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黑洞
何小倩又逗弄了一會兒那隻布偶貓,這才依依不捨地下班了。
馬陸本來想在第一時間聯繫單馬尾女生,告訴她她的貓咪找到了,但是因爲手機裡沒留她的電話號碼,那張尋貓啓示也不在身邊,只能作罷。
反正等閉店後他也要回家,到時候直接把這隻貓咪一起捎回去,還給樓上就好。
這麼想着馬陸還去後廚取了點自爆跳跳鼠的後腿肉,打算拿給毛團先生墊墊肚子。
結果回到前廳後,卻發現不見了那隻貓咪的蹤影,直到他又往門邊走了兩步,纔在一張椅子上又看到了毛團先生。
和剛剛在門外時的紳士優雅不同,這會兒這隻布偶貓以一箇中年大叔般的坐姿斜靠在椅背上,一隻爪子還在撓着屁股。
“喂,哥們兒,有煙沒?”
“沒有,而且現在全國的公衆場合都禁菸了。”馬陸道。
“我知道,別那麼死板嘛,這會兒又沒有別的客人,我都他媽的好幾周沒抽了,嘖嘖,真懷念過去吞雲吐霧的日子……所以說女人就是會礙事,對了,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老鼠腿肉。”
“嘔,嘔……快拿開!趕緊拿開,我纔不吃老鼠,那些髒兮兮黑黝黝的小東西太噁心了,身上長滿了病菌,天吶,你還好意思說我在公共場合抽菸,你一個開餐館的公然給顧客吃老鼠肉,這也太他媽的變態了,哥們兒!”
“這不是這個位面的老鼠……是我自己養殖的自爆跳跳鼠,衛生方面不用擔心,不過你要是不想吃就算了。”
馬陸將碟子隨手放在身後另一張桌子上,望向面前的布偶貓,好奇道。
“你到底是什麼?”
“愚蠢的問題,我長成這樣,除了貓以外還能是什麼?”布偶翻了個白眼。
“但你不是這個宇宙位面的貓吧。”
“這倒是真的。”布偶點頭,“某天我一覺醒來,像往常一樣起牀開車去上班,那天應該是週一,所以出門前我喝了點小酒,用來麻痹我的大腦,讓它以爲快到週五了,不然接下來的一週會非常難熬。
“我喝了,唔……大概有一瓶,但是沒起作用,因爲我的老闆打電話問我之前那一單談的怎麼樣了,所以我又喝了一瓶,然後打開電腦,登上招聘網站,看哪裡還招新人。
“可是大部分公司只招35歲以下的,再然後我又喝了一瓶,大概率還說了政府一些壞話,期間好像還給我的前妻打了通電話,我不太記得了……總之,掛了電話,我又喝了一瓶。
“然後我老闆又打電話催我去公司,我就開車出門了,結果在路上遇到了一個黑洞。”
“黑洞?”
“對,就是動漫電影裡那種黑洞,看起來漆黑一片,然後外面有點特效什麼的,裡面的黑暗還會旋轉,你只要多看幾眼,感覺就會被吸進去。
“那個黑洞看起來很可疑,我開車繞了過去,但是它非常狡猾,在我回頭看的時候,它又悄悄跑到了我的前面去,再然後我就被它吸進去了,然後就來到了這裡。”
“呃……所以你來這裡的原因是因爲那個黑洞,不是因爲酒後開車。”
“當然,伱在想什麼,我開車一直很穩的,十幾年都沒發生過任何交通事故。”
“那是……位面裂縫。”麗麗姆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廚走了出來,聞言插嘴道。
“位面裂縫?”
“沒錯,位面並不總是穩定的,每個位面都會有位面裂縫,大概幾十幾百年會出現一次,然後有些倒黴鬼就會被位面裂縫吸進去,隨機傳送到其他位面去。”
“喔,哪裡來的小人,我又喝多了嗎?”
“她是瓦爾基納人,名叫麗麗姆,是我的餐館的員工。”馬陸介紹道,“這麼說來,你在穿越前也是人類了?”
“不,當然不,我一直都長這樣,不管是被那個黑洞吸入前,還是吸入後。”布偶貓道。
“但是你之前提到過你又是上班,又是上網找工作,開車什麼的……這種事情都和貓咪沒什麼關係吧。”
“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偏見,聽着,在我的世界裡,貓咪們掌控着一切,我們建立城市,開墾農田,種植貓薄荷,你們聽說過貓薄荷種植園嗎?
“在我們的歷史裡,一些無毛貓率先建造出了能在大海上航行的木船,然後大肆抓捕其他大陸上的貓咪,他們尤其喜歡短毛貓,因爲那些傢伙頭腦簡單,肌肉發達。
“他們把那些短毛貓送去貓薄荷種植園,讓他們在那裡爲農場主沒日沒夜的勞作,然後幾百年後,資本家們又把像我們這樣的貓咪送到格子間裡,給他們當牛做馬。
“你看,這麼長時間過去,什麼都沒有改變。”布偶貓攤手道,“不過,好消息是現在的酒精和香菸比那時候更廉價了,而且我們還有貓片看,所以,我猜我們大部分貓就是這麼湊湊合合活着吧。”
“呃……那人類呢,你們那個位面的人類呢?”
“我們那裡沒有人類。”布偶貓道,“不過猴子倒是有一些,有些貓會養猴子,我小時候就養過一隻,我管他叫吱吱,還是奇奇,靠,我不記得了……反正我沒養多久它就被猴販子抱走走了。”
布偶貓說到這裡嘆了口氣,“我也是看過動漫和網文的貓,發現我自己穿越後我其實還挺高興的。
“你們知道的,一般這種情況,我們都會被賦予某種神聖使命,會被本地人當成救世主頂禮膜拜,我還會得到個金手指什麼的,哦,我的確有了個金手指。
“但是我後來發現這個世界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這裡被一羣猴子,哦對不起……是一羣人類所統治,我們貓咪只是寵物。
“而且這個位面大部分貓都傻不拉幾的,他們不會打灰,不會編程,不會拉小提琴,拍電影,每天只會在地毯上玩毛團,蹭褲腿,露出肚皮讓人類撫摸,簡直毫無尊嚴可言。”
布偶貓抱怨道,“剛來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居然會有族類這麼墮落,不過現在我已經做得比他們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