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浴血承歡,五度言情
鳳國還是鳳國,這一件事祁夜的處理寬大到讓戚默都覺得吃驚,一國兩制,叫戚默真的想不到,祁夜是如何想到的這樣的一個結果。
曾經的副相鳳儀成爲了鳳國新的國主,鳳國的法制一如既往,主要的修改方面在於很多不利於男子的地方。
女人在鳳國依舊佔有重要的地位,祁夜同時提升了男子在鳳國的地位,新建書院武校等等,男女在官場仕途商道都擁有一樣的權益和地位,甚至只要足夠出色,那麼現任國主鳳儀的兒女,都很有可能在以後接管鳳國的王位,不論男女。
這樣一來竟是導致了男女平等的局面。
叫戚默這個現世人都微微的訝異,關於這一點,戚默從來沒有和祁夜提過,卻是用他那古板卻又霸道的腦袋想出來的?
不得不說,這確實叫戚默刮目相看,雖然這只是針對鳳國一個地方採取的措施,因爲鳳國千年來都是女人地位比較高,男人常受壓制的狀態,若是突然一反常態,那麼對於鳳國的管制是不利的。
既然提倡男女平等又不損害天祁的利益,還能讓祁夜一舉籠絡了鳳國的人心,何樂而不爲?
只是……在這樣的時代,由祁夜這樣一個霸道的君主做出這樣的讓步,確實叫人覺得不可思議。
只是他們在鳳國並沒有呆很長時間,馬上就回到了天祁的皇宮,回來這天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鳳國的事情解決的完美,叫戚默心裡也稍微的放鬆了一些。
纔到皇宮的城門口時,馬車停下了,祁夜和戚默,吳心三人都坐在馬上上,冷炎掀開了簾子,通報道:“王,鳳柳衣在門口。”
祁夜聽到,擡眼看了過去,在皇宮門口那些一個挺立站崗的侍衛中,鳳柳衣的紗裙那樣的柔弱,她就站在那裡,目不轉睛的在車隊裡準確的看到了祁夜……
她眼底有着欣喜和期待的光芒,她確實笑了起來,祁夜垂眼,曾幾何時,那是他最熟悉的笑容,有那麼一段時間……爲了看到她這樣的笑容,祁夜幾乎付出了一切。
如今,祁夜只是垂下眼,放下了車簾,淡淡一句,“回宮。”
他的鑾駕沒有人趕攔,就這樣動了,大搖大擺的穿過了宮門,毫不留情的擦過了鳳柳衣的身邊,留給她的只是一個封閉的車廂漸漸的離去。
鳳柳衣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她眼底那一抹期望的光芒也瞬間熄滅了,看着遠去的馬車……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拳頭。
“何必呢……爲何不給她一個機會,也許她真心悔過了?”戚默忍不住插嘴,然後又恨自己的多管閒事,忍不住嘆了一聲。
“那你爲何不給我一個機會?”祁夜冷冷的話語,像是鋒利的尖刺,毫不猶豫的刺了回來。
戚默咬脣,死死的捏住了拳頭,好長時間,才控制住自己的怒意,冷冷的回道:“那不一樣!”
“一樣的,你即知道那樣的痛苦,又何必勸別人!”祁夜說完,出聲叫停了馬車,然後下了車留下了一扯凜冽的空氣,自己張揚而去。
馬車裡雖然還有兩個人,可是吳心從來不主動說一句話,頓時車內安靜得只能聽到車輪滾動的聲音。
戚默突然笑了起來,‘哈哈’的大笑出聲,然後問道:“吳心,你說……要怎樣才能原諒一個曾經將你打入地獄的人?”
“不在乎的話,又何來原諒?”吳心淡淡的回了一句,叫戚默停住了笑聲。
不在乎……不在乎……
許久,戚默的腦子裡都只回蕩着這樣幾個字,迴盪着吳心淡然到冷漠的聲音,然後她開口,發現聲音竟是有些沙啞,她道:“這世上的人,真的能什麼都不在乎嗎?”
“也許吧,當一切都失去意義的時候,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像是吳心低低的一聲嘆息。
又是一片安靜,過了好久,當戚默都以爲這車上也許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吳心又開口了,“在乎他給你的痛苦,所以纔在乎原諒不原諒他,只是再大的痛苦也總是會被時間撫平,有時原諒不原諒……你心裡早已經有了答案了,只要那個人還能牽動你的情緒,還能叫你痛苦或者歡喜……就證明你還在乎,即是在乎,那必定便是會有牽連的。”
吳心很少說話,更是從來沒有主動說過那麼的多。
戚默靜靜的聽完了,嘴角的笑容卻是更苦澀了,她閉了閉眼睛,馬車停下了,目的地到了。
可是兩個人都沒有動,就那樣坐着,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戚默起身離去,幽幽的只留下了一句話,“若我能像大夫一樣什麼都不在乎便好了。”
戚默走得堅決,她覺得自己像一個傻瓜,朝着一條早已經被人安排好的路線上一路前行着,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
彷彿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上開始,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坐在牀邊的雲笙時,她便已經落進了那一雙深沉的眸子裡,那些看不見的絲線在那一刻就將她層層的纏繞了起來,叫她動彈不得。
她的眼睛在一點點的恢復,偶爾都能看到光線和人影了,一切彷彿就如同她的眼睛一樣,開始慢慢的慢慢的恢復。
眼前的路也漸漸成型,祁夜最終收復了十五個國家,還有兩個國家彷彿是與白帝城聯繫最爲緊密的存在,兩個國家互相扶持,形成了一種堅不可摧的力量。
而且這兩個國家都堅守在海邊,彷彿形成的一道銅牆鐵壁,將那海面緊緊的包圍了一般。
那面海……正是通往白帝城的方向,也就是說這兩個國家,其實便是白帝城的大門!
戚默有去白帝城的地圖,是曾經白凝騙她喝下催情藥時給她的,雖然經過那麼多的波折,可是這地圖卻還是清晰可見。
彷彿那布料和筆墨都是一種特殊的材質,堅韌並且遇水不化,正因爲這個緣故,所以戚默和祁夜都堅信……這個地圖是真的。
雖然並不知道爲何白帝要留下一張地圖,但是白帝一定是在白帝城……等着他們再次大駕光臨。
要如何攻破那白帝城兩扇堅固的大門,是祁夜的事情,戚默只是交出了地圖,然後靜靜的等待着。
在她最討厭的,天祁的皇宮裡等待着下一步的路會被指引到哪。
幽幽的嘆了一聲,戚默眼裡那些模糊的光線又再次一片黑暗了,天黑了……空氣裡也有了一絲秋夜的冰涼。
剛關上窗戶,有腳步聲急匆匆的就跑了來,幾乎是大膽的‘砰’的一聲撞開了門。
然後就聽到了火玉急切的叫聲,“戚默,你沒事吧?”
戚默挑了挑眉毛,在火玉還沒有出聲的時候,她就知道是火玉來了,否則這皇宮裡還有誰如她一般,自由自在隨心所欲。
“出什麼事了?”她摸索着朝火玉的方向走去時,火玉已經上前一把抓住了她,仔細的打量了戚默一眼,才鬆了口氣道:“你沒事就好了。”
剛說完,又猛然‘咦’了一聲,有些怒氣衝衝的道:“都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說今日在你的茶湯裡下了毒。”
“啊?”戚默自己也吃了一驚,就聽火玉接着道:“你看,我回房時有人把這個射向了我的房間,還有毒藥也在。”
“是什麼?”戚默伸手去,摸到了一包藥包,還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說,今日給你下這毒藥,三個時辰無藥可解便是死路一條,還把毒藥也送了來,說是不信這世上還有人可解這毒……”火玉說完,又疑惑的打量戚默,“你今天沒吃什麼奇怪的東西吧?有沒有不舒服?”
戚默忙搖了搖頭,今天和祁夜商量去白帝城的事情,似乎只用了早膳,現在天都黑了,晚膳都沒來得及吃。
更何況,哪裡有人下了毒還特意提醒的?
“這事……不對勁啊,是不是後宮的惡作劇?”戚默一時也想不出來,可火玉也搖了搖頭,“後宮那幫女人,纔不會這麼無聊,她們殺人,哪還需要做這些手腳!”
火玉說得也在理,兩個人一時也便想不通了,這時火玉叫道:“叫吳大夫來問問吧,順便給你把脈檢查一下!這樣才放心!”
說着,火玉就要往外走,戚默卻準確的一把抓住了她了手,搖頭道:“不要去了,這種事情何必麻煩他?”
“叫他看看,也不是什麼費勁的事啊,萬一你真的已經中毒了呢?”火玉說着,就想掙脫戚默,可是戚默抓着就是不放。
“不,不要叫他,我暫時不想看見他。”戚默把這話說了出來,火玉才覺得好像不對勁,忙問道:“怎麼了?他惹你不高興了?”
戚默無聲的搖了搖頭,若說不高興?卻是沒有……只是很多事情沒想清楚,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所以,竟是不知道再如何和他相處了。
兩個人話還沒說完,戚默身邊一直默默無聞的小丫頭猛然開口道:“不好了,小姐……聽說鳳柳衣中毒了。”
火玉和戚默兩個人同時一陣詫異,然後下意識的想起了火玉手中的那包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