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皚皚,寒風呼嘯。
一望無際的冰原上,一串帶血的足跡延向天邊。順着足跡望去,一道模糊的身影風雪中忽隱忽現,漸漸走遠。地上血與雪混合着,宛似一簇簇晶瑩血玉,在無盡的風雪中快速隱去。寒風吹圈着飄雪……一副銘刻心上的畫面。
那是一個血跡斑斑的青年。
他直立走着,雙手舉着一副冰棺,棺中安詳的躺着一具倩影,那是一個花季少女,無瑕的臉蛋配上傲人的身姿,活脫脫一個人間精靈。此時她正微笑着,但那眼角凍結的淚痕,卻隱飾不了她的不甘。她潔白的玉頸上沾滿了鮮血,一道顯眼的傷痕破了這傾世的容顏。冰棺下是一個頭發散亂的青年,他表情麻木,目光殺氣瀰漫,俊美的臉蛋配着嘴角的血跡,顯得十分妖異。
青年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墨夷,我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的,我一定會殺光他們,讓他們給你陪葬!”青年平靜的說着,彷彿在說一件平常的事。
“什麼狗屁的聚源境高手,什麼狗屁的低調行事,從今以後都統統見鬼去,若不是我平時太過於低調,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青年壓抑着內心的痛,不甘心的說道。
突然,一陣怒吼的狂風從遠處襲來,它如一根不斷膨脹的巨柱,屹立在天地之間,彷彿要吞噬這天地。距離越來越近了,兩百米,一百米,五十米。眼看就要吞噬了青年,可這青年依舊平淡,彷彿一切跟他無關……
十米,當距離只有十米時,青年終於動了,他把頭上的冰棺放到肩上,緩緩地伸出另外一隻手,他手掌在空中有規律的拍了幾下,動作看似極其簡單,但卻暗含一股難以言明的韻味。一道道源氣從手中飛出,如飛蛾般飛向那擎天巨柱….下一刻,詭異的事發生了,那看似弱小的源氣與風柱接觸時,頓時發出了不可思議的力量,硬生生的打散了那擎天巨柱。此刻,若是周邊有人,定會驚呆,作爲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青年,竟然有如此可怕的能力。
青年看着眼前的一幕,目光依舊平淡,是的,作爲現今地球上源者,而且是一個聚源境的源者,若是擋不住這一道龍捲風,那纔是白廢了他的一身本領。
張子凡心中一直有一個秘密,也正是因爲死守這個秘密,才造成了今天的悲劇。那是十年前的一個夏天,張子凡上山打柴,鬼使神差的掉入了一個山洞,撞得頭暈目眩,身體還多出劃傷,鮮血淋淋。好久張子凡才回過神來,在那裡,他見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物。一個奇形怪狀的大玉石上長了一棵七彩樹苗,樹苗上結有一個乳白色的果實,只是看着,就叫人舒服無比,看到這一幕,張子凡想起了小說裡面的仙果,鬼使神差的就把那果實吃了…之後,倒黴的張子凡並沒有像小說中的那樣化凡爲仙,而是大病了一場,拉了近兩個月的肚子。當然,在山洞中他還見到了更加有趣的事,那一根根散亂的玉柱上,刻滿了一些奇怪的符文,那些符文非常深奧,張子凡看了很久,也看不出是什麼鬼。許久,正當他要放棄時“滴答”一滴鮮血順着手臂滴了下來,正好落到一顆漆黑石珠上,接着,石珠如同影子一樣,射入子凡體內,然後,消失不見,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張子凡頭通欲裂,當場暈倒。眨眼間如同過了幾千年,張子凡終於醒來,汗水早已經溼透,傷痕也結了疤,渾身腥臭無比。然而,當他睜開眼時,他愣住了,耳清目明,一切都是那麼清晰。當他再次看向石柱上的痕跡時,他驚住了,那些雜七雜八的符文,他竟然能夠看懂一部分,這竟然是一部修真小說裡的絕世功法————《龍源聖典》。頓時,張子凡激動無比,他看過許多玄幻小說,對那神秘世界異常向往,熱血少年,一直尚武,心想,有了此功法,就可以習武了。除此之外,那道神秘的影子,難道就是所謂的神器。張子凡越想越激動,於是,他就把那《龍源聖典》 一字不差的記在腦海裡。
從那以後,張子凡並開始修煉那功法,一開始還擔心不適合,可修煉起來才發現出奇的順利,到了現在,他已經是聚源境高手了,當然,這也是功法中所說的。在那之後,張子凡也試圖找過那個山洞,可是,它彷彿從世間消失了,怎麼也找不到。
然而,由於這件事太過於驚世駭俗,張子凡一直沒有對外公佈,他不希望打破現在的生活,所以一直隱藏,直到今天,他發現他錯了,錯的非常離譜,因爲他的一直沉默,才讓自己的愛人被人逼死,所以,張子凡非常後悔,也非常痛苦。
不知不覺,張子凡已經擡着冰棺來到了一座冰山腳底,他輕輕地放下冰棺,然後雙手撫着棺蓋,“墨夷,北靈前輩有說道,修煉者到了至高境界,可以讓人死而復活,無論真假,我都不會放棄。”依舊是平淡的聲音,但說得十分堅決。“我用一副水晶棺爲你保存身體,城市太吵,我把你送來南極冰川,這是你生前的願望……”
“你說你喜歡看雪,喜歡粉妝玉砌的世界,你也喜歡星星,喜歡和滿天星星訴說心事”張子凡自言自語
“你說過,只要站在同一片星空下,我們的心就會化作星空中距離最近的兩顆星,終身不離……”
“此後,我們永遠在一片星空下,只要有星星的地方就有你,你的守護,我,永不放棄!項天昊,遲早要滅,我一定親手殺了他,爲你報仇”
淚似乎早已經凍結……寒風依舊無情的撕扯,似乎在嘲笑這個無知的少年。
就這樣默默地看了一個時辰,突然,張子凡目光變得堅定起來,他驟然轉身,用雙手在那冰硬的冰山上開鑿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失血過多,或許是太累,張子凡的視野漸漸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