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悠悠地醒來,迷糊之中,感覺到自己的手腳四肢都被固定在了一個硬生生的金屬板上,脖子上也被套了一個冷颼颼的金屬圈,動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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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都不可能,只能無奈而難受地目光正對着上方的炫目燈光,腦門上貼滿了磁片,後面鏈接着一根根線路。剛一醒來,便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飢餓,肚子中雷聲不斷。
他稍稍用力掙扎了一下,耳邊便有一陣急促而尖銳的警報聲響起,隨後身體下方傳來強烈的電流脈衝,將他刺的渾身麻痹,幾乎要昏厥過去。
“遠祖人,你的生命力還真是強大啊,強大到令人羨慕和恐怖。只是現在,不要再妄想動用你的力量,只要你稍稍掙扎,這些電流脈衝就會自動啓動。若你不想受苦,還是乖乖的好點。”
陸飛只能看到上方,耳朵裡的聲響卻明顯是一種電子音,那人又道:“你可真是能耐,一擊之下就殺死了洛桑元力大師,所有人都低估了你。只不過,你不會再有行兇的機會了。”
他記憶起了自己獲得那短暫時間裡的狂暴力量後,確實在一個通道中碰到過一個“力量還不錯”的中年男人,只不過對手被他一拳打中了腦部,居然不禁打地死了。
陸飛怒道:“你們想怎麼樣?”
“這得看議會和長老會那邊商討的結果,不過無論如何,自由對於你而言是不可能的了。一十七條生命,聯盟的法律足夠將你執行最殘酷的死刑。”
“呵呵,那你們還在墨跡什麼,動手啊。”
“真是枉費了若水公主爲你在議會和長老會裡奔走求情,你這樣的遠祖人果然已經不能用常規思維去考慮行爲問題,已經徹底脫離了時代,和我們聯盟人類不是一條戰線。你想死可沒有這麼容易,最好老實配合研究你身上的力量,給我們聯盟人類作出賠償。”
陸飛一陣暴跳,頓時全身麻痹感再次被電流脈衝激發出來,吼道:“你們不就是想把我當成小白鼠做實驗麼,直接點就是,何必找其他理由!”
“愚蠢!”
飢餓感和無助的絕望感充斥胸膛,那股力量消散不見,陸飛也不知道如何能再次激發出來,只能等死。他的嘴裡一天只有一小會兒被插入一根細軟管,輸送一些水分和液體食物,只能勉強吊着他的性命。
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別說力量了,便是整個人都瘦脫了一圈,顴骨深深,肋骨一條條地凸顯了出來。他原本光禿禿能反光的腦門上長出了一層剛硬而細碎的毛髮,眉毛和鬍子以及身體上的體毛也恢復了起來。
但陸飛好歹是經歷了千萬年的穿越夢幻,歷經生死無數,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苦頭還是能撐得住的。唯一讓他不甘心的,就是錯信了那個看似面善的若水公主。可是自己被關到連頭髮都長了出來,對方也沒有再次露面。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若水公主也跟他一樣,被議會強制性地禁足在基地中。好在她身份尊貴,又有長老會的擔保,才能獲取一定的自由。
“師父,大長老還是沒有同意嗎?”房間中,若水公主端正地坐在一塊地毯上,淡淡地問道。
夏侯大師只是搖了搖頭:“放了那個叫陸飛的遠祖人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突然殺了十七人,還包括一名長老會的元力大師,這個後果就讓立刻處死他也是正常的。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能在他死之前能挖掘出聯盟想得到的東西。”
若水公主定定地看着他,堅定地道:“我相信他那麼做,一定是有什麼原因。師父難道你不奇怪麼,爲什麼他力量狂暴時候的那一段錄像會無緣無故地損壞掉?而且從他出手殺人的方式上看,他所打擊的地方都是人體的非要害部分,只不過力量實在懸殊,只有極少的人可以重傷不死。所以,我懷疑這一切是有人在搞鬼。”
“你說的雖然有些道理,但並不足以改變判決的結果,十七條人命是無可爭議的事實,誰也不知道這個遠祖人會不會再一次狂暴。”
“師父,我想我們所有人一開始就沒有認同陸飛,把他設定在遠祖人的範圍而並不是聯盟人類的一份子,因此可以特殊對待,甚至是限制自由和權利。”
“他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值得我們認真以待。”
若水公主忍不住氣道:“說來說去,還不是要把他當成實驗體去對待?我想任何一個人在無緣無故地變成了任人宰割的實驗體,都會反抗的吧!”
夏侯長老瞪眼道:“公主殿下,請注意你的身份,你是聯盟人類的公主,是神帝的後裔,你應該爲現在只剩下二千多萬的全人類去考慮事情,而不是僅僅憑着你的喜怒愛好,那不是一名公主該有的擔當。”
“我想和陸飛見個面。”
“不行,目前遠祖人已經被軍方羈押在基地中,除非得到議會和長老會的同意,否則公主殿下是沒有可能見到他的。何況,就算你見到他又改變不了判決的結果,如果再生波折,只會影響公主你的形象。”
若水公主悵然地嘆道:“難道我什麼也做不了麼?”
“不,還有一個機會。”夏侯大師渾濁的雙目變得清明起來,低聲道:“如果政治上解決不了的問題,公主不妨試試其他途徑,這件事本來只是侷限在少數人所瞭解的範圍內,若是全民皆知,那麼如何處置遠祖人就要考慮到所有民衆的反應了。畢竟現在聯盟人類的數量極少,無論哪一個政治勢力都不會想看到失去民心支持的局面。”
……
地球聯盟人類目前的數量只有兩千多萬,只相當於災元之前一個小國家而已,這樣的情況註定了一切以人爲本,權利鬥爭必然會跟民心支持掛鉤,任何勢力不管所圖如何,都不會容忍民心的丟失。
當遠祖人的消息不脛而走後,愈來愈多的人類知曉了這個秘密,遠祖人到底算不算地球人類,他到底是友好的還是惡意的。
他的狂暴殺戮行爲是不是有所隱瞞,在一系列有目的地推動下,從而將問題引向了“人權”方面。無緣無故地羈押一個人類,將其當成實驗體,這比起克隆人叛亂更加讓民衆憤怒,局勢很快就抑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