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點頭應是,在她想來,這麼簡單的任務,自己肯定會完成,爲王爺分憂,不過,在她到來以後,才發現,這個任務完全比想象之中的更要艱難。並不是她打探不出任務,而是因爲,嚴筠對她太好,這讓她不忍心去背叛。
彩月現在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不一會,景誠離開,營帳裡只剩下嚴筠,彩月慢步進入,開始伺候嚴筠,嚴筠看着地圖沒有說話,連看都沒看彩月。
彩月看着嚴筠,不確定剛剛她的反應有沒有讓景誠起疑心,她上前不確定的說道:“嚴大哥,剛剛月兒做錯了事情,請嚴大哥懲處。”
嚴筠疑惑的擡起頭來,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彩月說的過錯,他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不怪你,小事,月兒不用往心裡去。”
可嚴筠越是這樣說,彩月的心裡越難受,莫璃把一切都算計到了,他想到讓彩月接近景誠有些不太可能,因爲他頭腦精明,容易看出破綻,所以,才讓彩月接近嚴筠。
嚴筠是景誠的副將,爲人忠厚,頭腦愚鈍,沒有景誠的精明,接近他,也能套出情報,而且可能性很大,所以,讓她接近,成功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加,而且,事情也是如此,彩月真的就成功的知道了一切計劃。不過,莫璃沒想到的是,他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彩月的善良,而這也成爲莫璃的敗筆。
彩月看嚴筠一點也不責備自己,忍不住仰天長嘆。此時,她心裡倒是真的希望嚴筠在此時能夠責備自己,這樣,她背叛他也可以有點理由,可嚴筠就是如此,沒有責備,反而此時聽到彩月的嘆息聲,擡起頭來,看向了彩月。
彩月看着嚴筠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玉面一紅,她當然不單單因爲嚴筠對自己好就不忍背叛,更重要的是,她心裡也是十分的喜歡嚴筠,不過,她自知身份卑微,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想這一輩子,好好的陪在他的身邊,這樣就足夠了。
那時,彩月不過見了自己兩次,就一路追隨自己,這一路下來,必定吃苦不少。她本可以無憂無慮的和別人居家過踏實的日子,可她卻選擇一路追隨自己到此,中途吃盡苦楚,但從沒有怨言。
想到這裡,嚴筠心裡生出歉意,上前笑着說道:“可是想家了?出來的日子也夠長了。”此時的嚴筠,由於心中有愧,所表現出了極致的溫柔。
彩月聽到嚴筠的話,身子猛的一震,她沒想到看地圖的嚴筠會突然過來,更沒有想到,嚴筠會如此的溫柔,彩月有些發慌,但心中的喜悅還是無法言表的。
嚴筠看着彩月的樣子,笑着說道:“你也別太在意,就當是哥哥和妹妹之間的談話就好,別把我當什麼少爺,就當是哥哥就好。”
彩月玉面一紅,低聲輕喃道:“大人想不想知道小女子的身世?”嚴筠聽了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如果你願意說,我不介意聽一聽。”
彩月面色一正,十分認真的說道:“我當然願意……就是不知道大人願不願意聽。”就這樣,彩月開始向嚴筠敘說起自己的身世。
直到這時,嚴筠才真正的瞭解了彩月的身世。彩月是江陵人氏,小時候家世十分不好,她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從小和奶奶相依爲命,但也不覺得自己不幸,感覺自己很幸福,因爲奶奶很疼她。
對於彩月說的,嚴筠點了點頭,這些倒是跟自己聽到的一模一樣。彩月本來只是想和嚴筠說說話,沒想到自己竟然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
彩月沒有父母的保護,只有一個年邁的奶奶,從小由於身體瘦弱,時常被人欺負,但她倒是覺得那時自己真的幸福,因爲有奶奶,有家,而更加不幸的事情,正在不遠的地方等着她。
彩月也和其他小姑娘一樣,蛻變成大姑娘了,變得十分標誌,長得也有了一點姿色,這讓周圍的幾個心懷詭異的人起了歹心。
那日,彩月給人交了一些針線活,就往家裡走,由於家境不是很好,彩月很小的時候就會做針線活了,懂得爲奶奶分擔壓力,可是,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她的奶奶。
彩月走在回家的路上,嘴裡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因爲今天領到了不少錢,所以她十分開心。
不過,彩月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危險正在向她悄然無聲的走了過來。
彩月走到一個小巷之中,突然,口鼻被一隻有力粗糙的大手捂住。彩月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之中透露着驚恐和無助,同時還有一些疑惑。
彩月看着眼前的幾個壯漢,膽怯的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其中一個笑的很猥瑣,低聲說道:“剛剛你送去的針線活有些毛病,跟着我們去改一下吧。”
彩月雖然疑惑,但沒有懷疑什麼,點了點頭,跟在幾個壯漢身後,跟着他們走上了一條通往深淵的道路,如果彩月年歲大點,她肯定會發現這其中的問題所在,不過她的年歲太小了,不明就裡的就跟着壯漢來到了一條熱鬧非凡的街道上。
“這不是去針線坊的路啊?”彩月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說完,身子連連後退,轉身要跑。
不過,年紀不大的她,哪裡是幾個壯漢的對手,幾個壯漢沒用什麼力氣,就把她抓住了,一路把彩月拖到一家青樓門口。
彩月直到這個時候,都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不過,她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感覺到了青樓裡面的危險。
青樓的媽媽,看着眼前的姑娘雖然衣服穿的不怎麼樣,但一看就是一個美人胚子,打扮一下,肯定是一個十足的美人。青樓的媽媽看着彩月兩眼放光,給了幾個壯漢幾兩銀子,拉着彩月進了青樓,彩月這時候沒有開口說話,她不敢說出自己的奶奶,怕給她帶去未知的傷害。
就這樣,彩月就被留在了青樓之中,由於彩月很擔心自己的奶奶,終日不飲食,面黃肌瘦的,這讓媽媽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還以爲她是不願意接客,就讓夥計毆打她。
老鴇一直逼迫她讓她接客,可彩月就是不從,幾番掙扎下來,老鴇也是無可奈何,最終,老鴇還是好言相勸,說讓彩月賣藝爲主,畢竟自己這裡不養閒人,彩月這時候也提出要求,說只要放自己出去一趟,自己回來就爲她賣藝賺錢。
老鴇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以爲她要逃跑,就又和彩月鬧了幾天的矛盾,那幾天是彩月人生之中最黑暗的時候,她自己心裡一心牽掛自己的奶奶,而每天還要被老鴇毆打,十分痛苦,不過,彩月的奶奶是支持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又過了幾日,老鴇終於同意了讓彩月出去,不過,必須要等到她學會了所有的曲子和舞蹈,對於這一點,彩月當然是馬上答應,她迫切的希望見到奶奶,所以學起東西來也是非常快。終於,在一個月後,彩月在老鴇子手下幾個夥計的監視下,回到了家中。
不過,隨之而來的噩耗讓她幾乎暈厥過去,原來孫女失蹤,讓彩月的奶奶十分着急,把彩月販賣的幾人怕老太太報關。所以,一怒之下把老太太給殺了。彩月回到家中,就聽到了如此噩耗,不過當時,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奶奶是被惡人所害,這些還是後來王爺告訴自己的,彩月只是聽說自己的奶媽是病死家中的。
彩月安葬了奶奶,回到了青樓之中,靠賣藝做了一名藝伎,本來,彩月以爲自己的一輩子就會如此。
但隨着彩月的年歲越來越大,人長得越來越漂亮,再加上舞跳的好,所以,名氣也越來越大。有一些家世優秀的人心中生了邪念。
這日,彩月表演完畢,老鴇讓她去陪一個公子喝酒,彩月沒有在意,畢竟,這也是常有的事情,不過,她的這次大意,差點讓她跌進一條深淵之中。
“哎呀,沈公子,你看,這不彩月過來了。總說我們不理會你,你可真是說笑了,我們彩月還怕你看不上她呢。”
彩月上前施了一個福禮,並沒有說話,看着沈公子的目光輕浮,彩月也不想多待,只想趕緊敬酒,然後好快點離開。
看彩月喝完酒之後,沈公子名顯有些按耐不住,抓着彩月的手笑着說道:“彩月姑娘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讓人心裡難耐啊。”
彩月猛的把手抽了出來,冷着臉說道:“公子請自重。”說完,轉身欲走,不過眼前有一些模糊,這讓彩月腦袋一驚,她明確的感到,今天的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恐怕自己是被下了藥了,她有些着急,想着如何逃脫,不過她那裡能逃出早就有所預謀的衆人手中。
這時,房中只剩下彩月和姓沈的公子,彩月看東西越來越迷糊。她心中着急,可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只是嘴裡一直含糊的說道:“放開我……放開我……”
姓沈的男子心裡一陣難耐,陰險的笑着說道:“哼,一個青樓的女子,裝什麼貞潔烈女?今天,我就把你辦了。”說完,開始解彩月衣服上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