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滾滾,雨點落在帳篷緊繃的牛皮上,聲音好似急驟的鼓點。
雖然只相隔了一條山脈,塔納利斯是乾燥的大沙漠,安戈洛環形山經常淫雨霏霏,偶爾狂風驟雨。
陳.風暴烈酒的運氣不算好,十萬大軍通過加基森的傳送門,急行軍進入安戈洛環形山,遇到連續多日的陰雨天氣。
道路變得泥濘不堪,魔暴龍成羣結隊走過,一陣陣地動山搖,陳.風暴烈酒的心隨之上下起伏。
身爲卡利姆多的領袖,奧格瑞瑪之主,陳.風暴烈酒的帳篷使用的是上好的牛皮,沒讓半點雨水滲透進來。
但卻擋不住空氣中刺骨的的寒意。
“不要吃我。”
陳.風暴烈酒猛的從睡夢中驚醒,這一晚,他無數次夢到薩爾站在面前,張開血盆大口,猙獰的笑着。
即使夢醒了,也感覺到森森的涼意。
卡德加推門進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雨水:
“大酋長,斥候送來情報,前面的道路沖毀了,軍隊勉強能夠過去,可是我們帶來的衆多輜重和重武器必須丟掉。”
“連老天都在幫助薩爾麼?”
陳.風暴烈酒感覺諸事不順,愁眉不展,大聲咒罵這該死的天氣。
卡德加沉默了半晌,建議道:
“我聽說薩爾只有五千人,不如派一支先遣部隊,輕裝減負,通過小路進入希利蘇斯,爲大軍的到來做準備。”
陳.風暴烈酒唉聲嘆氣道:
“救世主薩爾戰無不勝,又有麥迪文在幕後支持,我這十萬大軍恐怕都不是對手,先遣部隊不過是白白送命。”
猶豫了半晌,陳.風暴烈酒隨意擺擺手:
“算了,就派出五千光鑄獸人,試探下薩爾的虛實,只希望不要敗得太慘。”
偉大的救世主名聲在外,卡德加同樣不看好先遣部隊,只能委婉的安慰道:
“光鑄獸人雖然有明顯的弱點,但他們的忠誠無需質疑,絕不會臨陣投靠薩爾。”
陳.風暴烈酒冷笑道:“被薩爾製成硬肉乾,和投降也沒區別了。”
兩人經過商議,選出名爲納茲格爾的將軍擔任先遣軍將領。
納茲格爾是一頭桀驁不訓的光鑄獸人,曾經多次頂撞過陳.風暴烈酒。
臨行時,陳.風暴烈酒叫來了納茲格爾,嚴厲的囑咐道:
“納茲格爾,你的任務是在希利蘇斯建立營地,接應主力部隊。選取易守難攻的地形,就地取材,修建一座堅固的營地,無論薩爾如何叫罵,也不要應戰。”
納茲格爾不服氣,嚷嚷道:“薩爾只有五千人,還都是些烏合之衆,我親率五千光鑄獸人,全都訓練有素,豈會不是薩爾的對手。大酋長請放心,若薩爾前來挑戰,我必取下他的頭顱。”
陳.風暴烈酒氣得夠嗆,大罵道:“蠢貨,救世主薩爾無數次以少勝多,曾經單獨一人深入百萬軍中,取下了瓦里安國王的頭顱,你豈是他的對手?”
納茲格爾嘟囔道:“那都是謊言,瓦里安國王並不是被薩爾所殺。”
“你真是氣死我了。”陳.風暴烈酒跳起來就要動手,被卡德加攔住。
卡德加耐心的囑咐道:“納茲格爾,與救世主薩爾相比,你實在差得太遠,就是我們十萬大軍開到希利蘇斯,估計一個照面就被薩爾消滅得乾乾淨淨,我們的計劃是修建一座城池,然後建造永久傳送門,從奧格瑞瑪源源不斷送來新光鑄獸人,用人海戰術取勝。”
新光鑄獸人雖然智力低下,壽命只有三個月,但勝在繁衍速度極快,而且服從命令,任勞任怨。
納茲格爾對卡德加一向敬重,點頭應是。
五千光鑄獸人只攜帶了十幾天的口糧,在納茲格爾的帶領下沿着小路趕往希利蘇斯。
一進入希利蘇斯,安戈洛環形山溼潤的空氣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乾燥和悶熱,讓人心生煩悶。
納茲格爾派出了大量斥候,認認真真選擇了一處營地。
有水源,背靠大山,兩側都是險峻的山嶺,猿猴難攀。
納茲格爾在斜坡上安營,修建了一道堅固的柵欄,薩爾若是派人來攻,必須沿着斜坡向上攀登。
仔細巡視了營地,納茲格爾覺得萬無一失,於是安下心休息。
夜晚,正當衆人睡得正香甜之際,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納茲格爾急忙爬起來,早就預料到可能有夜襲,故而命令將士和衣而臥。
抓起武器,納茲格爾跑出帳篷,警報是由暗哨發出的。
納茲格爾居高臨下,放眼望去,一支黑壓壓的隊伍已經近在咫尺。
“那些斥候都在幹什麼,敵人跑到鼻子低下了,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納茲格爾一面大罵着斥候,一面指揮士兵們迎戰。
倉皇之下,納茲格爾頭腦發熱,將陳.風暴烈酒和卡德加的囑咐忘得一乾二淨,打開營門就往外衝殺。
納茲格爾持着戰斧,身邊是他的親衛隊,一路殺過去。
敵人體型各異,艾澤拉斯各個種族都有,穿着更是稀奇古怪,隊形散亂,鬥志不高。
納茲格爾沒頭沒腦的衝殺一番,殺得雙目血紅,眼中只有殺戮,什麼都忘記了。
突然發現前面沒有敵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殺穿了敵陣。
撓了撓頭,納茲格爾只能轉身,再次向敵陣衝殺。
連續三次鑿穿了敵陣,直到再也沒有敵人站起來爲止。
納茲格爾感覺格外的輕鬆,似乎沒怎麼費力。
清點己方的損失,傷亡不足三百人。
戰果卻是滿滿的,足足有兩千多敵人跪地投降,逃走的大概有一千餘衆。
納茲格爾將這兩千俘虜用麻繩綁起來,連成串,像是一條大蜈蚣。
將俘虜們趕進一個深不見底的蟲洞,納茲格爾就不管了。
帶來的口糧不多,自己人都不夠吃,只能讓俘虜們自生自滅。
第二天,納茲格爾纔回過味來,不小心違抗了大酋長和卡德加的命令,還好沒有釀成重大損失。
至此以後,納茲格爾老老實實守在營地內,除了偶爾派出士兵尋找吃的,並無其他舉動。
半個月後,納茲格爾吃掉了最後一粒糧食,陳.風暴烈酒才率領大軍趕到希利蘇斯。
納茲格爾前去迎接,見到納茲格爾平安無事,陳.風暴烈酒和卡德加都鬆了一口氣。
卡德加滿意的笑道:“納茲格爾,一路上我們都擔心你中了薩爾的圈套,出營與薩爾交戰,看到你平安真是太好了。”
納茲格爾沒敢隱瞞,老實交代道:
“第一晚確實有敵人來攻,被我輕而易舉擊敗了,不過是一羣散兵遊勇,一衝就潰散了,兩千多跪地投降。”
卡德加奇怪道:“希利蘇斯怎會有散兵遊勇?帶我去見見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