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顧塵點了點頭,“你要見瑞王爺,我會幫你安排的。到時我陪你去。”
“謝謝師父。”葉琢笑了一下。
當天晚上,顧塵就接到了瑞王爺的回信。看了信,她一面吩咐李三去貼廣告,而自己則來找了葉琢:“琢兒,十天後的比賽,正是照我們的要求,分成了三塊,先是自己選原石解石,然後進行設計,最後雕刻。爲了公平起見,每一派都選用自己的原石,而且每人只能選一塊。”
大雄村的玉礦,前幾天已正式開採。正如葉琢所說,聶家因爲這事被氣得半死,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李三派人將那地方圍住,等着京城派人來進行開挖。而那個地方的玉礦極淺,很好開採,只要稍稍往地上挖一挖,就能挖出礦石來。出玉的概率很高,玉料的質地都還不錯。
而根據顧塵的提議,二皇子給了葉琢整個玉礦的一成收益做爲報酬。一成這個數字看似不多,但架不住這玉礦開採成本低,而玉料質地高。照每天的收益來看,不出兩個月,葉琢就能成爲南山鎮上最有錢的人。
葉琢對這個收益,極爲滿意。雖說是她賭出來的礦只拿一成,把九成白白送給二皇子似乎吃了虧,但沒有朝庭給的開採權,沒有像二皇子這樣的權勢,她就算知道玉礦在哪裡也是枉然,沒準還會招來殺身之禍。現在有了錢,又有了二皇子的護翼,她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都沒問題了。只要把大皇子關於婚事這件麻煩事解決掉,她還真沒有什麼煩惱了。
這不,葉予期這幾天正在家裡看人建新房子呢。
正因爲如此,葉琢便提議在比賽中增加賭石這個環節。因爲現在南北兩派不光是比試玉雕的技能了,還有了玉礦一比。大雄村的玉礦開採出來總不可能自己解石慢慢賣。而是要經過玉雕作坊這個中間環節。新礦坑的玉質好,原石的價格自然要比聶家的高。那麼如何將自己的玉礦向玉雕作坊的老闆推廣,讓他們都爭相來買玉礦,這是目前擺在李三面前的一大問題。
來觀看玉雕大賽的人很多,葉琢便想通過賭石一節來向大家展示新礦區的玉料品質,以達到宣傳的效果。同時也爲自己在比賽中爭取到一點優勢。
不過想想自己只能摸出原石裡有沒有玉料,卻不能知道玉料的具體顏色、形狀等情況,葉琢便有些遺憾。
要是杜浩然在這裡就好了。
第二天,杜齊觀在袁朝林的陪同下,一起到了南山鎮。住進了楊建修給他準備的一處風景優美宅子裡。
在送走了袁朝林、楊建修等人後,跟杜齊觀到南邊來的蘇管事問道:“王爺,那些聘禮何時送到葉家去?”
杜齊觀沉吟了一會兒:“什麼時候是吉日?”
“明天、大後天、五天後。都是好日子。”蘇管事是做好了功課來的。
“那便明日吧。雖說是納妾,但小戶人家的女兒也有嬌養的,心肝寶貝似的疼着。早點把聘禮送去,也好讓人家有所準備。”
“是,那屬下就去整理了。”蘇管事退了下去。
而另有下人上來稟道:“王爺。聶家家主又來了,說是將參賽人員的名單報給您。”
這兩天,聶家人想方設法地往杜齊觀面前湊,總想把事情說開,緩和緩和與杜齊觀父子倆的矛盾。但杜齊觀哪裡肯理他們?臉色一冷道:“名單留下,人就讓他回去吧。”
“是。”下人退了下去。
可一會兒。外面卻傳來了爭吵的聲音。杜齊觀身邊的內侍甚是機靈,趕緊去看了,然後回來稟道:“是聶老爺。坐在那裡死活不肯走,說如果王爺不見他,他就坐在那裡不走了。”
“那就由他坐着吧。”杜齊觀冷哼一聲,拂袖就要回房。
另有下人杜忠拿着一張帖子進來:“王爺,北派報了名單上來。”
杜齊觀停住腳步。將帖子接了過去,看了一眼。皺眉道:“怎麼才三人?”南派可是報了十個人。
“玉妃娘娘說,她只收了這麼些徒弟,還有一個在京城,今年才十四歲,學玉雕的時日短,還不能參賽。”
杜齊觀正要說話,忽然眼睛一下睜大,將名帖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嘴裡念道:“葉琢?”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這是玉妃娘娘新收的徒弟,雖然是個女子,但聽說玉雕做得不錯,在南山鎮名氣還挺大。”這些情況,顧塵派來的下人都詳細說過。
“去叫蘇管事來。”杜齊觀道。
“是。”
不一會兒,蘇管事匆匆進來,施了一禮:“王爺。”
“你看看,這上面寫的葉琢,是不是弈兒要納的葉姑娘?”杜齊觀把名帖遞了過去。
蘇管事接過名帖看了一眼,也訝道:“看這名字倒是一模一樣,只不知是不是同一個人。”
“去查。”
“是。”蘇管事趕緊去了。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又回來稟道:“王爺,屬下問過了,這位葉姑娘家住紫衣巷,其祖父名叫葉予期,正是公子要納的人。”
杜齊觀也聽杜忘說過葉琢是個玉雕師,因得到聶仲昆的賞識進過聶府,杜浩然正是因爲她,才被聶家下的**。讓蘇管事去查,不過是因事情涉及到顧塵,不得不慎重一點。此時確定了葉琢的身份,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如果葉琢是個普通女子倒也罷了。靖安王納她爲妾,是八輩子修來的福份,杜齊觀根本不怕葉琢不答應。但現在她成了顧塵的徒弟,那便有些麻煩了。如果不給她個名份,似乎說不過去——別人不知道,可杜齊觀卻知道這顧塵纔是皇弟真心喜歡的女人。她的面子,無論如何是要給的。
當下杜齊觀便拿定了主意,對蘇管事道:“聘禮再加厚幾成,照納側妃的標準來辦。如果帶來的聘禮不夠,再去置辦些來就是。”
蘇管事猶豫了一下:“那下聘禮的時間……”
“如果你那邊聘禮沒問題,仍是明天吧。”杜齊觀道。
“是。”蘇管事道,“因怕路上有什麼閃失,王妃特意讓屬下多帶了些聘禮。再派人去買上幾塊上好的玉器,也就差不多了。所以聘禮是沒有問題的。”
“那就明天吧。你親自跟官媒去,態度恭敬些。”杜齊觀說着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揮了揮手,“就這樣吧。”
他本來想讓蘇管事暗示一下葉琢,既然要成親,就不應該再拋頭露面去參加什麼比賽了。但想想顧塵那邊,如果少了個葉琢,北派的人數就更少了,這才作罷。這件事,還是讓葉琢自己拿主意吧。
“是。”蘇管事施了一禮,退了下去。
杜齊觀在那裡坐了好一會兒,這纔回房休息。
至於坐在外廳裡的聶家人,則被他完全忽視了。
雖然知道瑞王爺到了南山鎮,自己還得去他面前請罪,但此時葉琢的心思卻沒有放在這事上。她此時一心一意想要在比賽中把南派的人打敗。只有擊敗南派成爲這一代玉雕師中第一人,她才能在這一行中確定自己的地位,爲下一步的事業打基礎,將皇宮的玉雕用品生意搶到自己手上來。
不過當蘇管家跟着媒人帶着幾大車聘禮上門的時候,她並沒有練習玉雕,而是有些不耐地坐在廳堂裡,正陪着葉予期、關氏招待上門的客人。這客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大皇子說要納葉琢爲妾時,葉予期曾說跟葉琢訂親的那位周姓人家。
而明知葉琢要參加比賽,在這節骨眼上葉予期和關氏仍讓葉琢出來陪客,那是因爲二老想來想去,還是捨不得讓葉琢嫁給無意娶她的杜浩然作妾,而是想讓她招周家公子入贅,過平凡的日子。
反正葉家已不缺錢了,又有顧塵和二皇子罩着,沒必要把孫女送到那大宅門裡去看人臉色、受別人欺負。
“葉姑娘設計的玉雕我們看過了,實在是巧奪天工,我家從禮讚嘆不已,對葉姑娘佩服得不得了呢。”周老爺笑道。
而坐在他旁邊的年輕男子正靦腆地低着頭,偶爾會偷看葉琢一眼。
“多謝周老爺誇讚。”葉琢淡淡地一笑道。
見葉琢的態度不冷不熱,周老爺的臉有些掛不住。他是看中了葉琢的能幹,不需要拋頭露面,只坐在家裡設計玉雕,那銀子就滾滾而來。所以才捨得把自己兒子送到葉家來,將來繼承這一大筆財產。卻不想葉家老頭兒還作不得主,非得讓葉琢點頭才能訂親。偏葉琢這態度,讓他感覺很不好。
“說起來,我們周家祖上也曾出過一個設計高手,後來得了知府大人的賞識……”周老爺將不滿的情緒收斂起來,開始吹噓他們家的人脈。
這時院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叫聲:“請問有人在家嗎?”
餘波匆匆去開門,緊接着就跑進了廳堂,手裡拿着一個帖子,聲音都變了:“老太爺,老太太,瑞王府上的管家,帶着媒人來給靖安王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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