眼裡,姚瑩瑩沒讓孩子光着,沒不給孩子吃飯,那就是好的了。
人家都沒養過孩子,給孩子穿的衣服大一點小一點都是正常。再說,現在的孩子有多少不瘦巴巴的?
姚瑩瑩在外面常說的那一套也就派上了用場。
她說,孩子瘦是因爲在外面瘋玩,回家後,她說了讓孩子洗手洗澡,孩子不願意,還每次都把家裡撒的到處是水。
不講衛生,喜歡喝生水,她就是再怎麼經常給他們驅蟲吃糖丸,他們也胖不起來……
誰喜歡皮孩子呢?尤其是這皮孩子還不是自己的種!
天然的,大蛋二蛋在左鄰右舍甚至街坊鄰居眼裡,那就是混蛋玩意兒。
都是混蛋玩意兒了,門一關,就算倆孩子什麼都沒做,她大聲指責點什麼又有什麼問題?
別人第一反應肯定是倆孩子又調皮搗蛋不做人了。
不是親生還這麼熊,那就是惹人生厭了。
而姚瑩瑩每次表演完,就會紅着眼睛出門,然後再拎一些熟食葷腥回來。嘴裡叫着讓他們來吃,手卻把着買回的東西,眼神嘲諷,頂點沒給兄弟倆吃的意思……
這樣的事情多了,不明真相的人也就被引導得差不多了。
所以有人打聽,那都是誇姚瑩瑩的,說她帶孩子有多辛苦,倆孩子又是如何如何的淘氣調皮。
而大蛋二蛋呢,勉強能反擊一下,可反擊完就又是餓肚子的時間。
久而久之,倆孩子學會了嬉皮笑臉討生活。
兩年後陳列回來,正是二蛋生病的時候,孩子燒的厲害,就只能灌藥。
後來,二蛋剛好,也就是三天後,他被再次叫走,這一走,又是長時間的分離。
姚瑩瑩沒結婚之前,還對陳列抱有幻想,想着兩人是不是可以日久生情,但才結婚,他人就被喊走,一走就是兩年,期間杳無音信。
除了定時去領錢票,她跟陳列之間再無聯繫,比街坊鄰居還不如。
結婚之後,她找陳嫣給她找工作,找首都的工作,還給了期限。陳嫣能怎麼辦?眼看着弟弟不回來,姚瑩瑩都恨紅了眼想逮誰咬誰,她只能答應。
但真正給姚瑩瑩換了工作的,還是陳柏和孟女士。
倆人不信姚瑩瑩的人品,不信她能教育好孩子,於是就給她找了個大學後勤的活計,坐辦公室,說出去也有面子。
於是,姚瑩瑩就在那邊上起班來。
也是這個時候,她認識了一個男人,這男人也就是後來姚瑩瑩死活要跟陳列離婚,一起出國享受美帝生活的主兒。
但姚瑩瑩早在跟陳列領證之前,就和陳列約法三章了,在經歷被陳列好生普法之後,還有陳列許下的好處,她就對和陳列的婚姻抱着敬畏之心,時刻提醒自己不可以在婚姻存續期內做錯事兒。
半年時間互相試探互有好感,再來半年偷摸交往,然後就是**到了極點要爆發了,就給陳列連續不斷打電話拍電報,叫他回來離婚。
當時約法三章裡面,陳列有給予她離婚自由權。
“你真是個善人。”蘇青湖給陳列比了個大拇指,“也是個能耐人。”
想人家姚瑩瑩,敢脫衣爬牀,敢直白表明威脅睡一圈,還能讓大姑姐那憨批給她創造機會,怎麼說都不會是個容易被約束的人吧?
可就是這樣的人,某些反道德方面,生生被陳列給框在了約法三章裡,不敢越雷池一步。
“你給她許的好處是什麼?”蘇青湖問陳列,“快說!快說!這麼重要的問題怎麼能略過呢!”
陳列無語片刻,看她,“我跟你結婚時,一無所有。”
除了權利。能給的錢財都給了,包括她轉手賣了拿了全部錢財的房子。
蘇青湖深深跟他對視,“你一無所有,還敢找人跟你共苦?!”
這個人,是蘇青湖毋,庸置疑。
“我還有我這個人。”陳列指指自己,“腦子和身體,是最說有事情的根本。”
這是自誇呢吧?
蘇青湖齜齜牙,撇嘴,給出一個評語,“過於自信了!”
“不算過於自信。”陳列堅決不允許蘇青湖低估自己的實力,“其實,除了電話洗衣機,這個家裡現在的改變,都有我的一份功勞在裡面。”
蘇青湖愣住:“什麼?”
“有些票證和辦事效率,有我……”陳列說到這裡,忽然住嘴。
分你我,有些生分,他不喜歡。
“我以後會爲這個家更努力。”陳列說。
“嗯。”蘇青湖握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你加油。”
寫表揚信啊, 家裡水電排布接通,說不定電冰箱的票證,也是這人搞到的。
就是吧,不愛邀功。
“爸媽送來的電冰箱,你出錢了,還是出票證了?”蘇青湖拉着凳子往前湊了湊,也不問爲啥不把錢直接給她。
陳列很想擡起放在膝蓋上的手摸摸鼻子,但最後還是挺拔坐着,回答他家蹦噠着好奇心的妞兒,“我出了票證,又付了三分之一的錢。”
“那照你這麼說,這個電冰箱有你一半功勞?”蘇青湖點點頭,“也能這麼算,沒問題。”
陳列提醒:“爸媽掏了三四百。”
他不能把好處全佔了。
蘇青湖擺擺手,“爸媽的好我記着呢,還用你說?”
“我剛纔就說了,在爸媽眼裡,你陳列現在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