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男人所說的上官琪倒是沒在意,因爲她開醫館的最終目的只是想爲病人出一份力,而並非賺錢。
大夫是她的職業,她一生追求的只不過是濟世救人,從來沒想過這一個小小的願望會給別人帶來困擾。
“你需要我怎麼做?”上官琪問。
“很簡單,要麼停止義診,要麼關門。”男人一臉冷峻的盯着上官琪,他只給她兩個選擇,不然後果自負。
上官琪輕揚起脣角,冷笑了一聲,“你威脅我?”
她可以接受協商,但不接受威脅。天子腳下,怎可認由他胡來,當真不把她這個皇后娘娘放在眼裡麼?
“你如果這麼認爲,那就是威脅咯。”男人冷笑了一聲,一臉不屑的盯着上官琪。
她雖然長得美若天仙,但他並不是那種庸俗的男人,見到天仙一樣的美人就失了本性,他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她雖然美,卻像玫瑰一樣帶刺,碰不得,一碰就會遍體鱗傷。
上官琪好笑的搖了搖頭,說道:“我這人不受任何人威脅,不好意思你所要求的,我沒法答應。”
男人冷笑了一聲,站起身,走近上官琪,俯身在她耳邊說道,“很好,那你就等着,很快我會讓你這惠濟醫館關門。”
冷俊男人放下狠話,憤怒的一甩衣袖,頭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琪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冷俊男人離開的背影。
“石掌櫃,他是誰?”軒轅無淚走到上官琪面前,到處找石掌櫃,這裡恐怕也只有石掌櫃知道這人的來歷。
石掌櫃剛剛一看到那冷俊男人走進來,便躲得不見了人影,人走後,他才悄悄的走了出來,軒轅無淚這麼一叫他,着實嚇了他一跳。
“石掌櫃你怎麼了?”軒轅無淚見他臉色乏白,有種驚嚇過度的感覺。
“我沒事。”石掌櫃緩步走過來,雙腿都在不停的發顫,要說他沒什麼,誰會相信。
“他...他是仁濟堂的幕後老闆秦穆白。”石掌櫃一提到這秦穆白,舌頭都在打結,好似很怕他的樣子。
“仁濟堂,就是斜對面的那家醫館麼?”上官琪目光遠眺,果真看到一身錦衣的秦穆白走進了斜對面的仁濟堂。
這仁濟堂在京都城不僅是醫館那麼簡單,同時也是整個京都城最大的藥材供應商,所有的醫館,藥鋪裡的藥都是從他們那裡進貨的。
以前仁濟堂就看石掌櫃的濟世堂不順眼了,因爲石掌櫃每次都不在他們仁濟堂進藥材,便一直擠兌他,所以石掌櫃一看到秦穆白來了,就害怕的躲了起來。
“秦穆白這人陰險得很,蘇大夫你可要小心,他肯定會報復你的。”石掌櫃很擔心,秦穆白的勢力可不容小覷,真的來對付蘇大夫和他們的惠濟醫館怎麼辦?
“石掌櫃不必擔心,我有辦法應付他,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上官琪好似知道石掌櫃的擔心,笑着囑咐道。
石掌櫃點點頭,“那我們得小心一點。”
“去忙吧!”上官琪跟石掌櫃和軒轅無淚分別使了個眼色,那秦穆白到底要如何報復她不關心,她只關心自己的病人。
這一天,就這麼平靜的過去,上官琪原本以爲秦穆白走後就會很快實施報復行動,可等了一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送走了最後一位病人,上官琪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此時太陽還未下山,回宮還稍稍有點早,上官琪並未着急着回宮,而是在店裡轉了一圈,清點了一下藥材,然後囑咐石掌櫃將店裡的賬目記好,別有什麼遺漏,缺了的藥材趕緊補上。
交代清楚了,上官琪這才準備回宮,人還沒走出醫館,突然有個邋里邋遢的乞丐渾身是血的倒在醫館的門口。
上官琪走到門口,那乞丐一雙血手伸向她,“救...救我!”
本着醫者的本能,上官琪並沒有在意這個乞丐爲什麼會受傷倒在她們醫館的門口,便蹲下身子要去查看他身上的傷。
這時候身後的絕殺一個箭步擋在她面前,提醒她,“還是小心點。”
雖然對方只是個乞丐,但難保不是被人利用,而且看他身上的傷幾乎全是刀傷,刀刀見骨。
“他都只剩下一口氣了,難道還會對我構成威脅不成,絕殺你太緊張了。”上官琪笑了笑,越過他蹲下身子,去扶那渾身是血的乞丐。
上官琪的手還未碰到那乞丐,絕殺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後拉了拉,“我來吧!”
上官琪來不及說什麼,絕殺一臉嫌棄的將那受了傷的乞丐抱起來,進了醫館。
“救...救我!”乞丐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會救他,撐起沉重的眼皮,但沒堅持一會兒,便又緩緩的閉上。那乞丐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主子,這傷有點重。”白蘇看了一眼乞丐身上的傷,問道,“救嗎?”
上官琪皺了皺眉,說道:“救,當然要救。”她是大夫,不可能見死不救。
上官琪說着從智能醫療手環裡拿出手術工具,不管這乞丐怎麼受傷來到她們醫館,那始終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她做不到見死不救。
上官琪要救人,白朮和白蘇只好站在一旁幫忙。
乞丐身上的傷最嚴重的是背後的那一刀,差不多有手掌那麼寬,上官琪用剪刀將衣服剪開的時候,傷口處的皮肉翻飛着,觸目驚心。
“止血。”上官琪戴好一次性醫用手套,接過白蘇遞給她的止血紗布,先止血,再上藥縫合。
這小乞丐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身上數十道刀傷,刀刀下手極恨,但又不至於致命。
處理好乞丐身上的傷,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快一個時辰,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上官琪揉了揉發疼的眉心,囑咐石掌櫃,“今晚就讓他睡在醫館裡,石掌櫃您今晚就幫忙費心照看一下。”
“蘇大夫放心,我一定會看着他的。”石掌櫃這人還是很實誠的,待人也很熱情,對方只是個邋里邋遢的乞丐,他卻一點也不嫌髒,上官琪這麼一囑咐,她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上官琪點點頭,忙了一天也累了,得回宮了,再晚些無道該擔心了。
走出醫館,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上官琪上了馬車,疲倦的閉上眼,“白蘇,回宮了記得叫醒我。”
“是,主子。”白蘇點頭應下。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緣故,才閉上眼,沒一會兒上官琪便沉沉睡去,坐在馬車上的白蘇和白芷也同樣昏昏欲睡。
原本該往皇宮行駛的馬車,在外城轉了一圈後,並未往內城的方向行駛,而是駛向了城外。
馬車在城外的一片樹林停了下來,上官琪迷迷糊糊間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猛然間睜開了雙眼。
“白蘇,白芷你們醒醒。”上官琪用力去推身邊的白蘇和白芷,卻發現自己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主子,我們回宮了麼?”白蘇揉了揉發疼的雙眼,心裡想着她怎麼就睡着了。
上官琪眼神示意她別說話,這四周太安靜的,安靜得有點不尋常。
白蘇反應過來,推了推身邊的白芷。
“我中毒了。”上官琪臉色難看的說道,白蘇剛剛叫醒白芷,姐妹兩人都詫異的不敢相信。
“絕殺。”
“不用叫了,他不在。”如果在的話,她們是不置身危險之中。
啪啪啪...馬車外響起了三聲擊掌聲,白蘇掀開車簾,只見馬車外一冷峻的男子站在車前,而他的身後站着的人竟是絕殺。
“絕殺你...”白蘇怎麼也沒想到絕殺居然幫着秦穆白對主子下手。
站在秦穆白身後的絕殺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白蘇,他不是絕殺。”上官琪只一眼便斷定那站在秦慕白身後的人不是絕殺。
絕殺是無道的心腹暗衛,不可能背叛他,眼前的這人定是冒充的,所以她纔會沒有及時發現,遭了他們的暗算。
“不是絕殺?”白蘇皺了皺眉。
“皇后娘娘好眼力。”秦穆白勾脣冷笑了一聲,示意身後的人摘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張國字臉,就是他易容成絕殺,將她們帶到了這裡。
“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上官琪面無表情的盯着秦穆白,有點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對她下毒的。
因爲一般想要在她身上下毒,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眼前的秦穆白卻做到了,上官琪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
秦穆白又拍了拍手,說道:“要想在你身上下毒可不容易,怎麼樣我這見面禮不錯吧!”
“是不錯,很謝謝你的見面禮。”上官琪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秦穆白,這男人小氣,而且心眼毒。
“說吧,你想怎麼樣?”上官琪坐在馬車裡,淡定的盯着他問道。
“爽快。”秦穆白走了過來,上了馬車,坐到上官琪的對面,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白蘇和白芷正準備動手,秦穆白身上好似有一種迷藥的香味,一坐進馬車,白蘇和白芷便全身乏力,使不上勁。
“我不想傷你,只要你答應讓惠濟醫館關門,我便馬上給你解藥。”秦穆白保證道。
“不想傷我?可是你已經傷了我。”上官琪冷笑了一聲,傷了她,還想威脅她,以爲她好欺負麼?
“我可以給你解藥。”秦穆白說。
上官琪搖了搖頭,解藥她不需要。想比之下,她更想知道他是怎麼在她身上下毒的。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在我身上下毒的?”上官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