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心裡很複雜,但同時也很開心,她也只是個小‘女’子,她也渴望愛情,不知怎的,心中某個地方驀然變得柔軟
。
“孃親孃親,不好了。”這時候,月兒氣喘吁吁的的跑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白朮上前,蹲下身子將月兒抱在懷裡,問道。
“寶兒哥哥和那討厭鬼安安打了起來。”月兒說着哇的一聲就哭了。
上官琪一愣,起身走向月兒,“他們在哪裡?”
“在御‘花’園。”月兒哭着將頭埋在白朮懷裡。
上官琪焦急的出了鳳來宮,前往御‘花’園。御‘花’園的假山後面,隱隱傳來毆打,哭泣的聲音,一羣太監宮‘女’都不敢上前,站在一旁,只因太子殿下不許他們靠近,梅子更是雙手緊緊的‘交’疊在一起,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擔心。
不過顯然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寶兒那麼強勢,那裡會讓自己吃虧。
“太子殿下,別再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梅子見寶兒騎在安安的身上,揮舞着小拳頭,不停的往安安臉上,身上招呼,安安一張小臉已經被打腫,嘴角已經流了血,怕繼續打下去,會出人命,梅子害怕的上前去拉寶兒。
“別拉我梅子姐姐。”寶兒打紅了眼,用力甩開梅子的手,繼續揮起小拳頭,往安安身上招呼。
安安蜷縮在地上,嘴裡發出一陣陣痛哭的慘叫聲。
“寶兒,住手。”上官琪急步趕來的時候,見宮‘女’太監全圍成一團,人羣中寶兒正在毆打安安,而安安蜷縮着躺在地上,臉上身上全是傷。
“孃親。”寶兒揮起小拳頭,又一拳狠狠的落在安安的臉上,有些不解氣的從他身上下來。
“白朮,帶安安下去上‘藥’。”上官琪瞪了一眼寶兒,轉而看向白朮說道。
白朮正準備將懷裡抱着的月兒放下,月兒卻緊緊的摟着她的脖子,嗚嗚的大哭了起來
。
“月兒乖,娘給安安哥哥檢查一下身上的傷。”白朮哄着懷裡的月兒,月兒卻緊緊的摟着她的脖子不放手。
“月兒不要娘給安安治傷,他是個討厭鬼,每次都要欺負月兒,月兒不喜歡他。”月兒將小腦袋埋在白朮懷裡哭泣。
白朮皺了皺眉,無奈的看了一眼上官琪,上官琪也皺了皺眉,“白蘇白芷你們倆帶安安下去上‘藥’。”
安安被寶兒打得鼻青臉腫,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青一塊紫一塊的,白蘇去抱他的時候,都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寶兒,孃親知道你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說吧爲什麼打人?”上官琪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而且寶兒也不是那種愛惹是生非的人,所以她想知道,他爲什麼要毆打安安。
“哼。”寶兒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懶得解釋。
“寶兒!”上官琪忽沉了臉‘色’,心中莫名壓着一團怒火。
趴在白朮懷裡哭泣的月兒這時候擡起小腦袋,‘抽’泣着說道:“月兒和寶兒哥哥,梅子姐姐在御‘花’園玩,安安突然出現,將我推到在地,然後又用腳踢我,寶兒哥哥爲了保護我,才和他打了起來。”
月兒說着從白朮懷裡下來,揚起她的小胳膊小‘腿’,白皙細嫩的皮膚上能看到幾塊明顯的青紫,這些都是莫名其妙被安安踢的。
“月兒。”白朮心疼的蹲下身子,將月兒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裡。
上官琪心中的怒火慢慢平息了下來,緩步走到白朮和月兒身邊,寵溺的‘揉’了‘揉’月兒的小腦袋,“月兒乖,已經沒事了。”
月兒輕咬着嘴‘脣’,點點頭,“皇后姨姨,寶兒哥哥只是保護月兒,他不是故意打架的。”
上官琪微笑着點點頭,寵溺的‘揉’了‘揉’她小臉蛋,對白朮道:“帶月兒下去擦點‘藥’吧。”
白朮點點頭,將月兒抱走。
上官琪起身看向寶兒,寶兒始終低着頭一句話不說
。
“回宮。”上官琪有點生氣,轉身就往鳳來宮走去,寶兒皺了皺眉,緊緊的跟在上官琪身後。
回了鳳來宮,宮裡的宮‘女’和太監全都被遣退了下去,偌大的正殿中就只有上官琪和寶兒母子,還有站在寶兒身後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梅子。上官琪坐在椅子上上,一臉嚴肅的盯着站在一旁的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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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麼?”上官琪嚴厲的盯着寶兒,問道。
寶兒低着頭,小聲的說道,“錯了。”
“錯在那裡?”上官琪問。
“錯在不應該打人。”寶兒始終低着頭,自知自己犯了錯,惹孃親生氣了,所以很主動的承認錯誤。
“你也知道不應該打人,那爲何當時會那麼衝動?”上官琪最生氣的就是明知道打人不應該,可他卻還是動手了。
一點容人的氣度都沒有,做事又那麼衝動,將來如何做好一國之君。
“孃親,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寶兒下次一定不會再那麼衝動了。”寶兒上前兩步,抓着上官琪的手討好,一臉的委屈。
上官琪心有不忍,‘揉’了‘揉’寶兒小臉,嚴厲的說道:“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孃親罰你將《論語》抄寫十遍。”
“是,孃親。”寶兒驀地的鬆開手,轉身乖乖的回了西殿抄寫論語。
上官琪目送寶兒離去的背影,暗自嘆了口氣。寶兒這孩子很懂事,又早熟,也不知道這對他來說是不是一件好事。
上官琪起身出了正殿,去了偏殿的‘藥’室,白蘇將安安抱了回來,給他檢查了身上的傷,並上了‘藥’。
上官琪來時,安安正陷入昏睡中,可剛開口詢問白蘇他的情況,他便猛然間睜開了雙眼,那一瞬間,安安就像受了驚嚇的小鹿,害怕的盯着上官琪。
“安安,身上疼麼?”上官琪坐去榻旁,微笑的盯着躺在榻上的安安
。
安安看着上官琪,瞬間紅了雙眼。
她好溫柔,好和藹,安安以爲她會罵他,甚是是兇他,可她沒有,還很關心的問他,身上疼麼?
在他的記憶深處,從來沒見過母妃那麼溫柔和藹的跟他說過話,安安不知不覺的在上官琪面前放下了戒心,同時他也很羨慕寶兒,有一個這麼溫柔善良的孃親。
“疼。”安安身上真的很疼,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上官琪疼惜的伸手輕輕的擦掉他臉頰上的淚,微笑的說道:“寶兒打你是他不對,我已經狠狠的懲罰他了,以後你們倆能和平相處麼?”
“我...我不知道。”安安低垂着眸,不知道可不可以和寶兒一起和平好相處,一起玩。
安安一直都是一個人,沒有人陪他一起玩,今日在御‘花’園見寶兒、梅子和月兒玩得那麼開心,他也想加入,但是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融入他們當中,所以當月兒從他面前跑過的時候,他突然就想要推她,見她跌倒在地上哭泣,他心裡煩悶,就用力狠狠的踢了她。
他只不過是想引起他們的注意,可是顯然他們已經討厭上他了,他們恐怕是很難和平相處的。
“你想和寶兒他們一起玩?”上官琪從安安臉上的表情看出來,他心裡其實是渴望有朋友的,推月兒可能是他的一個無心之舉,他的目的是想引起他們的注意,可不曾想適得其反。
安安年紀還小,恰當的引導,可以讓他很好的成長,但如果任由他做事這麼偏‘激’下去,恐怕會毀了這個孩子。
上官琪心痛不已,如果安安是她的孩子,她一定不會教成這樣。
“我可以嗎?”安安膽怯的看着上官琪問道。
上官琪點點頭,“只要你誠心和他們‘交’朋友,他們也會誠心待你,和你一起玩。”
安安低垂下眸,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上官琪微笑着寵溺的‘揉’了‘揉’安安的小腦袋,問道:“能走嗎?”
“能
。”安安點點頭。
“那好,我送你回去。”上官琪起身,扶着安安起來,牽了他的手往外走。
一旁的白蘇和白芷卻突然擋在她面前,阻止她去冷宮,“主子,還是我們送安安回去吧,他住的地方畢竟是冷宮,主子去不合適。”
上官琪搖了搖頭,“無妨,我正好去見個老朋友。”
上官琪給了她們一個放心的淺笑,牽了安安的手就往外走,一路上,安安都保持着沉默,一句話也不說。
一行人出了鳳來宮,往僻靜的冷宮而去。
冷宮,其實不是真的說它冷,只是這裡是整個皇宮最僻靜的地方,進了這裡,長年累月的和寂寞相伴,有的人忍受不了這份孤獨寂寞,最後死在這裡。這裡也是所有不被皇上待見的妃嬪一生的歸宿。
上官琪牽着安安站在了冷宮的宮‘門’口,頭頂上一塊殘破的匾額寫着‘冷宮’二字,字上的油漆已經脫落,早追尋不清這字的年月。
“參見皇后娘娘。”‘門’口負責看守冷宮的兩名‘侍’衛見到上官琪,紛紛下跪行了禮。
“免禮。”上官琪微笑着說道。
二人起身,見上官琪牽着安安回來,安安臉上有傷,以爲上官琪是來找冷宮裡的那位晦氣,其中一人便主動將上了鎖的冷宮宮‘門’打開。
“你們都留在外面,不必跟着進來。”上官琪牽着安安,腳步沉穩的踏進了冷宮。
“主子,不可。”白蘇和白芷同時出聲阻止道。
上官琪停下腳步,轉過身,給了她們姐妹二人一個放心的微笑,“我的武功,沒有幾人能傷得了我,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出來。”
不等白蘇和白芷再說什麼,上官琪已經牽了安安的手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