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劉武的火車晚點了,等到了N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又要去彙報這一個月的招兵情況,所以跟徐顏見面的時間就約在了第二天早上,而那天正好是週末。

兩人約在了城東的一家咖啡館,劉武是一個人過去的,他早到了幾分鐘。徐顏一個人卻也不敢去見,不是說什麼膽大膽小的問題,就讓童葉陪着她一起過去。

今天的徐顏是穿着職業裝去的,因爲哪怕是在週末她有時候也要值班的,今天不過是跟同事調了班。她們到達咖啡館的時候,劉武早就到了,他沒有穿軍裝,而是穿着一件西裝。十二月的天已經冷了,但他只是穿着一件襯衫外加西裝,徐顏心裡想,他不冷嗎?不過咖啡館裡有空調,在外面還冷得直哆嗦的她,一進屋就被這空調的溫度暖和了。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

徐顏和童葉剛一進屋,劉武就迎了上去,就聽徐顏介紹說:“我來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我的好朋友,同時也是我未來的嫂子。童葉,這一位就是劉武。”

“你好,請坐。”劉武爲她們把椅子挪好,紳士地請她們入座,接着又叫來了服務員,“給我來兩杯咖啡。”

咖啡上來的時候,劉武有很多話想跟徐顏說,但是旁邊有人在,那些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劉武看着徐顏今天的打扮,那一身小西裝穿在她的身上是那麼的合身,將她火辣的身材勾勒得那樣的完美,一身的黑色,給人一種神秘與嚴肅的味道。當真人站在面前的時候,他卻發現比照片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原來她竟然是那樣的美麗,這是他沒有想到的。當她不說話的時候,是一種恬靜的氣質,當然他也不知道她發火時候又是什麼樣子的,只聽過她的聲音,而沒有真實的感受過她發怒的樣子。一想到這裡,他的嘴角掛起了一抹笑,溫和而又不失禮。

在他打量她的時候,徐顏也在打量他。跟照片還真的有點兒不像,照片中的他穿着一身的迷彩又握着槍,所以給人一種張揚與野性,而此時的他一身的西裝,卻給人一種儒雅與溫和,不知道的人,很難講他與照片中的那個軍人聯想起來。他的臉有點兒黑,但是跟照片中的相比就顯得白了不少,刺蝟頭,但是嘴角的那抹笑卻給人一種安定的感覺。對這個男人相當的滿意,徐顏在心裡不停地認可。

坐在一旁的童葉,感覺到自己是個多餘的燈泡。徐顏讓她一起過來,其實就是想讓自己給她把把關,看看這個男人適合不適合,但是如今看他們相互盯着看而把她當隱形人,這種電燈泡的感覺並不好受。看到兩人這情形,她今天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是時候該走了,把空間讓給這對相互看對眼的情人了。

童葉站了起來,抱歉地對兩人說:“不好意思,我男朋友發來短信,有事情找我,我就不陪你們兩位了,先走了。”

徐顏一把抓住童葉的手:“童葉,你幹什麼去?我哥今天不是加班嗎?什麼時候又有空了?”

“你哥剛發來短信,說已經完成工作了,說難得週末,大家好好的約會一番。”童葉睜着眼睛說着瞎話。

徐顏也站了起來:“我哥在哪啊?要不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會打的過去的,就不麻煩你了,你還是好好跟劉先生約會吧。”說着,童葉就急急地出了咖啡屋。

一出屋子,她就給徐磊打了個電話:“徐磊,我現在就去你那邊。……對,丫頭已經跟劉先生接上頭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相處的怎樣……不行,我不能當燈泡,要當你自己當,我過來了。”掛了電話,她打的趕往了汽車站。

童葉一走,兩人都尷尬地坐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怎麼樣?苦嗎?如果覺得苦,可以加點兒奶精。”劉武率先打破了沉默,抓起杯子旁邊的奶精,替她把口子打開了。

徐顏將他手中的奶精推開了:“我還能習慣這咖啡的苦味。”

凡事都是需要習慣的,雖然她以前喝咖啡都要加點兒奶精和糖,但是既然來喝咖啡了,就要適應,明知道這咖啡苦,就要作好吃苦的準備,不能因爲它苦就加點兒糖和奶精。當然,適當的來點兒甜味是應該的,只是一定要讓自己的內心作好這苦味的打算。

“徐顏,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劉武一邊攪着咖啡,一邊問。

“什麼考慮?”徐顏漫不經心地問。

“考慮結婚的事。”劉武小聲地說着,他能想到他這話一出來,一定會惹來她的怒火,但是他不得不說。

徐顏果然怒了,她刷得站起身,說:“劉武,我們纔剛見面,你就把結婚的事提出來了?你是不是過分了點?”

“小顏,你彆着急,聽我把話講完。我是軍人,沒那麼多時間約會,我們跟一般的首先見面不一樣,我們有一個月的聊天基礎,我對你是相當滿意的,我相信你對我也滿意,如果不滿意你早就藉故離開了。就像我之前說過的,我們年齡也不小了,覺得彼此合適,就應該結婚。如果你對我的提議不滿意,或是對我整個人不滿意,你可以拒絕我,甚至離開我,但是我說這話是認真的,也是很認真的在向你求婚。”劉武說的真誠,如果她真的就掉頭離開了,他會放任她離開嗎?答案是不會。

徐顏站着,有點兒咬牙切齒,但是她並沒有離開。其實他說的沒錯,兩人年齡都不小了,她也快奔三了,確實應該早點把關係定下來了,就像他以前說的,早定下來早安心,可以彼此有個牽掛。她對他真的不滿意嗎?答案是否定的,她對他相當的滿意,他的紳士,他的溫和,都在告訴着她,這個男人是值得她嫁的。

想起之前老哥說的那句話:“就你?蒙我的吧?我看你能不能在一個月後結婚,要不然你就得跟我的同學相親結婚。”

“一個月後,你就看着我們走入結婚禮堂吧。”當時的她扔下這麼一句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一個月,時間只有一個月,如果要說了解,一個月也不能瞭解一個人,充分準備還不如趕得巧。她咬了咬牙,又坐了下來:“結婚,可以,但是不是你向我求婚,而是我向你求婚,時間就定在一個月後。”她說的相當的乾脆。

看着她那桀驁不訓的樣子,劉武突然笑了,在他的眼裡,此時她的倔強卻是那樣的可愛,不停地撥動着他的心肺,果然是他認識的那個小女孩,那個總跟他較勁的女生,三年不見,一點也沒有變啊。

“好,一切都聽你的。”劉武笑着回答。

兩從咖啡屋出來之後,劉武又帶着她去了電影院。他本想打的,但是徐顏已經走到了一輛悍馬旁邊,這車是徐磊的,但平時也就徐顏在開。她喜歡粗獷的車子,所以她能駕駛悍馬,她從來就不喜歡細膩的車子。看到她那輛悍馬,劉武愣了愣,但接着也毫不猶豫地上了車。

電影是最近剛上市不久的變形金剛2,徐顏喜歡這種動作片,曾經的卡通電影變形金剛,可是他們那一代人的夢想。

電影院裡很暗,光線全集中在熒幕上,而四周也幾乎沒有聲音。

徐顏和劉武就坐在最後那一排座位,徐顏吃着零食,零食是他買的,香噴噴的爆米花。

“你要不要吃?”徐顏看着熒屏,一邊將爆米花遞向了他。

劉武本來想說不用了,但是轉而一想,也學她的樣子,抓了一把爆米花,躺在座椅上,慢慢地嚼着爆米花,眼睛卻是看着她。

黑暗中,光線不足,並不能把徐顏的容顏襯出多少,但是隱隱約約中,還是看到了她那雙閃了亮光的眼睛。那麼近,他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跟她一起坐在這電影院裡看電影,以未婚夫妻的身份,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卻是那樣真實的發生了。

老天對我劉武不錯,讓這樣虛幻的事情發生在了我的面前,那樣的真實。

他悄悄地伸過手去,將她的小手牢牢地抓在了自己厚實的大掌裡,當粗糙的皮膚碰觸到她細膩白嫩的肌膚時,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更大的有力了。

“你幹什麼?”徐顏被他的突然舉動而驚呆,回頭瞪向他,手卻掙扎着,想從他的大掌裡掙脫。

但是劉武不但沒放手,還抓得更緊了,他平復着自己狂跳的心跳,堅定地說着:“我不會放手的,既然已經牽手,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輕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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