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來說的護命王牌,也不是對我一點價值沒有,不過,只值這半瓶水。”信晃了晃手中的水。
“反正我現在也在你手上,逃也逃不掉。我是不趕時間,你慢慢想。”矮東瓜一副死豬不怕熱水燙的架勢,翻着胖胖的身體也學着附庸風雅地看起了風景。
“巧了,我也剛好有時間。”信半倚在車後備箱內,找了個自在的姿勢,閉目養神。
時至初冬,雖烈日當空仍寒氣逼人。特別是四處沒有遮擋物,冷風颳起,趴在地上的矮東瓜開始受不了,終於流露出妥協的態度。“信先生,我想通了。”
信走過來,蹲在他面前。“想談談?”
“我們都是給別人賣命的,何必相互爲難。我告訴你跛腳的秘密,你只要放了我就行。”
“你似乎記性不太好,我交易的條件只是這半瓶水。”
當太陽隱沒在地平線,只留下染紅的雲絮,看上去悽美而慘烈。被凍了一天的矮東瓜又冷又餓又渴。“給我水。”
“抱歉,交易失效。”信擰開瓶蓋,灑在離矮東瓜不遠處。即使矮東瓜再抻長脖子,也沒能夠到一滴。
“你...沒有我的佐證,是扳不倒跛腳的。”矮東瓜輸人不輸陣地說。
“你又搞錯了,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底牌。像你這種人,不可能對跛腳死心塌地,難道你的手下就會對你一心一意?”他拍着矮東瓜凍得發紫的胖臉,俊美雅緻的臉裹脅着邪佞之氣。
“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把我...”矮東瓜心底一涼,救命的王牌成了廢紙。
“因爲你惹了不該惹的人。你應該感謝我的仁慈,沒把你的家人也一併帶來。”他深如黑潭的眸中暴出駭人的烈焰,他一腳將矮東瓜踢到早就準備好的大坑中。
“信先生,求你放了我,放我一條生路。”矮東瓜的哀嚎響徹空曠的夜。
他渾身散發着死亡的氣息,如同地獄的王者,眼神冰冷地俯視着罪有應得的人。
信發動車子,又倒了回來,拉下車窗,“忘記提醒你今晚有雨加雪,很容易造成山體滑坡。”他的笑如同天使的翅膀,卻是地獄中的笑面閻羅。
矮東瓜哀叫連連,換來的只是一長串的汽車尾氣。
藍馨翻找着矮東瓜的辦公室,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沒有賬本。這是最重要、最強有力的證據!
‘像矮東瓜這種人,絕對不會死忠跟着跛腳,一定會想到事後留一手。賬本到底會放在哪裡?難道是隨身帶着一起逃了?手機上的追蹤器也失靈了,所有的線索全斷了。’
——
倚味,城中區繁華商業街不可忽視的存在。無論是菜品多麼精美,菜色多麼經典,都蓋不過老闆娘的風頭。
引以爲傲的身材是她的資本,嫵媚動人是她的標誌,瀟灑多情是她的魅力所在,她天生具有一種妖嬈的氣質。
傳聞她用身體打開世界,靠一對波霸揚名力腕。她大膽賣弄風騷,也放肆覬覦男色,小鮮肉收割機是她的別名!
她最喜歡看男人們眼睛直勾勾,又忍不住猛吞口水的樣子。只要她動一動手指,不消費力便能將他們的魂,玩弄在手心兒裡。
紅倚以超級性感炸彈現身,無論是在前廳還是後廚,她就是讓一干衆人流鼻血的!亮橙色的高開叉裙,在沉悶的初冬裡帶來了夏日的激情,將她無敵修長的美腿展露無疑。
她毫無避諱地在會議中,賣弄風情。“今天我有件事向大家宣佈....”她話音未落,大堂經理狗腿般地鼓掌。看他的勁頭,像是聽到了百年不遇的精彩演講似的。
“這件事是關於你的。你瞧,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紅倚向大堂經理飄去曖昧的話語。
大堂經理‘倏’地,像黃鼠狼摸電門一樣。美滋滋地幻想,十拿九穩不是加薪就是升遷。
紅倚的脣瓣輕啓,“從今天起,大堂經理一職由他來擔任。”她一指身後的男人。
與其說是男人不如說是男生。看樣子不過是二十三四的樣子,眉宇間閃着青澀。衆人唏噓一片!
“紅姐,那我的職務是....”現任大堂經理可不管是誰接替他的位子,他只關心自己官居幾品。
“你嘛!”紅倚擺弄着耳邊的大波浪,狀似在思考,最後擺擺手。“你可以捲鋪蓋回家了。”
大堂經理咧着大嘴,下巴砸中腳面子,半天沒緩過神兒。平白無故爲啥會被炒魷魚,他不懂!
“紅...紅姐,爲什麼啊?我在倚味四年半,兢兢業業爲您服務。
紅倚斜靠在椅子上,慵懶中帶着迷人氣息。“哎呀!你都來這麼久了?怪不得呢,你的屁股鬆胯的不成樣子,讓我失去了興趣。”她拍着新任大堂經理的臀部,“看,這纔是圓而翹的美臀,飽滿又富有彈性。他的殺傷力,讓我無法抵抗!”
“就...因爲這個?”大堂經理傻了,這是什麼理由?
“當然。最討厭屁股難看的男人,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影響心情!”她就像處理用過的舊抹布一樣,不看業績不講情面。只看姿色,當然還有臀部。
大堂經理當然不服,他可是爲倚味做出重大貢獻的人啊!今年的業績比去年有增無減,過河拆橋,這個女人太過毒辣!他想到這兒,忿忿不平地拿起擺在桌上的刀子,衝了過去。
禮適時地擋在紅倚的身面,反手摺腕像抓小雞似的,輕鬆制服。
紅倚噌地站起來,暴跳如雷,眼角眉梢溢出致命的毒汁。“敢襲擊老孃?禮先閹了他,再扔到冷庫裡活活凍死!”
前任大堂經理被壓往後廚,各式各樣的刀子如同刑具擺在眼前,他開始求饒。“禮,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放我一條生路吧!”
沉默的禮沒有迴應他快要嚇尿的懇求,冷庫就差幾步的距離。他閉上眼,等待被推進去的命運。
門開了,他的確被推了進去。‘怎麼沒有那麼冷?’等他睜眼一看,原來是廚房後門的小巷。
“滾。”禮渾厚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
虛驚一場的大堂經理,慌忙跑開。他怕萬一被紅倚那惡毒的女人再逮了回去,絕對必死無疑!
禮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從軍工褲口袋裡拿出一盒東西,在手中掂來掂去,隨即長臂一拋。穿過奔跑中大堂經理的肩膀,打在路燈杆上,巨大的衝擊將盒子擊穿,裡面的液體四處橫飛。
只見大堂經理身上臉上,無不例外地迸濺到紅色如鮮血一般。他驚恐萬狀矗在原地,沒了力氣再逃。
此時,禮穩步回到後廚,不忘關好後門。這是對心術不正,收取客人賄賂,拉皮條的大堂經理的小小懲戒。相信番茄汁會成爲他永遠的惡夢!
藍馨和信約在倚味見,這兩天信一直在外面找矮東瓜的下落。
“喲!聽說會水的鴨子差點被淹死,想想真是笑死人了。”紅倚說着風涼話,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也比天天盯着男人屁股,根本不會水的老母雞強百倍。”藍馨不甘示弱地還擊。
“老?你個子沒長高,眼睛也沒長開嗎?老孃正當紅,哪裡老了?”紅倚扭動着豐滿的胸部和性感的蜜桃臀。
藍馨一腳踩在椅子上,跟紅倚勢均力敵的高度。“少在這賣弄風騷,這裡沒人吃你這一套。”
紅倚用手指勾起藍馨的領口,向裡看去。‘嘖嘖’不免無奈地搖頭。“小豆丁,你的小內內都是在哪買的?像你這麼貧乳還真是罕見,胸前和背後就是放了兩顆大豆的區別。”
藍馨護住領口,炸毛地大喊。 “你這個惡劣的瘋婆子!禮上菜,我要多吃,吃黃了你的店。”
站在門外的禮,面無表情地進來。對眼前熱火朝天的激戰氛圍,習慣性地視若無睹。
“吃再多,也不過是老三樣。指你這樣無德的客人,我早就關門大吉了。你也學學隔壁的客人,魚翅燕窩什麼貴點什麼,還有小費。這纔是我命中的金主。”說着紅倚一臉的獻媚模樣,而後又不無惋惜地哀嘆,“哎!現在的老師職業不僅陽光還多金,早知道我也好好上學,當個老師錢途遠大啊!”
藍馨走出包間,看了隔壁緊閉的房門一眼,未做停留離開。
在倚味門口,她遇到了來遲的信。
“吃完了?”他問。
藍馨滿肚子火。“吃什麼吃,氣都氣飽了。”
“要去別家?”他擡手看時間,這個時間都不太好找位子。
藍馨興致不高,瘋婆子把她氣得不輕。“不了,回家吃麪。”
“好。”他笑着回她,不難猜出在倚味又發生了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