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把請酒的地點選在了ktv,今天心情太好,不一展歌喉又怎麼能盡興呢?
昏暗的燈光下,震耳的音樂聲中,小陶舉起麥克風,對着在座的三位大聲說道:“各位!接下來,由我爲大家演唱一首!”然後他火速跑到正在點歌的哲沅身後着急地說:“快!快!給我來個最炫民族風!”然後又衝回到了顯示屏前。
哲沅邊點邊拍腦門,“這傢伙的品味果然不一般!”
音樂響起,小陶開始誇張地扭動身體,唱到盡興的地方還要模仿一下女主唱的表情,直逗的似錦和哲沅哈哈大笑。令大家意外的是,凌澤秋竟也跟着他起鬨,他不僅站到桌子上搖起了手鈴,還負責唱男生部分,兩人一搭一唱,時而相視而立,時而輕撫對方的面龐,極盡愛妹。
有幾次兩人隨着音樂越走越近,接下來本該深情凝望對方,結果,副歌響起,二人極爲默契的拋開對方,甩頭背對背而站,然後連看都不看對方就跳出了統一的舞步,堪稱神同步,極盡搞笑。
這樣頑皮的凌澤秋似錦還是頭一次見到,看着他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似錦看的入迷了。
哲沅從一開始就瘋狂的大喊大叫,捧場王非她莫數,但微笑的眼睛裡爲何又溢滿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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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尚接起電話,電話裡傳來動感音樂刺耳的聲音,聽的出現場環境十分嘈雜。
“周景尚,你想不想看我跳舞啊?脫衣舞哦!想看的話你就趕緊過來吧!在達達哦!”是方圓醉醺醺地聲音。
“達達”是本市最大的夜店,方圓喝醉了酒,還要在夜店跳脫衣舞!“你是不是瘋了?”周景尚一下子着急了,衝着電話大吼一聲。
“我告訴你方圓,乖乖等我去接你!我就在這附近馬上就過來了!你不許胡來!聽見沒有!”周景尚已經將油門踩到底了,他的心怦怦直跳,他知道方圓是會做出這種事的,她已經不清醒了。
等周景尚再叫她的時候,電話已經斷了,只傳來一陣忙音。周景尚咬牙切齒,咒罵道:“凌澤秋,你個王八蛋,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逼得她這樣作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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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將一杯酒一飲而盡,她的臉上掛着一片緋紅,眉眼間都是似是而非的笑意。
“嘿,幫我個忙好嗎?”方圓迷離着雙眼,將纖纖玉手搭在了旁邊喝酒的男客人肩上。
“你這麼漂亮,要我幫什麼忙,我都願意。”男人色迷迷地看着她。
方圓用食指去挑撥他的下巴,然後將臉湊到那男人耳邊說:“很簡單的,幫我拍段視頻,拍完之後發給快捷鍵1號的號碼,記住了嗎?”她半個身子都快倒到那個男人身上了。
男人撐着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問她:“不知道你想拍什麼樣的視頻?是這裡拍?還是等下和我去別的地方拍?”
方圓慢慢睜開了眼睛,她輕笑一聲,繼續對着那個男人說,“和你拍?那多沒意思啊,我要在這裡拍!”方圓一下子坐了起來,指着舞池正中央的臺子。
“好好好,拍拍拍,不如我先帶你去醒醒酒怎麼樣?”男人說着就準備扶她離開。
方圓看起來渾身無力,耷拉着腦袋,男子使勁兒拽着她,卻發現怎麼拉都拉不動她。
“我說的話你記住了嗎?”方圓突然擡起頭來大聲問那個男子,她的樣子看起來根本就沒有喝醉。
“你怎麼一下子就清醒了?”男子驚異地看着她。
方圓一把甩開男子摻着她的手,不客氣地說:“我什麼時候說過我醉了?”
男子尷尬地看向別處。
“小子,剛出來混的吧?你這種人姐姐見多了,給你個賺錢的機會,按我剛纔說的做,這些就是你的了。”方圓拿出幾張百元大鈔放到男子手裡。
男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點頭哈腰的說:“不就是拍段視頻嗎?手機拿來,給你拍就是了,拍完發送就對了嘛!”
方圓把手機調到錄像模式,遞給男子,衝着他眨了下眼睛,示意他現在就開始。然後伴隨着動感地音樂方圓邁着妖嬈地步子走向了舞池中央的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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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澤秋總算安靜了下來,他坐回到似錦身邊。
哲沅一躍而起,衝到小陶身邊,大聲說:“我的歌!我的歌!小陶我們一起唱啊!”然後音響裡就傳出了千年等一回的震撼人心的音樂,二人火速入戲,一秒變身白素貞和許仙,唱的好不深情。
似錦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着凌澤秋看,凌澤秋被她看的十分不自在,他用手抹了抹臉,問似錦:“我臉上有東西?”
似錦沒有回答他,只是不自覺地想要靠他近一點,她不斷地將臉湊近他,凌澤秋沒有迴避她,直到近到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
包廂內音樂那麼吵,再加上前面兩個不正常的人正在你儂我儂,然而似錦與凌澤秋都覺得此刻周圍的一切都皆爲虛影,唯有兩顆心跳動的聲音是真實的。兩人相視凝望,顧盼琉璃間,皆是含情脈脈地情誼,此情此景,縱有千言萬語,不如一吻以示。
凌澤秋一手捧起似錦的側臉,繼續靠近她,閉上眼睛,輕輕地扣上了她的脣,似錦欣然接受,微閉的眉眼間都是喜悅的表情。
音樂仍然在轟隆隆地作響,五彩的燈光仍在來回的掃射,只是二陶的聲音漸漸沒有了。二人呆呆地看着終於有了“肌膚之親”的凌澤秋和似錦。哲沅尷尬地看了看小陶,才發現小陶正咬着嘴脣看着自己,哲沅瞪大了眼睛,飛起一腳就踢在了小陶的屁股上。
小陶委屈的大叫:“你爲什麼打我?”
“叫你想歪!叫你齷齪!”哲沅又衝上去拿着麥克風輕輕擊打小陶的腦袋,小陶故作疼痛哇哇亂叫,二人在小小的包廂裡追逐打鬧。
早已被他們驚擾的凌澤秋和似錦此刻正尷尬的靠在沙發上,似錦大口喝着飲料,而凌澤秋則乾咳了兩聲。
看着如此開心的“二陶”,似錦怎麼也想不通這是一對即將要分手的情侶,而凌澤秋則想着得找個時機把哲沅拉出去單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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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自小學習舞蹈,她的身段婀娜多姿,就算跳起雷鬼也霸氣十足。她性感的舞姿,故作狐媚的笑容,很快就引起了臺下一陣騷動。一羣人衝着她吹口哨,還有人跟着起鬨,大喊:“脫!脫!脫!”
就連那個受僱拍攝視頻的男子也跟着大叫,方圓果然不負衆望,她跳着跳着就脫掉了身上的外套,然後拋向了臺下,幾個男子同時跳起去爭搶她的衣服。她的這一舉動更加撩撥了臺下無恥之人的興趣,他們繼續慫恿她脫下去!
攝像男子看着手機屏幕上瘋狂扭動地方圓,驚得張大了嘴巴,“這姐們兒真是豪放派的!”他也來了興致,往前湊了湊。
方圓一時興起,又將針織衫也脫了下來,這次她直接走到舞臺邊沿揮舞着手裡的針織衫撩撥客人的興趣,果然,幾個猥瑣的男子上前撕扯她送出的針織衫。
坐在吧檯已經觀察方圓很久的一個橫頭橫腦的男人突然衝到了臺上,本來還在意興闌珊準備繼續脫衣服地方圓被他一把抱住,方圓下意識地反抗,卻發現此人力氣大的嚇人,任憑自己怎麼掙扎他都毫無反應。
“再掙扎個試試?出來賣,給誰賣不是賣?今晚跟爺走。”說着將方圓連拉帶拽地拖下了舞臺。
攝像男子還以爲這是方圓提前安排好的情節,於是跟着他們繼續拍。
方圓衝他大叫道:“你敢動我?你不想活了嗎?”
“呦,口氣還大的不行!等爺辦了你,看你還有沒有這氣焰?!”橫頭男子根本無視方圓的警告。
這下方圓開始害怕了,她死死扒住吧檯邊的柱子衝着服務員大叫道:“保安呢?你們不管管嗎?”服務員看了一眼那橫頭男子,一個個都假裝沒看見,繼續低頭幹活。
橫頭男子一把扛起方圓,“還烈性的不行!”說着就往外扛。
方圓嚇得哇哇大哭,她多希望這個時候有人能來救救她。
“把她放下,要不然,你會死的很慘。”一個年輕男子擋住了橫頭男子的去路。
倒着頭的方圓淚眼模糊地看到了一個讓她安心的人,是周景尚。
“哪來的臭小子,敢擋爺的道,趕緊滾!”說着就從周景尚身邊走過去。
一把冰冷的手槍抵在了橫頭男子的腰部,“你說,誰是爺?”周景尚冰冷的聲音。
橫頭男子不再敢言語,只見他哆哆嗦嗦地放下了方圓,方圓立刻躲到了周景尚的身後。橫頭男子滿頭冷汗,結巴着說:“您是爺!您是爺!我狗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我一馬吧。”
“放你一馬?可以啊。你聽清楚了,給我滾。”周景尚將槍往袖口裡收了收,生怕引起別人注意。
“我聽清楚了,我這就滾!”橫頭男躺在了地上開始滾,滾過了幾十米,一躍而起逃之夭夭了。
解決完這個混蛋,周景尚一把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只穿着襯衣的方圓身上。
“你發什麼瘋?知不知道剛纔多危險?我要是晚來一步,你要真被那個敗類帶走的話會發生什麼你心裡清楚!”周景尚厲聲斥責她。
方圓看着因爲生氣而皺眉的周景尚,不知爲何,這般痛罵現下聽來竟也舒心。她淚流滿面,周景尚一下子又慌了神,他拍了拍方圓的肩膀,安慰她說:“好了好了,我送你回家。”
周景尚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方圓抽泣着一步步走向車門,就在她低頭準備邁入車門的時候,不知自己怎麼了,竟然將周景尚緊緊抱住。
周景尚被這突然的一抱驚呆了,他攤開雙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怎麼辦?算了,她一定是受驚了,就安慰安慰她吧。周景尚親暱地輕拍她的頭。
他不經意地低頭卻看到方圓將臉貼在他的胸口正無聲地哭泣。
攝像男子追出來的時候,夜店門口已經沒有了方圓的蹤影。他看了看手裡的手機,碎碎念道:“這就結束了嗎?人呢?手機不要了嗎?”
小夥子雖然猥瑣但覺得既然收了人家的錢,總得幫人家把事情做完吧,於是,他將剛纔錄的那段視頻發給了快捷鍵1的號碼。
“搞什麼?凌澤秋?是個男人的名字。神經病啊!拍這種視頻傳給一個男人!”攝像男子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