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路要多多注意安全,若是發現不對就趕緊撤回來,任務重要,但你的安全更重要,我等着你平安回來。”景誠認真的說道,景誠的神色有一些傷感,他的心腹一個接一個的離開,讓他有些不捨,從煙流蘇的離開到陸小小,現在又是嚴筠。
這讓景誠有一些悲涼的感覺。感覺自己好像在一個人戰鬥,不過,他的這種心理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爲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他也揹負着太多的希望。
嚴筠對景誠的關心,也是十分的感動,不過,兩個大男人沒有那麼多的甜言蜜語要講,嚴筠只是憨厚的笑了笑。
他們是上下屬不假,但他們更是兄弟,他們對彼此的依賴,已經不言而喻。景誠眼珠轉了轉,突然,岔開了話題。
“嚴筠,彩月是奸細,你可是真心的想讓他留下來?”景誠淡然的問了一句。
“當然。”嚴筠連想都沒想,直接說道。
“其實,要想讓彩月一勞永逸的留在我們身邊也不是沒有辦法,我這倒是有一個計謀。”景誠雙目之中透露着精光,面帶微笑,似乎已經勝券在握的樣子。
嚴筠聽完,也是一陣高興,“少爺,什麼辦法?”
“附耳過來。”
景誠在嚴筠耳邊低聲說着,嚴筠面帶微笑,連連點頭。
“少爺,這可真是一個好辦法。”
嚴筠和彩月說了少爺給出的辦法之後,彩月也非常高興,若是此事能成,那從此以後,彩月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留在嚴筠的身邊了,她又怎能不高興。
當天夜裡,嚴筠偷偷來到關押刺客的牢房。嚴筠進來以後,先悄悄爲他檢查了一下傷勢,確定他的傷勢不會嚴重到影響他們的計劃,這才把他喊醒。
見眼前的人是嚴筠,刺客首領感到有些意外。這個時辰這個人出現在這裡,並非是好事。
嚴筠走上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後問道:“你之前說過我們這裡有細作,是誰告訴你的?你是來找那個細作的,對不對?”
刺客首領看着嚴筠的模樣,心中暗暗猜測他與彩月的關係。在他看來,嚴筠如此緊張彩月,那一定和彩月的關係匪淺。而且他這個樣子,也許還不知道彩月的真實身份,那彩月就沒有背叛王爺。要不然,他們絕對不會一步步的掉進這個陷阱之中。
“既然你們能猜到,何必再來問我呢。”男子根本不想理會嚴筠,把頭轉向一旁,樣子十分的不屑。
“你不說,我也知道。”嚴筠的表情有些駭人,“你要找的人是彩月,她是王爺身邊的人,對不對?”
刺客首領沒有回答,但是他儘量表現得被猜出了答案,因爲此刻在他心裡也有自己的打算。今天他失手被擒,一條命肯定要交代在此,但王爺那邊無論如何也要完成任務,再不濟也要交回彩月的屍首,王爺不喜歡自己的任何信息被其他人掌握,尤其是一個心腹還在別人身邊。
兩人各自沉默,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盤。嚴筠見他不理會自己,冷笑道:“我果然沒有猜錯,好端端一個女子怎會突然投奔我們,又對王爺的事情瞭若指掌。只有王爺纔有這樣的城府,能派這樣一個弱女子到我們這裡來博取同情,好拿下我們。哈哈哈,果然是妙計,但他一樣猜錯了我們少爺,他對彩月根本不曾動過心。”
黑衣人面露異色,他看着嚴筠的表情,完全不想是裝出來,難道,自己真的想錯了,彩月並沒有背叛王爺?這一切都是巧合麼?可這也太過於蹊蹺了吧。
無論彩月是否已經背叛王爺,現在已經不能留下她這個活口了。可惜他不能親手了斷,只能借刀殺人。想到此,刺客首領便大笑起來:“既然你這麼說,那就算你說對了。不錯,彩月就是我們王爺身邊的人,她很早就跟着王爺,對王爺的事情知道的不少,這次我來就是要帶她回去,爲的就是怕她臨陣倒戈,出賣王爺!”
“很好!很好!”嚴筠一臉寒氣,看起來已是非常憤怒。但他盡力地控制着,不斷來回踱步,最後才慢慢平靜下來。他睨着刺客首領,眼神閃爍着不知在盤算着什麼。而刺客首領此刻不知是發了什麼瘋,忽然開始說起彩月在王爺府上的所作所爲,尤其是和陸小小一起生活的那段時日,直把嚴筠聽得氣沖沖離開牢房。
看着嚴筠負氣而走的背影,刺客首領輕舒出一口氣,嘴角不由得一挑,彷佛自己的計謀已經成功了。
嚴筠沉着臉走出來,徑直朝景誠的房間走去。將剛纔的對話稟報給景誠之後,景誠只是點點頭,“可以安排下去了,小心一點,別露出什麼破綻。”
“是,少爺。”嚴筠出了門去,叫來兩個侍衛,“明天的事情安排得如何?”
“回嚴管家,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很好,明天照計劃行事。”嚴筠微微點頭,隨後負手離開。
當夜無話,等第二天一早,客棧之中就炸鍋了,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黑衣男子也不知道衆人都在忙着什麼,只是隱隱聽到竊竊私語和一些走動的聲音。
直到嚴筠的到來,黑衣男子對嚴筠大清早的過來,也很是不解,看着他手上的衣服,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只見嚴筠走上前來,低聲說道:“你可想活命?”
黑衣男子不知道他在耍什麼花招,皺着眉頭,“不用想算計我,我哪裡都不會去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你放心,我是誠心放你走的,這是侍衛的衣服和腰牌,今晚子時,會有人打開房門,你可以逃出去。”嚴筠十分冷靜說道,讓黑衣男子看不出任何問題。
這時,黑衣男子都在懷疑,嚴筠是不是真的要放自己離開這個問題了。不過,他的理智告訴他,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你爲什麼要放了我?”黑衣男子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原因來,便開口問嚴筠具體的原因,希望能在他的身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不過遺憾的是並沒有,嚴筠十分肯定的回答:“我們景少恩怨分明,說了你可以走就走。只不過這麼光面堂皇地放走一個刺客說不通,所以安排你在午夜子時離開。”嚴筠面無表情地說完便離開了牢房。
黑衣男子還想問一些別的問題,可是正在這個時候,只見窗外好多人押解着彩月從窗前走過,彩月從窗前走過去的時候,目光狠狠地瞪了黑衣男子一眼。
看到這裡,黑衣男子沒有慌張,反而笑了,他現在明白了,原來是自己的計謀成功了,想到這裡,黑衣男子不由得對嚴筠說放過自己信了幾分。
“嚴筠,那個叛徒會怎樣?”黑衣男子試探的問了一句,想看看嚴筠的反應。
“少爺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少爺的個性,身邊是不會留下細作的,當然是殺了她。”嚴筠冷漠的說道,好像不具備任何的感情。
“那她會被怎麼處死?”黑衣男子目光之下透露着捉摸不定的光芒。
“細作自然是在衆人面前斬首,以儆效尤。”嚴筠隨後又加了一句,“不過我們不會暴屍荒野,會找個隱秘的地方埋了她。”
嚴筠說完向門外走去,同時還不忘忠告道:“別忘了時辰,這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臨走時,嚴筠還不忘把一個茶杯打碎在黑衣男子的身邊,讓他用碎片隔斷繩子逃生。
黑衣男子的心一直不能平靜下來,直到子時,他才輕手輕腳的來到門前,輕輕的拉開了門,果然沒有上鎖,也沒有看守,想到這裡,假扮成侍衛的黑衣首領從容不迫的離開了客棧之中。
離開之後,黑衣首領覺得外面的空氣都格外的清新,有一種自由的感覺,他也是第一次體驗到劫後餘生的快感。
不過,黑衣首領可不敢就這樣離開,他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完成了王爺的命令,也不確定,彩月是不是真的死了。
黑衣首領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來到一片小林子之中,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找到了一棵新栽的樹。
黑衣首領屏住呼吸,快速的開始挖起來。由於身上有傷的緣故,他挖的十分吃力,但是很快他還是找到了他的目標。將近一個時辰之後,他終於停了下來。
看着坑中的屍首,黑衣首領終於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但是沒有高興很久,他又急忙把屍首重新掩埋,然後飛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直到黑衣首領消失有一會,這時,小林子之中才走出來一干人等,爲首的正是景誠。景誠的身後是嚴筠,還有一個女人,如果黑衣首領見到這個女人,一定會嚇暈過去。
因爲這個女人就是已經死去的彩月,這時,彩月對着景誠施了一個福禮,“彩月謝過少爺,要不是少爺想出的計謀,和少爺寬宏大量的胸懷,彩月早就告別人世了。”
景誠只是笑着點了點頭,這時,好多侍衛都是搞不清楚狀況,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