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小塵,張姐,我給你們帶了飯,那些事讓他們做就行了。”
船一靠岸,陳小塵正準備撈魚,就被拎着盒飯下來的嚴妍喊住了,並舉起了手中的飯盒。
“哦哦!謝謝妍姐!”
陳小塵儘管回來的時候還吃了兩個包子,但看見白白的米飯那一刻又餓,做爲南方人,米飯纔是主食,包子什麼的不過是點心而已。
拿着盒飯坐在水泥柱上,打開菜盒那一刻,真香!一塊塊棕色的五花肉,還有幾條綠綠的菜心,陳小塵的嚥了咽口水。
兩人在乾飯,一人在看着,還有三人在幹啥,別問他們爲什麼要在這烈日下幹活,不是爲了,也不是爲了責任。這些都不是,而是TMD窮。
陳小塵吃得滿嘴流油,最後一丁筷子頭大的小肉也被他找了出來夾進了嘴,點了根菸就慢慢的啜了一口,美滋滋!
一根菸抽完,這邊也將所有海鮮分門別類分好了,那條大青斑被彎曲的身子塞在一個盆裡,好不委屈。
“先秤這條大青斑,小心點,別弄傷了。”
“好嘞!”
嚴妍開口,老楊立馬拿着抄網將大青斑抄到秤上的幹盆裡。
”31.7斤 80一斤,共2536塊。”
老楊熟練的按下單價,總數立馬就出來,我滴乖乖,這也太爽了。
看到這個數,陳小塵立馬就好像連吃了兩根雪糕一樣,渾身舒爽,他還以爲價格搞錯了呢,於是就對嚴妍道:“妍姐,這價格是不搞錯了呀?青斑的市場價是六十五纔對啊。”
“沒錯,六十五那是小青斑,這麼大的給你八十我還怕給少了呢。”
原來這條大青斑的價格是嚴妍特意交代了老楊的,大不一定說更好吃,但它卻吸引目光,那所造成的後果可是不一樣的。
就這條大青斑,她定價888一斤,現在都被預訂了20斤,如果不是她怕重量不夠停止了預訂,恐怕都預訂到30斤了。
所以她給陳小塵開80的單價已經算是佔便宜了。
兩名員工擡着大青斑上了貨,這邊過秤也沒停止,一類類魚蝦蟹被抄上秤盆,老楊報着總價,陳小塵和嚴各自拿着手計算。
“鮮活雜魚130塊。”
最後一個雜魚上秤,倆人同時得出了總數,相互結對方看了看,確認無誤後,嚴妍就點開手機銀行進行轉賬。
18355,這是今天的總收穫,比昨天少一點點,今天的數量卻比昨天多上不少,但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
不一會兒,手機就提示到賬了,貨款兩清,嚴妍就帶着她的員工們回去了,這麼多海鮮在車廂裡可不安全,並不是怕偷,而是怕死。
張靜也特別開心,她今天雖然只釣了三條魚,但最後一條是條五斤三兩的大鱸魚,加黑鯛和海鯽魚一共賣了238塊,已經超了工資,這讓她僥倖自己抱着試一試的心態來了。
“張姨!這些魚你要不要挑幾條回去做菜啊?”離開時,陳小塵拎着裝死魚的桶問張靜。
張靜疑惑的道:“這個你不是拿去賣嗎?”
她倒是想要,就是不好意思開口,陳小塵讓釣魚已經是仁至義盡的了,再往家裡拿就顯得過份了。
“不賣,我打算留着當明天的餌料,不過也用不了這麼多,你就挑幾條回去吧,反正也沒壞的。”
自己的員工就是自己人,陳小塵對別人可以各種小氣,但對自己的員工他也會大方,要不然他也不會允許張靜自己釣到的魚歸自己,他找的地方就算找個傻子去釣,一天一兩百也是根本沒問題的。
“哦哦!那我看看。”
張靜見陳小塵這麼說,也就放心在桶裡挑選了起來。
這些說是死魚爛魚,其實也還有很多好的,比如一條石斑魚,身體還是完好的,就是死了而已,這要是拿去賣也還能值幾十塊,不過也有一些缺一塊或者少半段的,這些就不會有人要了。
最終,張靜挑了一條鱸魚,兩條金線魚,那條石斑魚她也看見了,但她沒有要,留給陳小塵,她並不是貪心的人,自己拿這三條已經夠了。
陳小塵提前水桶,走走停停半個小時,這纔回到了出租屋,對着小冰箱比劃了一會,放不下,只能挑了幾條好一點的放進去,其它的只能等一下買回新冰箱再放了。
燒好熱水洗了個澡就出門去了。
買冰箱去那裡?當然是家電城啦!
家電城並不熱鬧,還可以說是冷清,畢竟這東西不像衣服褲子那樣經常要換,也不像化妝品那麼招女兒喜愛,能來家電城的都是想購買,所以人流肯就少了。
陳小塵已經在網上了解過情況,也是心有所屬,所以也不必挑挑選選,一臺1288的288L地櫃冷凍冰箱就被他買下了,如今一次花一千多他也沒以前的心疼感了,沒辦法,腰包裡有錢了。
家電城有送貨上門服務,所以陳小塵還順便蹭了個車,美曰其名的說是給他們帶路。
冰箱只能放在廳裡,還好這個廳夠空曠的,放下一個冰箱根本不成問題。
送走送貨員後,陳小塵就將水桶裡的魚切成塊,用膠袋一袋袋裝好放進冰箱,這傢伙的能力是槓槓的,才通電一會就開始冒白氣了。
放好後,陳小塵又出了門,難得這麼早收工,出去給自己置辦身行頭,他現在還就三套洗得發白的衣服褲子,最可悲的是剛剛他洗澡的時候發現自己今天穿的褲子襠是破了個兩指大的洞,連鞋子都是有點捂腳了,現在手裡有錢了,這些都換換了,
當然,陳小塵也沒去買那些名牌,反正都是穿來開工的一百塊以內的就差不多了,再貴就有點浪費了。
他現在才十八歲,打扮的要好又能怎樣?泡妞?別開玩笑了,他現在正是搞錢的時候,女人只會影響他賺錢的速度。
再說了,這他現在這身子骨,這臉色,穿上名牌只會讓人覺得這是那家地主的病兒子,如果再找個女朋友,那第二天他還能拉得動網嗎?
“…”
逛了一個多小時,陳小塵手裡拎着八個袋子,三條褲子,三件衣服,兩雙鞋,花了一千二百多,主要是鞋貴了,一雙四百多。
本來他也想買這麼貴的,但是老闆娘是廣東的,那一聲聲靚仔,讓他迷失了,哎!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呀!
“…”
回到家,陳小塵迫不及待的換上新鞋子,在屋內走了幾圈,還別說,這四百多塊掛腳上,這走路都感覺帶風的,就讓他感覺自己買賺了。
“…”
又是一個滿天繁星的凌晨四點,當陳小塵提着水桶來到碼頭的時候發現張靜還沒來,於是便將手上的水桶放進了船倉,轉身去買冰塊。
陳小塵還沒走到碼頭門口,就見外面迎面走來七個男人,本以爲是開工的漁民就對着笑了笑,側身讓他們先過。
“你們想幹什麼?”
可沒想七人一下子就將他圍了起來,看樣子是就知道是找事的,但他陳小塵也不怕,來這的第一天他就有這個心裡準備。
“幹什麼?小子,73號那船是自的吧?誰批准你在這捕魚的?”
“漁政局批准的,你們有意見嗎?”
什麼好漢不吃眼前虧,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陳小塵根本不信,連眼前虧都吃了,還算什麼好漢?
這一退一步海闊天空,那就正確扯淡,能退一步就能退兩步三步,再退一步後面就是大海了,一退再退,懦弱的性格這是這麼慢慢養成的。
“喲呵!沒想到這豆芽菜還是個刺頭啊!別看了,周圍的監控都被關閉了,兄弟們,先給他長長記性,讓他知道誰纔是這片海域的老大。”
還不等陳小塵反應過來,屁股就被踹了一腳,衝擊使他向前面這個領頭的人撲倒而去。
“啊~臥槽。”
陳小塵順勢張開雙臂,一把摟住領頭人的脖子,張嘴就向他的耳朵,疼痛使領頭人發出一聲慘叫。
“臭小子,快放開我們村長。”
“TMD,撒嘴呀!”
“給我打,打到他鬆嘴爲止。”
“啊~~”
“臭小子,快鬆嘴。”
“媽呀!疼死老子了。”
一羣圍着陳小塵拳打腳踢,他就是咬着領頭人的耳朵不鬆嘴,鮮血流進他的嘴裡,然後從她的嘴角流出。
他們越打,再怎麼痛疼也並不能使他鬆嘴,反而讓他更用力咬,領頭人的慘叫就更大聲了。
這就是陳小塵從小領悟的打駕辦法,七個人他肯定打不過,但他只要逮住領頭的一個就夠了,能不能在這裡站住腳跟?就看這一次了。
疼痛使陳小塵的意識開始模糊,但他的嘴巴還是沒有張開,死咬着牙不放,慢慢的意識就變成了一片黑暗。
領頭人感覺自己的耳朵被咬掉了,這一刻他後悔自己動貪念了,本以爲是個豆芽菜好欺負,沒想到卻惹上了個狠角色。
但是後悔又能有什麼用呢?疼痛使他眼角都不爭氣的流出眼淚,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別動,警察,全都雙手抱頭蹲下。”
忽然一聲曝喝響起,充滿正義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乖乖的抱着腦袋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