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宇的聲音響起。但卻已無法挽回,劉楠右手的手腕被冰冷的刀口重重地劃了一刀。鮮紅的血液在頃刻間迸流,染紅了明亮的刀口。
“啊。”劉楠雙手抓起一號打手的肩膀,血液流到一號打手的肩臂,雙手用力,青筋爆出,血液流動地更快,傷口處源源不斷地有血液流濺飛出,一號打手整個人被劉楠高高舉起在頭頂,身子一弓,用盡最大的力量被劉楠狠狠地砸了出去。
“轟轟”一聲巨響,來不及撕心裂肺的疼痛,來不及聲嘶力竭的痛喊,一號打手被劇烈的衝擊砸到了堅硬的牆壁上。滑下牆面,帶下一塊塊破裂的石塊。
牆壁裂縫在不停地伸展,那清晰地裂痕像一條條毒蛇般攀爬在水泥鋼筋牆上。
“轟”。
轟然間,整堵牆壁坍塌了下來。這是一棟廢舊的居民房,因長久無人居住,經過長久的雨水的沖刷,如今受不住劉楠強悍的襲擊。
一塊塊石頭砸在躺在地上無聲息的一號打手的身軀上,一號打手頭部重擊在牆面上,破裂的腦殼流出大片大片鮮紅的血液,平躺在地上的身軀變得冰冷,胸口不再起伏。
一號打手不曾瞑目的眼神中還帶着恐懼,彷彿遇見了極度恐怖。
“大楠,小心傷口。”蔣宇趕忙奔上前去,沒有理會一號殺手的死活,關心着劉楠的傷口說道。
“沒事。沒事。”劉楠說着,臉色略顯蒼白,手上的血液不住地滾流。劉楠用左手按住手腕上的動脈,阻止血液的大量涌流。
“嘶。”蔣宇撕下自己的上衣,讓劉楠按着手臂,在手上簡易地包裹了一下。
“走。先找個地方清理傷口。”蔣宇一刻不停留地說道。邊拉着劉楠邊伸手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秦曉穎。
“曉穎。”
“蔣宇。”秦曉穎看到電話上的來電,心情愉悅。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蔣宇的電話,雖然已是凌晨兩點。再過幾個小時自己就要坐上動車前往XM了,還以爲蔣宇今天晚上會來自己這裡。卻遲遲沒等着蔣宇的到來。
現在接到蔣宇的電話,心裡有些小埋怨,但也沒有出口,畢竟分離在即,自己不想再有什麼幽怨。
“麻煩去易林家一趟。”蔣宇吩咐道。
“爲什麼?”秦曉穎問道。
“我等等會過去。急事。”蔣宇說道,“就這樣了,易林家見。”
“待會兒見。”秦曉穎答應了蔣宇,這深更半夜的,讓一個女孩子趕出門,虧蔣宇想得出。但秦曉穎卻是心甘情願,迫不及待地要見蔣宇一面。
蔣宇這麼急,有什麼事嗎?這麼完了,該不會是。。。?秦曉穎爲自己想到如此羞人的東西臉紅。
蔣宇掛斷電話,便帶着劉楠往易林家的方向奔去。路上已經攔不到任何車輛了,蔣宇能想到的離這裡最近的住處便是劉楠家了。
雖然醫院有24小時緊急救護,但蔣宇考慮各種原因,並沒有打120。
一號打手平靜地躺在地板上,顯然已經無了生息,失去了生命活動能力。蔣宇出於死心,不想劉楠揹負以自衛性的無意殺人罪名,即使是無意,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咚咚咚。
門板敲門聲響起,一陣急促,聲音嘈人。
易林在美夢中被驚醒,敲門聲卻不曾停斷,越劇烈。
“來了,來了。別敲了。”易林快速地隨意披了一件外套,拽着拖鞋就開門。這三更半夜的,傳來這麼急促的敲門聲,易林並沒有生氣,說不定人家有什麼急事呢。
“老大?這是。。。?”易林看見蔣宇攙扶着一個手上受傷的胖子站在門口,“快進來。”易林顧不上詢問,便讓人家進了屋。
蔣宇前腳進門,秦曉穎後腳便跟上了。秦曉穎在電話裡聽得蔣宇的口氣着急,想必應該是急事,從鄰居家裡借了一輛電動車,便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蔣宇。”秦曉穎一進大廳便看到了蔣宇。看到蔣宇身旁受傷的劉楠,一陣驚愕。
“快。把他放下。”秦曉穎說道。
“哦。”蔣宇把劉楠放在了椅子上。讓秦曉穎檢查傷口。
輕輕地拉開包裹在手腕上的血紅色絲布,粗壯的手腕上一條細長的傷口爬在上面,不停有血水汩汩流出。劉楠臉色青白,眼睛痛苦地半眯着,嘴脣發紫。
“嘶”秦曉穎倒吸了一口涼氣。好深的傷口。“送到醫院去吧?”秦曉穎轉頭跟蔣宇說道,雖然從不過問蔣宇的實務,但也明知蔣宇所爲之事極爲危險。
但蔣宇可知,他這樣三番兩次地受傷,自己心裡難受至極。
“你有辦法嗎?”蔣宇問道,算是回答了秦曉穎的問題。
“我、、、”秦曉穎無從下手,自己只是一個醫務人員。這麼深的傷口,不動手術是不行的,但時間緊迫,秦曉穎也不容多慮,“也只好這樣了。”
“易林。你家有小刀、剪刀、棉布、酒精之類的東西嗎?全都給我拿來,快快快。”蔣宇催促道。易林趕忙跑去拿,順便倒了一盆清水來。
“按住他的手。”秦曉穎吩咐道。蔣宇和易林照做。易林心中在想着劉楠怎麼會受如此重的刀傷,深延的傷口像一隻毒蛇般在不停地吮吸着劉楠身上的血液。
這男人應該是老大的兄弟吧,從老大一進門對他如此關顧的神情探出,劉楠對蔣宇是很重要的人。
不僅易林,秦曉穎心中也煞是驚慌,這給人動手術,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雖然以前也曾在醫生動手術的時候一旁觀摩過,但卻沒有實際經驗。況且,是這樣高難度的經驗。
秦曉穎一下子慌了神,連手上的經脈都認不清楚了,衛生學校裡教給自己的東西在頃刻間皆以忘卻。手上握着小刀,遲遲不敢動手,手心圏出了汗水。
蔣宇輕輕地拍了拍秦曉穎的手肘,示意她放鬆。爲難了曉穎了,讓她來做這種事情。
“你可以的。”蔣宇口頭上鼓勵道。
“嗯。”秦曉穎點了點頭,便聚精會神地觀察地傷口,用棉布塗上一點酒精,輕輕地擦拭着傷口。劉楠痛得生疼,門牙咬着嘴脣,唔唔不出聲。
“沒有麻藥嗎?”秦曉穎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