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白解了白芷身上的穴道,將一把匕首放在她面前。
“你想殺我,我成全你。”
白芷看了一眼面前的匕首,將其握在手中,秦穆白就站在她面前,只要她用力這麼捅向他,他就會沒命。
可是她不知怎的,就是下不了手。
“你在逼我?”白芷擡起頭,看向秦穆白。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很想我死,一會兒他們追來白雲山莊,我終究還是會死,不如死在你手裡。”秦穆白說。
白芷冷笑一聲,別過臉,不去看他。
“那日...”秦穆白剛開口,想說什麼,卻被白芷打斷。
“別跟我提那日。”白芷轉過頭,凌厲的眼神盯着秦穆白,眼中的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白芷痛苦的閉上眼,強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那日是她這一輩子的噩夢,而這噩夢是她自己種下的果,該她嘗,怨不得誰。
突然,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白芷睜開眼,見秦穆白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
“放開我。”白芷用力想要將秦穆白推離自己,可是抱着她的秦穆白就像一堵石牆,怎麼推都推不動。
“放開我。”白芷急了,低下頭,狠狠的咬了秦穆白的肩膀。
秦穆白皺了皺眉,忍着肩膀上傳來的鑽心疼痛,手臂稍稍鬆動了一些。
白芷擡起頭,瞪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盯着秦穆白,然後用力將他推開,眼淚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秦穆白擡手想要爲她拭去臉頰上的淚,可是還未靠近,白芷兇橫的眼神又瞪了過來。
“別碰我!”
秦穆白的手停在半空中,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的,溫柔的爲她擦拭臉頰上的淚。
“說了,別碰我。”白芷用力打掉他的手,往後退了退,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秦穆白脣角勾起一抹苦笑,收回手,起身走去一旁的石桌,桌上擺着一個香爐。秦穆白拿了火摺子燃了香放進香爐,然後又走回白芷的身邊。
“你一會兒好好睡一覺,放心,我不會碰你的。”秦穆白扯了扯嘴角,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時,石室的門打開,阿元略顯慌張的走了進來,秦穆白瞪了他一眼,阿元便站去門口,什麼話也沒說。
白芷這時感覺頭好沉,捂着頭,擡眸兇狠的瞪着秦穆白,下一秒,她便倒在了他的懷裡。
秦穆白扶着白芷躺好,拉了被子蓋在身上,這才起身走向石室門口。
“看着她。”秦穆白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
“主人。”阿元猛然見擡頭看向秦穆白,甚是不敢相信秦穆白會叫他留下來。
“留你在這裡看着她,我放心。”秦穆白轉身走出了密室,只留阿元站在原地一片茫然。
秦穆白走出石室,從另一條密道出去,另一條密道的出口是一間藥室,秦穆白剛走出來,便聽到外面刀劍激斗的聲音。
“來者是客,都住手。”秦穆白站在門廊前,冷沉着臉呵斥道。
守護山莊的侍衛停了手,回身護着秦穆白,秦子風,江名奕,白朮白蘇,絕殺魅殺這才收了各自手中的兵器。
“這麼快破了我的機關進來山莊,沒想到啊,你們中間居然有破解機關的高手。”秦穆白冷冷的嘲笑道,目光一一掃視了衆人,最後落在秦子風身上。
“你那麼幫她,鐵了心要與我作對麼?”秦穆白問。“仁濟堂百年聲譽你忍心毀在她手中?”
“小叔,小琪沒有要與你爲敵的意思,她是大夫,你也是大夫,爲何你們就不能和平相處呢?”秦子風看了一眼上官琪,說道。
“呵呵!”秦穆白笑了笑,“子風你想得太天真了。”
有她在一天,仁濟堂就不可能再如以往那般如日中天。
“秦穆白,你爲了自己的私慾,居然不管不顧,你不配做一名大夫。”上官琪冷冷的薄斥道。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秦穆白冷哼了一聲。
“那些乞丐都是無辜的,還有你種那麼一大片罌粟想幹什麼?”上官琪指着罌粟花海,沉聲問道。
這一大片罌粟花海,如果全部製成毒品,不知道有多少少要遭殃。
“你知道這花?”秦穆白訝然的看向上官琪。
“你不覺得它很漂亮嗎?”秦穆白呵呵的笑着。
上官琪皺了皺眉,“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穆白卻只笑不語,這罌粟花可是他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培育出來的。
“不說,我一把火燒了這片花海。”上官琪冷冷的道。
“隨便。”秦穆白勾起脣角,一臉不在乎的說道。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恨,恨得咬牙切齒,指甲掐進肉裡,他卻只能忍着,不發作。
“燒。”上官琪果斷的下達了命令。
絕殺冷沉着臉不知道從那裡弄來了火把,澆上火油,真的就一把火燒了這片絢爛的罌粟花花海。
頃刻間火光沖天,美麗的白雲山莊因爲這把火,那麼多無數的奇花異草,轉瞬間化爲灰燼。
秦穆白盯着那被一點一點燒燬的罌粟花海,臉色一片慘白。
“白芷呢?”上官琪沒忘記,來了那麼久,卻不見白芷,心頭莫名感覺到一絲不安。
秦穆白冷笑了一聲,“你毀了我的花,還要問我要人,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放人嗎?”
上官琪皺了皺眉,“你到底對白芷做了什麼?”
秦穆白哈哈大笑,待笑夠了,凌厲的目光轉向上官琪,“我睡了她,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上官琪瞳孔收縮,渾身煞氣暴增,奪了白朮手中的劍,向秦穆白刺了過去。
“我殺了你!”上官琪氣得發抖,手中的劍挽出劍花,形成一片劍網直逼秦穆白。
秦穆白亦從一名山莊護衛手中奪過劍抵擋,上官琪第一次用劍,不說用得順手,招式倒是出奇的凌厲,狠絕,秦穆白先開始抵擋得有點吃力,十幾招下來,便漸漸摸清了她的招式套路,秦穆白這下反守爲攻,而且每一招每一劍都不是虛的,直逼得上官琪額頭冒出了冷汗。
軒轅無道見上官琪不是秦穆白的對手,擔心她在他手上吃虧,手中的軟鞭騰的揮向秦穆白。
“絕殺,魅殺,將人擒下。”軒轅無道一聲令下,一旁觀戰的絕殺和魅殺立即從左右兩個方向攻向秦穆白,其他暗衛的高手也跟秦穆白的手下打了起來。
上官琪退到軒轅無道身邊,有些氣喘,軒轅無道擔心她動了胎氣,叫了江名奕過來。
江名奕把了脈,說沒事,軒轅無道這才放了心。
“白朮白蘇,你們去找找,一定要找到白芷。”上官琪向白朮和白蘇囑咐道。
白朮白蘇立馬前去尋人,秦子風突然站了出來,說道:“這山莊到處都是機關,我跟你們去找。”
白朮和白蘇立即點頭,跟在秦子風的身後,去尋白芷。
罌粟花焚燬後,空氣中飄散着一股濃濃的殘花香,上官琪捂着口鼻,心口有點不舒服。
“怎麼了?”軒轅無道關切的問道。
上官琪擺了擺手,“我沒事。”
“沒事你捂着口鼻做甚?”軒轅無道不由皺了皺眉,擔心的摟着她。
上官琪不由鬆開手,微笑着搖了搖頭,臉色卻有些乏白。
軒轅無道見她氣色不對,趕緊叫了江名奕過來。
“娘娘沒事。”江名奕再次把了脈,確認上官琪沒什麼大礙,軒轅無道才真的放下心來。
“我都說了沒事。”上官琪無奈的一陣苦笑,只是有點不適,他就緊張成這樣,那再過些日子,她害喜,不知道他又要緊張成什麼樣子。
說話間,絕殺和魅殺兩人與秦穆白已經見招拆招不下百招,秦穆白卻一點也未顯敗像,依舊遊刃有餘的遊走在二人之間。
上官琪一直觀察着三人的打鬥狀況,也一直提防着秦穆白,怕他暗中使什麼詭計。
果不其然,在漸漸落於下風之際,秦穆白使毒,將絕殺和魅殺二人逼退,自己則閃身進了屋子。
絕殺和魅殺就要追上去,上官琪大喊了一聲,“小心。”
絕殺和魅殺硬生生的頓住往前的腳步,回頭看向上官琪。
“這白雲山莊,到處都是機關,你們要隨時警惕,小心。”上官琪認真,嚴肅的說道。
絕殺和魅殺點點頭,對視了一眼,追進了屋子裡。
兩人剛踏進屋子,漫天的箭雨向兩人急射了過來,兩人邊抵擋,邊往後退,出來時,絕殺手臂上被箭擦破了皮,血流不止。
白朮上前,及時幫他處理了傷口,上了藥,包紮好。
“主子,是屬下無能。”絕殺和魅殺低下頭,單膝跪在地上。
“無妨,不是你們的錯,起來吧!”軒轅無道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瞳孔縮了縮,神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是不是看出了不對勁?”上官琪握着軒轅無道的手,她能看出不對勁,相信軒轅無道也能看出來。
只見軒轅無道點點頭,“是有些不對勁。”
“大家都往後退。”上官琪擰了擰眉,和軒轅無道率先往後退了幾步,也就在他們後退之際,屋內突然射出一箭,剛好就落在上官琪剛剛所站的地方。
軒轅無道皺了皺眉,幽深暗黑的眸子陰沉得嚇人,握着上官琪的手也不由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