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要幹嘛,使盡全力從他懷裡再次掙脫,沒想到被他打橫抱了起來直接進了臥室,臥室很小,只有一張牀一個老舊的衣櫃,他卷着我一起倒在牀上,手順勢摸進衣服裡。
剝掉彼此的衣服只是一瞬間的事兒,很快我和他坦誠相見,我拉過薄被蓋在自己身上,怒目而視,“寧致遠,你給我滾。”
他過來再次吻住我,深吻了幾分鐘之後,他喘了口氣,“好,我這就給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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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肌膚真真實實的碰觸,讓我一時情迷,失去了最後的抵抗。
可我的理智仍然在叫囂着,“莫離,不可以,你不可以,你有什麼資格和他在一起?!”
就在我分神的時候,他已經進去了,很久沒有做過,我有點疼,輕呼一口氣忍不住呻/吟了一聲,伸手去推他的胸膛,他俯下頭在我耳邊輕聲問,“怎麼了?不習慣我了?你這個沒記性的女人,這麼快就把我忘了?”
“不是……”
“那是什麼?想要你記起我很容易,我會身體力行讓你記起我。”
“不是的,有點……”我還是說不出口。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一點,輕聲道,“哦,我慢點好了……”
可他究竟哪裡慢了,嘴上說的一套卻做得另一套,很快,就像瘋了一樣。
房間裡沒有空調可以開,外面又下起了雨,這個季節,一下雨空氣裡都是潮熱,再加上劇烈的運動,他額頭上的汗水很快滲了出來,有幾滴滑落下來打在我的皮膚上。
過程中他就那麼一直看着我,雙眸深不見底,盛着滿滿的深情。
熟悉的感覺慢慢迴歸,我開始主動接納他,直至最後,那種許久以來未曾得到過的感覺一下子貫穿了我全身的每一顆細胞,我攀附着他喊着他的名字,“寧致遠……致遠……”
那個潮溼悶熱的夜晚,他反覆地要了我,直到後半夜,才終於肯停下來。
洗完澡後,我們並排躺在一起,我的身體仍然是熱的,我的心仍然不規律的跳動着,他伸手過來在我心口處放了一會兒,輕笑道:“小離,你心跳很快。”
我轉過身,不想讓他看到我的表情。
他扳過我的身子,讓我面對着他,他說:“小離,你明明那麼想我,你嘴上說的不想,可是你的身體說不了謊,哼哼,別以爲我不知道。”
我的臉更加的燒起來。
跳下牀披了條浴巾我跑到衛生間裡去用涼水洗了洗臉,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面色潮紅,胸口起伏,眼睛裡閃着動人的光澤,嘆了口氣。
正如他所言,我說着不想,可是當他進入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離水太久的魚兒,一下子被拖入水裡得到海水的浸潤,整個人立刻鮮活了起來。
也許情愛有時真的能拆穿一個人的謊言吧。
鏡子裡多了一個人。
我們的視線在鏡子裡相遇,他雙手環過來不安分的在胸前摸了一把,他有點可憐巴巴的說:“我不想滾,你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晚?”
我生氣的瞪了他一眼,“寧致遠,你還是滾吧,我要睡覺了,明天還要加班。”
話剛一出口我就後悔莫迭,果然,這個人是故意在套我的話,給我挖了個陷阱等我跳,他將我的身子扳過去緊緊抱着,“就在這裡滾?嗯,也不錯。”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因爲我根本就沒有機會說話。
伴隨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聲,他再次讓我沉淪在他情慾的裹挾中。
最後,我掀開他跑到房間裡去穿上衣服,我命令他趕快穿上立刻在我眼前消失,此人卻一臉的哀怨,“你真讓我走?好吧,那你想知道果果的事情,只有等到明天晚上我再過來了。”
我這纔想起今晚放狼入室的初衷,是爲了我的果果,誰知道竟把大半夜的時間花在做這事上!
我把他的衣服扔到他身上,“穿上說。”
還好算聽話,他不知從哪變戲法變出了一件體恤套在身上,拍拍沙發,“過來坐。”
我坐過去,他又說:“你困不困,想不想睡覺?如果想的話,我們也可以去牀上躺着說,我知道你也很累。”
領教了他今晚一次又一次給我挖坑的無恥,我可不想再給他任何機會,我搖了搖頭,“一點也不困,就在這裡說吧,來,先喝口茶。”
他接過茶水喝了幾口,突然換上了一副正經八百的語氣,他說:“事情說起來有點複雜,不如這樣吧,我撿重點說,你哪裡聽不明白,你再問我。好不好?”
我點點頭。
他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路。然後他說:“首先,我向你道歉,那天你跑出去的時候我不應該沒去追你,關鍵是當時奶奶血壓上升突然暈倒了,我也有點顧不過來,我知道你很生氣我沒去追你,我也很後悔,後悔了三年。”
我打斷了他,急切的問道:“奶奶怎麼樣了?她老人家沒事吧?”
寧致遠搖搖頭,“還好送醫院比較及時,沒出什麼事,療養了一陣就回家了,只不過過了半年突然又得了一次腦梗,現在身體不太好。好了我們說說果果,那天我爸他不是和蕭長安一起去醫院了嘛,我爸當然不相信果果是你和蕭長安的孩子,他這輩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騙他,哪怕騙他的人是他的親生兒子也不行,所以他找了c市最權威的醫院給果果和蕭長安做了親子鑑定,結果讓他不得不相信。”
“寧致遠,我……”
他擺擺手,聲音有點沙啞的繼續說:“小離,不要再說對不起,後來蕭長安把一切都跟我說了,我不怪你。你聽我繼續說。我爸拿到結果後,接到我的電話又趕去醫院看奶奶,總之那幾天忙得一團糟,他也沒空罵我和蕭長安任何一個人。後來是我先放棄的,我當時萬念俱灰,我知道你走了,但是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我很擔心你,但又很生你的氣,我沒在第一時間去追你,不僅僅是因爲奶奶突然發病,而是我真的很生氣。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後來在奶奶出院的那天,我主動跟我爸說我打算放棄盛達了,他不同意也沒辦法,我已經向董事會遞交了辭職報告,但是盛達不能沒有主管大局的人,萬般無奈,再加上芸姨的示威,我爸還是妥協了,把公司交到了蕭長安手裡。”
我“哦”了一聲,再問,“那果果呢?他現在在哪裡?”
寧致遠拿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徐徐的說:“你放心,果果在家裡,芸姨搬回來住了,不管她和我爸過去的恩怨到底如何,總之爲了果果,我爸答應芸姨住回來,不過,他們彼此很少有交流,只是在果果面前,才假裝和和氣氣的。”
原來是這樣,我的心終於放了一半下來,至少我現在可以知道,果果他沒有在外面受罪他,他還那麼小,不懂得大人之間的恩怨到底是爲什麼,不過想想就可以知道,寧建海對果果一定會很疼愛。
“你放心吧,果果他現在很好,我爸派了專人每天接送他上學,對了,果果現在已經上小學一年級了,前不久,還戴上了紅領巾,他懂事了些,不過,有時候他會想你,他經常會問起媽媽去哪了,有時候也會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小聲的哭。唉。都是我們大人不好,害得孩子跟着受罪。”
我猛地站了起來,“什麼?果果他受什麼罪了?是不是他身體不好?”
寧致遠拉着我坐下來,“你想哪裡去了?我的意思是我們這些大人不應該只顧自己,而不顧孩子的感受,原本你應該在他身邊陪着他的不是嗎?”
“你嚇死我了!”我輕呼一口氣。
我的淚水突兀的掉落下來,心裡對果果的想念似乎已經到了極致,我突然抓住寧致遠的手,求他,“我求你了,寧致遠,你讓我見見果果吧?你能不能跟你爸說說,把果果帶過來讓我和他在一起?我就知道果果會想我的,我不能沒有他,求你了,寧致遠,你給我想想辦法好不好?”
伸手在我的頭上摸了一下,寧致遠接着說:“這個事情,我現在也沒法做決定,畢竟,果果是寧家的繼承人,我爸也許不會輕易讓步。”
就像是一把雨傘突然被抽走了傘骨,我渾身軟綿綿的靠在沙發上,沒有一點力氣。
我怎麼不知道呢,自從我知道蕭長安是寧建海的兒子之後,我就已經明瞭果果的以後也許就由不得我做主了,畢竟像寧建海這種大人物,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市井小巷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蕭長安主管盛達,芸姨又帶着果果住進寧宅,這個邏輯似乎也說不過去。明安娜我打過多次交道,她那麼厲害的一個女人,怎麼會允許被寧建海拋棄的前妻捲土重來和她一個屋檐下?再說還有寧思璇呢。
這麼一想,我頓時覺得寧致遠的話有幾分不可信,我想了想,問他,“寧致遠,你是不是在騙我?”
他愣了一下,“我騙你什麼了?”
我單刀直入,“你說芸姨和果果住進寧宅,這怎麼可能,真是天大的謊言,別的我不敢說,但是明安娜母女,就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的眼中刺肉中釘住進寧宅的,你這不是騙我嗎?是不是說出去的謊話沒法圓回來,就故意隨便捏造這麼一個假象來欺騙我?”
我憤怒的盯着他,心裡又翻滾起對果果的擔憂。
果果,你在哪裡?你還好嗎?
果果,我的果果。
我的淚水在臉上肆意的奔涌着,根本停不下來,這時,我聽到寧致遠幽幽的說了句:“我說的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只是還有很多事情,說出來怕你一時接受不了。寧思璇,我妹妹,她……她已經死了……”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眼神空洞地望向窗戶的方向,那裡,雨勢愈加的大了起來,透過破了洞的雨棚,雨水迅猛的打在玻璃上,難看的凝聚成一道道溝壑蜿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