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上藥。”肖·伊萊看着南飛竹幫自己擦好藥後, 熱情道,作爲隊友果然還是要互幫互助!
“不用了,我還有事。”南飛竹起身, 掉頭往樓道門走去。
肖·伊萊扭頭看着他的背影, 相當迷惑:怎麼突然就走了?感覺還有點冷淡。難道專門過來給自己擦藥的?
越想越覺得可能, 肖·伊萊心中莫名感動, 別看平時塞繆爾軍校主力隊員總不愛搭理他, 但實際上,還專門過來幫他擦藥。
肖·伊萊起身追了過去,眼看着電梯要關, 他伸手擋住門:“等等我。”
電梯裡只有南飛竹一個人,他手上還拎着袋子, 裡面還裝着藥。
“我幫你擦藥, 一個人多不方便。”肖·伊萊一定要對隊友表現出關心, 尤其是這位隊友還在暗暗關心他。
“我說了,我還有事。”南飛竹說話語氣有點重。
“知道, 我沒事,有時間。”肖·伊萊熱情道,“可以跟着你一起去。”
說完,他一把搶過南飛竹手中的袋子,從中掏出藥膏。
南飛竹用力閉了閉眼睛, 努力壓制自己心中那股衝動。
“你放心, 就走在路上我幫你擦, 這藥膏很快就幹。”肖伊萊一邊打開藥膏, 一邊道。
“達摩克利斯軍校那幫人仗着實力強爲所欲爲。”南飛竹轉頭看着肖·伊萊, “你不覺得生氣?那個衛三次次打你臉。”
“怎麼可能不生氣?”肖·伊萊捏着藥膏,頓時怒火上腦, “衛三那個不要臉的,還要帶着達摩克利斯軍校那一羣餓鬼去我家。”
“她不過是仗着實力比你強罷了。”南飛竹看着惱羞成怒的肖·伊萊,“只要你比她強,衛三絕不敢這麼囂張。”
“可不是,衛三就仗着她比我強。”肖·伊萊望向南飛竹,彷彿找到了知己,他一把牽起南飛竹的手,“以前我還以爲你挺笨的,沒其他軍校機甲師厲害,現在才知道我誤會了。雖然你機甲師水平一般,但卻看的明白。”
南飛竹:“……”
“不過,你還是要努力搞好機甲。”肖·伊萊低頭把一坨藥膏塗在南飛竹手上,“我們塞繆爾主力隊的機甲可都靠你維護。”
南飛竹勉強笑了笑:“……我覺得你的實力不止於此,你想不想變強?”
肖·伊萊認真給南飛竹塗藥:“還是你有眼光,不像高學林和吉爾·伍德,老是看不起我,覺得我蠢。”
“你想不想變強?”
“誰不想變強。”肖·伊萊揪着南飛竹的手,再低頭眯眼仔細看着,奇怪道,“你這手……嫩了點。”
電梯門開了,南飛竹抽出自己的手,大步往外走,完全沒有等肖·伊萊的意思。
“欸。”肖·伊萊兩隻手腕上各掛着一個藥袋子,試圖喊南飛竹把另外一隻手擦完,“走這麼快乾嘛?”
又不是達摩克利斯軍校那幫餓死鬼投胎。
嘁。
肖·伊萊雙手插兜,慢慢往寢室走。
腦海中不斷浮現剛纔南飛竹的手,作爲一個機甲師的手,未免太乾淨了點。
就應成河和公儀覺那幾個機甲師,手上都有各種細小傷口,這些是機甲師長年累月接觸切割各種材料,不小心造成的傷口,有時候來不及治療,等痊癒又受傷,長期這麼撕裂,所以會留下痕跡。
唉,南飛竹果然經常偷懶,難怪水平也就那樣。
肖·伊萊自認爲發現了南飛竹手乾淨的真相,不過作爲一個關心隊友的人,他一定不會直接說南飛竹懶,要迂迴委婉!
……
“肖·伊萊在那轉悠什麼呢?”廖如寧杵了杵旁邊的衛三,示意她往對面大樓看去。
衛三擡眼便見到肖·伊萊雙手插兜晃晃悠悠走着,便喊了一聲:“伊萊兄。”
對面肖·伊萊聽到這個聲音便渾身一激靈,下意識想跑。
“誒,伊萊兄,你這是去哪?”廖如寧擋住肖·伊萊的路,“回寢室呢?不是你後面那個方向嗎?”
他能不知道是後面的方向,故意掉頭想跑而已。
肖·伊萊心中嘀咕,擡頭往四周看,沒發現衛三的蹤影,猛然掉頭就要往寢室那個方向衝。
“這不是我們伊萊兄?”衛三突然出現在肖·伊萊正前方,微笑朝他揮手。
肖·伊萊看了看,發現前後被衛三和廖如寧擋住了去路。
他站在原地,擡頭挺胸:“是我,怎麼了?”
衛三擡手拍了拍肖·伊萊胸膛:“沒怎麼,過來和伊萊兄友好打個招呼。”
肖·伊萊視線不可避免落在衛三手上,除了最上面一節手指,因爲這兩天掛牆產生的傷,她手指其他地方也有傷。
嘁,想不到她還挺勤快,訓練這麼長時間,還有心思去搞機甲?
南飛竹果然是最懶的機甲師。
肖·伊萊這麼明顯的目光,衛三想不注意都難,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揚眉望着他:“我手有什麼問題嗎?”
“你手有問題問我?”肖·伊萊頭朝一邊,雙手交叉,看着十分冷酷。
唯一礙眼的是他手腕上兩個藥袋子。
衛三掃過裡面兩支都用過的藥膏:“你隊友呢?”
“關你什麼事。”肖·伊萊嘁了一聲。
“其實我一直對那時候在帝都星港口打你一巴掌感到歉意。”衛三真情實感道,“我們都是同學,將來指不定還要共赴戰場,我怎麼能對你動手呢?”
“你也知道。”肖·伊萊頭揚得更高了,心中想衛三一定是被他冷酷的氣質召喚回了良知。
衛三特意走近他:“我一直都很後悔,總想對你說一句……”
她居然要對自己道歉嗎?!
肖·伊萊越發昂着頭,不去看衛三。
就算道歉,他也不會原諒!當着那麼多人扇的巴掌,一句對不起就能算了?
最起碼……得兩句。
其實他覺得達摩克利斯軍校也、也沒那麼討厭。
衛三靠近肖·伊萊,她背對着大樓攝像頭,對面的攝像頭被廖如寧擋住了。
肖·伊萊還在看天,正思考等衛三說完對不起之後,他要怎麼表現的完美大方。
衛三指間夾着小刀片,迅速在肖·伊萊的手上劃了一刀,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快速從口袋摸出一張紙巾擦掉他的血。
“你幹什麼?”肖·伊萊只覺得手腕傳來一陣刺痛。
“我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欠你一句對不起。”衛三已經將東西全部放在自己口袋,雙手握着肖·伊萊的手,“相信以後我們一定能從成爲好同學。”
“走開。”肖·伊萊一把抽回手,他低頭望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嫌棄地瞪着衛三,“你他媽手上長刺嗎?”
“抱歉抱歉,一時激動。”衛三真誠道,“當初是我不對,而且這兩天訓練我發現你挺確實挺厲害的,更想過來和你解開誤會。”
衛三居然說他厲害!
肖·伊萊臉上差點沒繃住冷酷的表情,他連忙嘁了一聲:“算了,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你也知道我厲害,在賽場上我是不會讓的。”
“我們當然知道,不耽誤你回去了。”衛三讓開路,“伊萊兄,請。”
肖·伊萊簡直通體舒泰,腦子裡七葷八素,只記得衛三不光爲以前的事道歉,還說他厲害,他就這麼暈乎乎往寢室走。
……
“我個人認爲他不像被感染的樣子。”廖如寧望着肖·伊萊消失的背影,搖頭道,看着腦子太不好使了。
衛三摸着口袋的那張紙巾:“我們走。”
兩人一路談笑,往帝國軍校那邊的醫療大樓走去。
時間點掐得正好,帝國軍校的主力隊剛剛從裡面出來,旁邊還有應星決等人。
“別太勞神,這次你不比賽就當休息。”許真穿着一身白大褂對應星決道。
帝國軍校主力隊是來上藥的,應星決則是來日常檢查,正好一起出來。
“許醫生,你們飛行器現在好不好用?”衛三主動過來打招呼。
許真愣了愣,纔想起衛三是誰,五大軍校中這種性子的人確實少見。
她笑了笑點頭:“託同學的福,現在飛行器沒有問題,好像速度還快了一點。”
“好用就行。”衛三一邊和這些人打招呼,一邊快速從口袋掏出帶血漬的紙巾一角,又以極快的速度塞回去。
全程只有應星決見到了。
她也只是爲了給應星決看。
“金珂讓我們早點去訓練呢。”廖如寧在旁邊故意看了一眼光腦道。
“那我們先走了。”衛三對着帝國軍校主力隊成員招手,視線順勢掃過所有人,最後對上應星決的眼睛,“明天見。”
應星決望着衛三,極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兩人這次直接往模擬艙大樓走,走到一半,廖如寧才問道:“怎麼樣?”
衛三挑眉:“沒事。”
肖·伊萊沒被感染。
“要不要拉攏?”廖如寧問道。
衛三搖頭:“現在沒必要,被他知道,反而可能會壞事。”
廖如寧認真想了想,覺得衛三說得極對,肖·伊萊這種經常無意識坑隊友的人,確實很容易帶來麻煩。
……
被測試完的肖·伊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肖·伊萊興高采烈回到寢室,一進去就見到吉爾·伍德面無表情越過他,坐在沙發上,和同樣裝作看不見他的高學林說話。
“……”
肖·伊萊有點惱怒,站在兩人中間,不讓兩人對視。
結果兩人直接挪了位置,繼續說話。
肖·伊萊深深吸了一口氣:“剛纔衛三向我道歉了!”
客廳一片安靜。
一定是被他拋出來的驚雷震撼了!
“這麼說,我在大風下,機甲不能強行頂住?”吉爾·伍德沉思半晌才道。
“對。”
肖·伊萊:“……”所以剛纔兩個人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