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大膽假設
說話之人是一名年約五旬的男子，長了一張不怒自威的國字臉，而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
那老者一身錦袍，下襬處卻打了兩個布丁，背後還揹着七個大小不一的布袋。
他也看到了剛纔馬陸與秦如海的戰鬥，讚了句，“好一套松溪快劍，看來重雲真人又收了一位好弟子。”
“呃，我不是松溪劍派的人。”馬陸卻道。
“嗯？”那老者似乎有些意外，不過也沒多說什麼，衝國字臉一拱手。
“史監院，那便拜託你了。”
“好說，洪舵主慢走。”史文郊一直將那位洪舵主送到門口，這才又轉身回來，衝馬陸和顧青衣道。
“讓二位久等了，不知二位此次前來所爲何事？”
“哦，我們是來領懸賞的。”馬陸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上的包裹遞了過去。
之前接待他們的那名弟子上前接過包裹，同時道。
“兩位無需心急，大師兄他已經帶人去你們所說的那間小廟調查了，一旦確認嚴無忌已死，我們就會將懸賞付給你們的，我正氣書院向來言出必踐……啊！”
那弟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爲他剛剛將包裹給解開，卻見裡面放着的赫然是一顆面目猙獰人頭！
那弟子被嚇了一大跳，手上的人頭也沒能拿穩，讓它袋跌落在地，滴溜溜一滾，又滾回到馬陸的面前。
馬陸伸腳將那腦袋踩住，然後彎腰將它又撈了起來。
而等他擡起頭那幾名正氣書院的弟子卻是已經紛紛拿起狀元筆，將他和顧青衣圍了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別誤會，我只是想早點拿到那筆懸賞而已。”馬陸一邊說着一邊將那顆人頭又舉了起來，這一次特意將臉部對着史文郊。
史文郊心中一動，喚來了一名弟子，“你和那魔頭交過手，去看看吧。”
那名弟子領命走上前來，仔細端詳起來。
這腦袋在地下埋了7日，已經膨脹了一大圈，還有屍液滲出，和活着時發生了不小變化。
但那名弟子還是將他給認了出來，回稟史文郊道，“史監院，確實是那魔頭。”
史文郊之前已經聽顧青衣講過那晚在寺廟裡發生的事情，又審問了嚴無忌的老婆，與前者所言一一對照。
心中其實已經信了七八分，派人再去查也只是出於嚴謹，而現在見到的嚴無忌的項上人頭，卻是再無任何懷疑。
直接命人拿來六張銀票，全是一千兩面額的，交到馬陸的手上，“這是我正氣書院之前懸賞的六千兩賞金，多謝二位爲武林除此一害。”
馬陸接過銀票，眼中也閃過一抹喜色，嚴無忌的腦袋比他想象中還要值錢一些。
六千兩銀子，和顧青衣平分後也有三千兩，可以在百草堂再買兩百多斤的秘藥了。
只是和填滿採集袋還有不小的差距，馬陸現在也在犯嘀咕。
他把別人的修煉資源帶回去做菜吃，這花錢的速度自然就很嚇人了，也不知道接下來還能去哪兒再搞點錢來。
出了院門，馬陸一邊想着一邊將剛到手的銀票分了三張給顧青衣，但顧青衣卻沒接。
“那晚要不是你半途出手，我就要死在嚴無忌手上了，這筆賞金理應全都歸你。”
馬陸聞言卻徑自將那三千兩銀票塞到顧青衣的手上。
“拿着吧，不用和我客氣，人是你殺的，錢肯定也要有你一份，而且伱既出門在外，今後要花錢的地方還多着呢。”
顧青衣聞言也不再推辭，喜滋滋的收下銀票，接着又問馬陸。
“馬兄，你最近是缺錢嗎？”
“對啊。”馬陸眨了眨眼睛。
“那眼下就有一個賺大錢的機會。”
“什麼機會？”
“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最近城裡發生的那樁大案，丐幫已經昭告江湖，如果有人能找到那隻蓮花碗，就能得到丐幫的重賞。”
顧青衣很是興奮，然而說完卻見馬陸興致缺缺，“怎麼，你對這個案子不感興趣嗎？”
“一羣叫花子，手裡能有幾個錢。”
“馬兄你可別小看了丐幫，他們是天下第一大幫，各州都有分舵，幫衆數十萬，遍佈天南地北，而且也不侷限於叫花子。
“很多本地的富商與鄉紳也都加入了丐幫，有了這些人的錢和勢，丐幫這些年才能發展的如火如荼，實際上丐幫現在甚至可以說是天底下最有錢的幫派。
“要是有人能把蓮花碗找回來，就算管他們要幾萬甚至十幾萬兩銀子，他們也不會眨一下眼的。”
“啊？”馬陸這次終於來了興趣，“丐幫這麼有錢的嗎？”
“嗯，我這些天在禹昌縣養傷，順便也出去打聽了一些消息，發現縣城裡的產業，最少有一半都和丐幫有關。”
“另外一半則屬於天龍門，哦對了，你知道天龍門嗎，他們是丐幫的大對頭，有很多人都懷疑這次丐幫的蓮花碗失竊，是天龍門的人乾的。”
“這兩天天龍門和丐幫之間的氣氛也很緊張，丐幫的人想找歷天龍對證，偏偏歷天龍卻不露面，唔，我們要查蓮花碗的下落也可以從天龍門入手。”
“不，我覺得我們應該從已故的丐幫老幫主身上入手。”馬陸語出驚人。
“誒？爲什麼。”顧青衣一怔。
馬陸肯定不能說經過剛剛一戰，自己深感實力還有待加強，再加上早就看上鄧有臺的武功了，打算去開新卡包。
於是找了個藉口道，“現在禹昌縣都是武林中人，肯定有不少雙眼睛在盯着天龍門那邊，現在我們要是也去查天龍門，就算真的查出了什麼來，肯定也慢人一步了，不如另闢蹊徑。”
“唔，你說的有道理，”顧青衣沉吟片刻，“但是這事兒和鄧幫主有什麼關係，他半個月前就死了啊。”
“這可不好說。”馬陸接着瞎掰，“我聽說鄧有臺是病死的，可鄧幫主乃武林高手，雖然年過七旬，但身子骨一向硬朗，怎會突然染病，還丟了性命，此事背後說不定還有隱情。
“嗯，那蓮花碗是丐幫歷代幫主的信物，鄧幫主生前也一直隨身攜帶，他很可能被害時留了線索在那碗上，這也是爲什麼蓮花碗被人盜走。”
“你這種說法倒是很新奇……”顧青衣捋着自己的假鬍鬚，“盜竊蓮花碗的人是不希望有人查到鄧幫主真正的死因，不過這會不會太牽強了一點，你知道什麼人要害鄧幫主嗎？”
“沒有，但是我們查案就是要應該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馬陸擡頭看了眼天色，眼見太陽已經落山就道，“我打算天黑後去鄧幫主的墓前轉一圈，你……”
“我也和你一起去。”
“呃，”馬陸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自己也確實需要個把風的，於是又改口道。
“好，咱們先查查看，這條路要是走不通，再找別的線索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