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2無奈2

演繹天下 75.2無奈2

內下廳正在進行的“叩闕呈情”已經臨近尾聲。

與其說參加呈情活動的是外面1600名軍官推舉出來的代表團還不如說是海軍副參謀長豐島池代中將的個人表演,剩餘7名軍官,一名少將,一名大佐,兩名少佐和三名大尉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中將一個人在那裡“舌戰羣儒”(如果政客也算是儒的話)。

不僅如此,最讓豐島池代不恥的就是7名軍官全都緘口不言楞在那裡當看客而已,你要說少佐大尉什麼的沒見過什麼世面,看見天照大神心慌意亂不能正常表達自己的想法也就算了,可少將和大佐跪在那一聲不吭的又算個什麼事?一開始,在皇宮外面對圍觀人羣發表演說的時候不都挺精神的嗎?個個慷慨激昂催人淚下的,就好像是自家老媽被人了一樣,就差沒給頒發辯論優勝獎狀了。

再能幹的豐島池代畢竟還不是職業政客,何況他面對的是整整半個內閣將近10張口若懸河牙尖嘴利的“大嘴”,可憐的中將,不管他如何能言善辯卻都被封得死死的,毫無退路。

一種無法名狀的莫明悲哀從腦海裡不斷上涌,偷偷擡起頭來,瞟了一眼坐在內閣後面象是雕塑一樣而沒有說任何話出來的三軍參謀長,用無比期望的眼神乞求着佔據職業軍人頂點位置的三位上將,快點,老大們,都出來幫我一下吧~~小弟我~~已經頂不住了。

然而,他自己也知道,這次是靠不上他們了,同樣作爲高級軍官的豐島池代完全瞭解高層已經決心和“內閣合流”的鞋與做法了……憤怒,就此而生,但是他內心深處卻全然沒有埋怨總長們“背叛”行爲的想法來反而更加仇恨政客,仇恨內閣對總部下達的“緘口令”,順便,就還把總長們被迫對天皇作出的種種保證也當作內閣的陰謀詭計之一。

冷冷地看着會場,冷冷地看着從一開始就沒有講過話的“呈情團”成員,再冷冷地看過了政客們在天皇面前的口沫橫飛的“無恥表演”,豐島池代在滿堂矚目中以異常冷俊地的面容和近乎冷漠的語氣開始了“總結髮言”,“陛下,諸位大臣,時至今日想必都應該知道日本的情勢已危如磊卵,呈情團此來,既不爲權力也不謀求私利,是因爲我們~~認爲日本已經傳承了數千年奠皇體制將就此而絕(注:日本人自己吹出來的,大化改新以前的日本歷史很可疑),日本也必將成爲支那人桌上的美味佳餚……然,在我看來,今天我們原本就不應該來。臣等愚昧,既然內閣和國會已經作出完整的對應策略,微臣已無異議。對於呈情團冒然打攪天皇的清靜,臣等~~罪該萬死,將自請處分。”

向天皇叩首以後着站了起來,看也不看還高據而坐的內閣大臣們一眼,轉身就向門口退去。

他這一賺引得後面趴着的軍官們急忙向天皇告罪,然後紛紛也朝門口涌去。

“這……這些……也太無體統了!”

國防大臣武義則站起來對軍官們的無禮舉動表示不滿。

“算了!他們對朕雖有不敬之處,但也是爲了日本的未來而出現的無心之舉,他們應該也算是真性情的日本軍人。哎~~朕,現在突然對和田俊三的舉動有些理解了。”

“陛下!”,聽到這話首相滿是不快,急忙站出來阻止天皇說下去。要是從天皇的嘴巴里面說發動兵變的和田俊三是爲了日本的大英雄,那鎮壓兵變的內閣就成什麼了,這不就成了笑話了嗎?川崎南記覺得這是天皇潛意識裡面出現的危險想法,這很不好……

“好了,總理大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天皇擺了擺手轉頭看了看滿是不舒服的在座大員們,內心裡面就有了很多的感慨,比如就說首相吧,以前都是叫喊着要和人決戰決戰的,可現在呢,爲了迎合人公然就敢違背法律對復興陣線痛下殺手。雖然極端右翼對於日本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但數分左傾恐怕也不是日本之福。相比之下還是這些軍人們……至少,他們是真心爲了日本而出來勸諫的。

“日本……今後就拜託諸位了。”

茈仁突然站起來向諸位大員環手準備致意,唬得個個面如土色,還坐着的急忙推開椅子,正站着的首相連忙鞠躬連聲地勸說,“陛下,臣等必肝腦塗地,以報……”

天下的政客都不可信,甚至還沒有有職業道德,至少,她們收了錢還會很盡心地叫兩聲,對內閣和政客們的憎惡之情正在逐步蔓延,茈仁沒有聽他們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這個充滿了黴味而令人厭惡的地方”(他私下是這樣對皇后說的)。

川崎南記苦笑着,誰都可以清楚地看出來天皇最後已經對內閣成員有很大不滿了,可,誰叫他是天皇呢,自己也就要下野了……

而內閣成員們跟隨在他的後面,同樣表情嚴肅卻不敢顯示出來,這些該死的軍人,到了現在還鬧個什麼啊?又浪費了我一中午的寶貴時間,或者……還是看看再說吧,已經簽署了投降文書,正式的儀式將在3天后舉行,得馬上快點和人接上頭纔是真的,看看能不能在新成立的三個大區自制聯合會裡面獲得個什麼職務纔是目前的關鍵之處。

步出皇宮的呈情團成員們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驚訝地發現現場很滑稽,原本安靜列隊的1600多名請願軍官們現在已經之剩下了大概不足一半人,就是沒走的那些還是三五成羣地分成十多個圈子,看起來可能在激動地爭論着什麼感興趣的問題,自然也就沒有誰注意到他們出來了。

“都是些混賬東西!倉口,倉口!”

“嗨!中將閣下!”,一個少佐從邊上的正在喧鬧的人羣中跑過來,急忙立正。

冷風中,豐島池代幾根已經有些花白的頭髮零亂地從軍帽邊沿處擠出來,就和他的心情一樣煩躁,“他們都在幹什麼?我們都是大日本的優秀軍人,在皇宮前面這樣喧鬧成個什麼樣子?還有,其他的人呢,都到哪裡去了!?”

原本組織這個“叩闕呈情”就沒有計劃能夠獲得什麼效果,只是當看見這些毫無章法的軍官們的時候,一股無名火就從胸口處開始猛烈燃燒,劈頭蓋臉地就對少佐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