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疤水是安慕錦從脫胎換骨藥裡得到的啓發,將其中的幾味重要的藥材,加以提煉配製出了洗疤水。其實安慕錦研製洗疤水還是因爲安媛媛,在一次過年的時候,安媛媛玩炮竹,不小心被炸傷了,臉上和手上都留下了很大的疤痕。
脫胎換骨藥,一個人一生只能用一次,多用一次不僅不能脫胎換骨,反而還會有性命之憂。再加上當時安媛媛年紀小,安慕錦不敢給她用脫胎換骨藥,是以才研製出洗疤水,祛除了安媛媛身上的疤痕。
江夢蝶臉上的暗斑,傷痕,用洗疤水泡上一個時辰,就會全部消失,臉也也會變的比以前更爲的白淨,有光澤。
在這一個時辰內,江夢蝶一直趴在水盆上,不停的把臉扎入水中。不能呼吸的時候,再擡起頭,然後再扎入水中,如此反覆。
一個時辰之後,安慕錦說可以了,江夢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抓起一旁的帕子就要擦臉。安慕錦及時阻止道:“先別擦,讓臉上的藥水自動幹。”
“好!”江夢蝶感嘆怎麼這麼麻煩,不知道臉上的暗斑之類的都消失沒有,她很想快點看到。
臉上的藥水全部幹掉,江夢蝶走到鏡子前,看到自己的臉已經和沒受傷之前一樣了。而且變的比以前更爲的紅潤,皮膚更爲的細膩。
“錦繡王妃你真厲害。”江夢蝶摸着臉,對安慕錦笑着說道,眼裡都是崇拜。
安慕錦笑了笑,問道:“你想不想學醫術,我可以教你?”
“不行!”江夢蝶搖着頭,難爲情道:“我很笨,恐怕學不來這個。”
“你都還沒有學呢,怎麼知道學不好。我先教你一些簡單的,慢慢的你也會和我一樣厲害了。”這些年忙忙碌碌,安慕錦還沒有正式收過一個徒弟呢。她看江夢蝶人不錯,就想教江夢蝶。
而江夢蝶卻有自己的難處,她說自己很笨,不是假的。她學什麼都學不好,只會占卜。但占卜之術,她娘又不讓她告訴別人。所以不清楚她的人,還會以爲她什麼都不會呢。
安慕錦第一次想認真的收個徒弟,結果江夢蝶不願意,她很受挫。
“這樣吧,你先跟我學兩個月試試。正好這兩個月,天成和涵印都不在京城,你就在這裡陪我,順便了解一下醫術。”安慕錦說道。
聽到易涵印不在京城,還可以繼續留在這裡,江夢蝶就答應了。
安慕錦難道有這麼好的興致收徒弟,江夢蝶一答應,她就帶江夢蝶去了書房。
當天下午,安慕錦挑選幾本基礎的醫書讓江夢蝶看。她也在一旁查醫書,看看哪裡還有忘情水的記載。
安慕錦一看醫書就入迷,一個多時辰後,她才從書中擡起頭。看到一旁的江夢蝶拿着手,頭靠着書架,睡的快要摔倒了。
江夢蝶不是不喜歡看書,只是這醫書上的東西,她都看不懂。一個看不懂,兩個看不懂,她就沒有興趣再看下去。又見安慕錦看的那麼認真,她也不敢出聲打擾,最後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第一天就是這麼過來了,第二天依然是如此,第三天還是一樣……
一個月過去了,江夢蝶總算是看完了一本醫書。安慕錦考她的時候,她都記得內容,但卻都是錯亂的。
比如說安慕錦問她黃連的藥性,她能把白朮的藥性說的一字不落。
安慕錦疑惑了,聽她的回答,安慕錦覺得她的記性應該不差。可不知道爲什麼,她記的東西都是亂掉的。
安慕錦又給她一本醫書,只讓她看前十個,然後來考她,她的回答依然是錯亂的。但是這十個藥材藥用,她都記的一清二楚。
“夢蝶,你的回答都是亂的。”安慕錦合上醫書,頗爲無奈的說道。
江夢蝶聽了,嘆口氣,雙手撐着腦袋,也很無奈的說道:“錦繡王妃你還是別讓我學這個了,我真的學不好。不僅是記這些東西是亂的,就連繡東西,我的針法也是亂的。雖然繡的時候,我認爲自己繡的針法很對。可當繡完之後,我才能發現針法都是亂的,我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情?走,我們回去,你繡一個給我看看。”安慕錦把醫書都放回原位,才和江夢蝶回去。
房間裡,江夢蝶一手拿着繡花針,一手拿着繡繃,繡的有模有樣。安慕錦在一旁看着,見她扎針,走針的姿勢,方向都很對,可繡出來的的確是亂的。
“是不是哪裡繡錯了?”安慕錦拿着繡布看了看,上面的針有的落在了一起,有的方向是反了。
“繡錯是肯定的,但是再讓我繡一百次,還是這樣。”江夢蝶拿起一個繡繃,又道:“我這次繡一片簡單的葉子,錦繡王妃你仔細看看,是不是我哪裡繡錯了。”
安慕錦說了聲好,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江夢蝶手上的針看,這次看的比剛纔還要認真。
不一會兒,一片葉子在江夢蝶的手下繡好了。
江夢蝶拿給安慕錦看,安慕錦震驚不已。她剛剛看的很認真,江夢蝶並沒有繡錯,可這片葉子還是亂的。葉子凹凸不平,針法錯亂不堪。
涵印說江夢蝶體內的氣息很亂,安慕錦看她氣色不錯,說話有力,並不像生病之人,也就沒有爲她看病。現在見她記東西是亂的,繡東西也是亂的,安慕錦就想會不會和她體內的氣息有關。
“夢蝶,你把手伸過來,我給你把把脈。”安慕錦放下手中的繡繃,對江夢蝶說道。
江夢蝶把手伸過去,話匣子打開了:“黃大夫說我有不足之症,錦繡王妃你幫我看看,這病能治好嗎?”
安慕錦的手一碰到江夢蝶的脈搏,就感覺到她體內的氣息和正常人的不一樣,真的很亂。她體內的氣息不僅亂,還有兩股不同的氣息,在體內胡亂遊走。
這種現象真的太奇怪了,安慕錦一時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麼回事。
見安慕錦一直不說話,江夢蝶緊張的問道:“錦繡王妃,我的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安慕錦回過神,收回手笑着道:“你的身體很好,沒有多大的問題,就是太瘦了。我給你開一副補藥調理一下,就沒事了。”
“那我去拿筆和紙。”聽安慕錦要開藥方,江夢蝶積極去找來紙和筆。
看她那麼高興,安慕錦能感覺到她很喜歡自己,也很信任自己。只是,有些實話安慕錦現在還不能告訴她。她體內的氣息太亂,要是這些氣息不能得以歸順,長久下去會擾亂她的五臟六腑,身體會出現大問題。
知道江夢蝶記東西是亂的之後,安慕錦也不敢再讓她學醫術了。即使她能學成,以後當了大夫,給人開的藥方也會是亂的。
轉眼一個月又過去了,安慕錦收到消息,易天成他們在蒼域耽誤了點時間,可能要晚半個才能回來。
江夢蝶還記着安慕錦說的兩個月後,易涵印就回來了。但現在都過去兩個月了,易涵印還沒有回來。
按理說易涵印回來的晚,她應該高興纔對,因爲她不用回王府,可以繼續留在這。可實際情況並不是那麼回事,她竟然會擔心,會多想。擔心易涵印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想他是不是回來了,只是沒有來這裡而已。
不過她也告訴自己,安慕錦還和以前一樣,就說明易涵印他們沒事。一切都是她自己瞎擔心而已!
漫漫冬夜,睡夢中的江夢蝶猛然驚醒,她居然夢到易涵印了。
易涵印對她來說就像是個噩夢,她剛在夢裡看到易涵印,人就醒過來了。
一醒來,江夢蝶的心還在砰砰跳,久久難以入睡!
天將要亮時,江夢蝶又來了睡意。正準備再睡一會,她聽到院子裡有踩雪的聲音,接着她的房門就被人撞開。她受驚的從牀上坐起來,看到一個渾身是雪的人進來了。
“起來!”凍的幾乎僵硬的易涵印走到她面前,伸手把她拽下了牀。
江夢蝶穿着褻衣,一下地就冷的直髮抖,驚恐的看着易涵印,不明白他是來幹嘛的。果然,他就是自己的噩夢。他一回來,自己就要遭殃。
“快把本王的衣服脫了。”易涵印冷着臉,爲了早點趕回來,他和易天成大雪天連夜走路,整個身體都凍的麻木了。
望着易涵印的披風上全是雪,江夢蝶伸手拍了兩下。發現那些雪像冰一樣,凍在了披風上面,根本就拍不下來。
“快點!”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空管披風上的雪,易涵印火大的吼道。
江夢蝶一哆嗦,加快速度把他的披風解下來,又爲他脫了外衣和中衣。
衣服脫的只剩下褻衣了,易涵印掀開被子,鑽進了江夢蝶捂的暖暖的被窩。頓時一種溫暖包裹着他全身,很舒服。
天竺館的人都跑到大順來了,不知道是不是蒼域皇帝要做什麼。這次他和易天成去蒼域,一方面是打探蒼域的情況,一方面是佈置情報站點。
兩個多月,他們每天都在外面奔波勞累,很少像現在這樣,躺在舒服的大牀上睡覺。沒有一會兒的時間,易涵印就睡着了。
易涵印是睡的舒服,江夢蝶卻凍的瑟瑟發抖。輕手輕腳的爬上牀,江夢蝶把衣服抱下來,一件件的穿上。在火盆前烤了許久,江夢蝶還覺得全身都是冷的。
過了中午,易涵印才醒過來,看到江夢蝶正在給他烤衣服,不禁搖頭嘆息:“別烤了,右邊廂房的衣櫃裡有本王的衣服。”
“啊?”易涵印突然說話,把江夢蝶嚇了一跳,手中的衣服掉下來,燒了一個洞。
看她這麼笨手笨腳的,易涵印很鬱悶。怪不得娘教她醫術,只教了一個月就教不下去了,真的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