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安穿好衣服,卻沒立刻離開。他在窗前那把藤椅上坐下,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我聽。“寧致遠現在是盛達公司總裁,這個位子本該是我的。寧致遠是寧府風光無限的公子,這個位子也本該是我的。寧致遠身邊的女人……”
他停頓了一下。空氣似乎有點凝滯。
我想知道他後半句說什麼,他卻住了口。
我坐起來,問了一句,“蕭長安,既然寧致遠的一切都是你的,那你幹嘛不好好待在寧家享受你的一切?”
“呵呵。你這個蠢笨的女人,這次算是問對了。”他嘶啞着聲音笑了一聲。
笑聲有點悲涼,“當年我媽和寧建海,對,就是我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他們有了我之後準備奉子成婚,誰料卻遭到寧氏家族的一致反對,原因是我媽家世代都是小門小戶,配不上寧家的大富大貴,所以,寧建海就狠心拋棄了他還懷着孕的愛人,沒多久就在我爺爺的安排下娶了寧致遠的媽媽。說來也是老天有眼,那個女人身體太過瘦弱,在寧致遠13歲的時候竟然得了一場大病,縱然寧建海請了聞名全國的醫界高手,也是無力迴天,沒多久她就撒手人寰了。這就是報應你懂嗎?”
聞聽此言,我心裡一震。
“所以說一個男人千萬不要負了一個女人,不然人在做,天在看!”
蕭長安最後一句話像是一枚炸彈,突然炸響在我的頭頂。
一個男人千萬不要負一個女人,人在做,天在看!
呵呵,蕭長安,你可知道此刻在你的面前就有這麼一個蠢得像豬一樣的女人被你狠狠地辜負過?
我冷笑了一聲。
笑完,我對着有些一頭霧水的蕭長安說:“沒想到你有一個那麼有錢的爹,我也就真想不通了,爲什麼放着好端端的家不回要在外面飄來蕩去的?你完全可以和寧致遠一樣呼風喚雨做你的公子哥。”
不知道是他理解能力差還是根本沒聽出我語氣中的嘲諷,蕭長安竟然坦誠地繼續,“因爲那不是我的家。那個家裡只有算計和嘲笑。我還真是佩服寧致遠的定力,就明安娜那欠扁的樣子,我真是見一次就想打她一次,偏偏寧致遠還願意時不時地回寧府看那一家人的嘴臉。”
我沒應聲。寧家的那一家人,除了寧建海我不瞭解,其他幾個人的面目在我只見過幾次之後就悉數領教過了,都他媽高高在上還缺家教!
蕭長安坐了一會兒,第三根菸抽完後,過來俯身在我嘴脣上吻了一下,又替我掖了掖被子,“好好睡覺。”說完就要走。
我突然抓住他的衣角,他回身望着我,嘴角輕輕翹起,薄薄的嘴脣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誘惑,俯下身,輕語,“怎麼,捨不得我走?那我就留下來?”
我去,還真是不能給臉了,給個顏色就能立馬開個染坊。我放開他的衣角,“我只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你別想太多了。”
“呵呵,請說,我洗耳恭聽,只要我蕭長安能辦到的事情,定會爲你赴湯蹈火,誰讓你曾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