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錯人了?”
羅比不解的望着姆茲多諾。
姆茲多諾低聲解釋道:
“艾澤拉斯世界的網狀時間線,導致有無數個瓦里安出現,所以針對瓦里安是無用的,你需要重新選擇目標,這個人在艾露恩的計劃中不可取代,而且只在我們這個時間流存在,如果此人出了事,那怕月神艾露恩明知道你的目的,也必須復活此人。”
羅比詫異的問道:“能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的人存在麼?”
姆茲多諾點了點頭:
“說來奇怪,恰好有這樣一位,在其他的時間流中,我找不到他的存在,在這個時間流,他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他就是提里奧.弗丁。”
“提里奧.弗丁,時間流中的唯一?”羅比一臉的吃驚之色。
姆茲多諾神情嚴肅道:
“弗丁是一個奇怪的存在,時光之穴曾經造出一個假的時間流,模擬了從前的南海鎮,其中就有年輕時的弗丁,這本是諾茲多姆的野心膨脹,挑戰弗丁的唯一性,可惜時間流很快就崩潰了,我和諾茲多姆都沒找出其中的原因。”
提里奧.弗丁!
羅比在心中暗暗唸叨這個名字,從未想過在獸人手中受盡折磨的弗丁,竟然是一個神奇的唯一存在。
姆茲多諾提醒道:
“你必須謹慎行事,月神艾露恩一定了解弗丁的重要性,如果你真的要殺死他,恐怕會遭遇月神力量的反噬。”
羅比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會採取借刀殺人的法子。”
瓦里安從噩夢中驚醒。
在噩夢中,他並不是暴風城的國王,上面有五個哥哥,身爲國王的第六子,因爲性情剛烈,不肯服軟,受盡了欺辱和折磨。
最終重病纏身,醫治無效,躺在牀上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瓦里安費力的睜開眼睛,噩夢逐漸從記憶中消退,無數紛亂的記憶鑽入了腦海中,那一幕幕的記憶逐漸清晰。
他是萊恩國王唯一的兒子,暴風城的國王,亡靈天災陰謀毀滅這個世界,控制了邪惡的達卡萊冰霜巨魔。
瓦里安帶領五萬大軍,與部落的加爾魯什大將軍並肩作戰,先是攻克了被天災軍團佔領的達克隆要塞,又擊敗了祖達克帝國的軍隊。
可惜,瓦里安太過自大,帶領大軍追擊逃跑的霜王瑪拉克,不慎陷入天災軍團的包圍圈。
面對着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天災軍團,瓦里安已經做好了戰死沙場的準備,就在這關鍵時刻,是英勇的加爾魯什帶領獸人大軍來救。
加爾魯什持着血吼,親率大軍連續突破了天災軍團十五條防線,殺死上百萬天災軍團,一斧子重傷巫妖王阿爾薩斯。
瓦里安受到鼓舞,奮力拼殺,在和平之鴿幕僚和皇家侍衛的幫助下,終於突出了重圍,見到了前來接應的吉安娜。
“那場戰鬥實在太激烈了,我應該是身受重傷,是吉安娜使用傳送法術,把我送到了船上。”
感覺到牀在微微搖晃,瓦里安確認自己是在大船上,正在趕回暴風城,此刻,他的身上充滿了力量,傷勢已經痊癒了,看來光明大教堂的牧師技藝非凡。
“國王陛下,你醒了。”
一位幕僚關切的望着他,不知道爲何,目光有些躲躲閃閃。
瓦里安並沒有懷疑什麼,記憶一點點浮現出來,這位幕僚作戰極爲勇敢,在最關鍵的突圍戰中,重創了天災軍團的大將克爾蘇加德。
“我沒事,傷勢已經好了。”
瓦里安坐在牀上,擔憂的問道:
“我的五萬大軍如何了?”
幕僚忐忑不安的望着瓦里安:“國王陛下,你還記得什麼?”
瓦里安有些奇怪,說道:“我記得率軍追擊霜王瑪拉克,被天災軍團圍住,好不容易纔突破重圍,對了,你擊敗了克爾蘇加德。”
幕僚的神情幾經變幻,最終一臉凝重道:
“沒錯,那是一場慘烈的戰鬥,我只是僥倖,只想着爲了艾澤拉斯而戰,爲了聯盟而戰,爲了保衛國王陛下突圍,纔打敗了克爾蘇加德,可惜我們的五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瓦里安重重的一拳砸在牀上,怒火中燒道:
“我與天災軍團勢不兩立,發誓一定要殺死阿爾薩斯,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因爲我的失誤,才導致五萬大軍的覆滅,回到暴風城後,我會向人民謝罪,請辭暴風城的國王之位。”
幕僚摸不清瓦里安的脾氣,試探着問道:
“國王陛下,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瓦里安猶豫了一下,爲剛纔的衝動發言後悔:“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想成爲一位偉大的國王,名留青史。”
幕僚懸着的心總算落下來,心道國王陛下還是和從前一樣,立刻諂媚道:
“國王陛下,要想名留青史,成就一番偉業,有兩條路可以選。”
“此話怎講?”瓦里安露出濃厚的興趣。
幕僚誇誇其談道:
“一條是充滿了艱辛的荊棘之路,您需要嚴於律己,以身作則,過着如同光明大教堂修士般的生活,杜絕酒肉,拒絕一切奢侈用品,遠離所有的個人享受,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治國上。”
瓦里安愣住了,有些後怕的問道:“難道不能寬鬆些?”
幕僚無奈的搖搖頭:“國王陛下,成就一番偉業,必須付出代價。即使這樣,你也未必能夠成功,還是有可能被後人大罵。”
瓦里安沉吟了半晌,問道:“那麼第二條路呢?”
幕僚暗自得意,淡淡道:
“第二條路就是學習救世主薩爾,奢侈享受,肆意妄爲,無法無天,屠戮衆生,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只需控制住史官的筆,讓暴風城的君王傳承延續下去,在你的生前死後,那些敢於說您壞話的,讓他們發不出聲音即可,你註定是一位偉大的國王,青史留名。”
瓦里安神情不悅的哼了一聲:
“我當然是選擇第一條路。”
幕僚畢恭畢敬道:“國王陛下,這是暴風王國之福,是聯盟之幸,有您這句話,艾澤拉斯得到了拯救。”
瓦里安擺擺手,問道:“好了,這次損失了五萬大軍,應該如何應付?”
幕僚微微一笑,心領神會道:
“國王陛下,沒人知道這五萬大軍的存在,我會讓所有知情者閉上嘴巴。”
瓦里安重新躺下來,心道這樣纔對。
但不知道爲何,他對這張牀,這條船,身邊的幕僚和皇家侍衛,甚至整個世界都有一種陌生感。
彷彿自己就是一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