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纔要秦公子做梅山的六洞主,等練成天荒六合之後再找歐陽醉柳報仇。”
司馬冰肌詫道:“你們要庸兒做梅山的六洞主?”
馬南安道:“秦公子聰明過人,做六洞主是最合適不過了,況且,秦公子已經答應,他是不會變卦的。”
司馬冰肌轉身對秦居庸道:“庸兒,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姨媽商量就答應了呢?”
秦居庸一時無言以答,嚅嚅道:“我,我……”
梅山五洞生怕司馬冰肌逼秦居庸改變主意,楊黑道:“司馬女俠,秦公子乃是堂堂的秦家公子,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快馬難追,請你別費口舌,秦公子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楊黑平時最會說錯話,但有時說出的話卻非常精彩。
梅山五洞一齊點頭。
司馬冰肌沉思了一會,微微道:“庸兒,如果你要加入什麼旁門左道,姨媽是絕不會答應。
“不過,梅山派的天荒神功在江湖上威名遠揚,你加入梅山派修煉天荒六合絕技,也不算丟秦家的臉。”
梅山五洞聽了都長吁了口氣。
司馬冰肌轉身對梅山五洞道:“五位前輩,多謝你們一路照顧庸兒,你們要庸兒做梅山的六洞主,我不反對,但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梅山五洞不知司馬冰肌會提出什麼條件,都未吭聲,司馬冰肌接道:“庸兒的父母兄弟被人殘害,可謂是大仇在身,你們務必要等他報了仇之後再收他做六洞主,你們若能答應,我便沒異議,若是不能答應……”
梅山五洞齊聲道:“好,我們答應!”
秦居庸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五位前輩,白姐姐呢?”
宋思樵道:“我們在酒店等了這麼久不見公子回來,擔心公子有事,就一路尋來,白姑娘她……”
秦居庸道:“她怎麼啦?”
諸葛青山道:“秦公子怎的這麼關心白姑娘?是這樣的,我們過了獨木橋,白姑娘最後一個過橋,她一不小心……”
秦居庸驚道:“白姐姐她,她是不是掉下絕谷啦!”
梅山五洞不語,也不出聲。
秦居庸明白了怎麼回事,一片茫然,叫道:“前輩,你們答應要保護好白姐姐的,怎可讓她……”
梅山五洞一齊笑了起來,諸葛青山道:“秦公子放心,我是說,白姑娘一不小心也過了橋。”
秦居庸大喜過望,擡頭,見長廊裡一個倩影飄飄而來,看那輪廓,正是白玉蟾,秦居庸叫道:“白姐姐!”
就在這時,另一個影子倏然而至,伸手在白玉蟾身上疾點幾下,白玉蟾立時倒在那人懷裡,那人抱住白玉蟾,縱身一躍,便沒入走廊左側的樹林裡。
秦居庸奔出客廳,卻哪裡還看得見人影。
司馬冰肌、梅山五洞身形電閃,朝左側林中追去。
不久,六人相繼回來,面色凝重,司馬冰肌道:“此人的身手好快,他雖然抱着一個人,但仍是飄掠如飛,我只追出裡許,便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秦居庸急道:“不知是誰劫走了白姐姐?”
司馬冰肌道:“我只聽到一個人說了兩個字,說是‘師妹’,不知是誰的聲音。”
秦居庸道:“那聲音是男是女?”
司馬冰肌道:“像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秦居庸道:“這定是白姐姐說的,她說師妹,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偷襲的人是白姐姐的同門兄妹?”
梅山五洞是一無所獲,楊
黑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人的武功,我看是天下第一了。”
胡則道:“既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怎知這人之外沒有更厲害的人,既然還有,又怎會是天下第一?”
楊黑道:“我說的人外有人,是指我們梅山五洞重出江湖時,曾自認輕功武功天下第一,不料此人的輕功卻比我們快得多,此人不是天下第一誰是?”
胡則道:“要說輕功勝過我們的人,這位司馬女俠也是,這麼說她也是天下第一了,天下怎能有兩個天下第一呢!”
秦居庸道:“楊洞主,胡洞主,你們別爭了,還是想辦法怎樣救回白姐姐吧。”
諸葛青山道:“秦公子,剛纔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們不保護白姑娘,而是……這不能算失約吧?”
秦居庸此時哪裡會去計較什麼失約還是失信,說道:“既然前輩答應保護白姐姐,就一定要把她找回來。”
楊黑道:“秦公子,我們連劫持白姑娘的人是什麼人都不知道,沒一點線索,怎麼找呵!”
胡則道:“楊洞主真是笨,剛纔司馬女俠不是說白姑娘說過師妹兩個字,這不就是線索嗎?”
楊黑道:“錯了,剛纔司馬女俠只說聽到有人說了師妹兩個字,並沒說是白姑娘說的,或許是劫持的人說的呢。”
胡則道:“誰說都一樣,反正他們是師兄妹。”
楊黑道:“誰說是師兄妹,或許是師姐妹呢!”
胡則一愣道:“對呀,剛纔司馬女俠聽到的說話之人也可能是劫持者,這樣她們豈非是姐妹了。”
楊黑道:“就算知道他們是師姐妹又有什麼用?她們究竟是誰的門下?難道天下這麼多門派,我們要一個一個去問?
“就算我們可以一個一個去問,可天下又有多少我們不知道的門派,而白姑娘又是一個我們不知道的門派中人呢?”
秦居庸絕望道:“這麼說來,要找到白姐姐,比大海撈針還難了?”
司馬冰肌道:“庸兒,這白姑娘到底是什麼人?”
秦居庸便將他們相遇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道:“白姐姐答應過我,會幫我找到歐陽伯伯的。”
秦居庸剛說完,楊黑髮現大秘密似的叫道:“有了,有線索可以找到白姑娘了!”
宋思樵道:“什麼線索?”
楊黑道:“白姑娘與歐陽醉柳有過一夜之恩,而白姑娘肯在雲窩醉舍空等歐陽醉柳半年,他們倆人肯定知之甚深,歐陽醉柳一定知道白姑娘的身世情況。”
胡則道:“楊洞主高興得太早了。”
楊黑道:“難道我說的不對?”
胡則道:“初初一聽,似有道理,可仔細一想,就不對了。”
楊黑道:“哪裡不對?”胡則道:“你的話有兩對兩不對。”
楊黑皺眉道:“什麼兩對兩不對?”
胡則道:“一對是歐陽醉柳與白姑娘有過一夜之恩,二對是兩人既然有過耳鬢廝磨,必定也有過一番談心。
“一錯是兩人雖有過傾心交談,但白姑娘乃是紅樓中人,爲了愉悅對方,她絕不會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醉客的。
“二錯是,就算白姑娘說了自己的身世,但我們能否找到歐陽醉柳,也是未知之數。”
楊黑想了想道:“胡洞主的分析初初一聽很有道理,但仔細一想,便有……”
秦居庸最怕楊黑說出四對四錯或五對六錯,又得費上半天脣舌,於是打斷道:“胡洞主,不管楊洞主說的幾對幾錯,我決定
去找歐陽伯伯。”
楊黑笑道:“這回可是我說對了。”
接着又道:“可是秦公子,歐陽醉柳行蹤不定,我們到哪裡去找他?”
馬南安道:“歐陽醉柳貪戀美人,紅樓是他久留之地,看來我們只有大飽眼福,一個紅樓一個紅樓去找了。”
諸葛青山道:“不行!”
馬南安道:“怎麼不行?”
諸葛青山道:“你看秦公子英俊瀟灑,他要進得紅樓,說不定會被那些妖精四分五裂的,哪裡還能出來。”
宋思樵笑道:“聽說那裡的女人厲害無比,可以把男人迷得樂不思蜀。
“如果秦公子一進去便不出來,他報不報仇咱們不管,可秦公子不做梅山六洞主,咱們也得退出江湖了。”
提到報仇,秦居庸悲憤不已,他將劉莊主告訴他的及朱鷹所言講了一遍,仰天道:“李照海這個欺世盜名的卑鄙小人,我們一定要揭下他的假面具,殺了他替爹孃報仇。”
楊黑道:“這麼說來,秦家真的有什麼磐若九曲真經?”
胡則道:“當然有了,不然,李照海何以會做出這等卑鄙之事。”
諸葛青山道:“李照海原以爲殺了秦九刀夫婦,再殺了翠屏山莊莊主,知道磐若九曲真經的人只剩他一個人了,他哪裡知道連山賊強盜也知道了這件事。”
他說的是指不久前秦公子被山賊擋住,還要迫他使出真經上的武功一事。
宋思樵道:“如今我們也知道了此事,說不定李照海也會殺我們滅口的。”
楊黑笑道:“李照海吃了豹子膽,也不敢惹咱們梅山五洞,要敢,叫他嚐嚐五梅沉江的厲害。”
司馬冰肌卻道:“各位前輩,聽庸兒所說,李照海不僅武功絕頂,而且心狠手辣,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咱們還是小心提防爲妙。”
馬南安道:“司馬女俠真的認爲……”
司馬冰肌點頭道:“梅山的天荒神功江湖一絕,在下的妒女劍法自問也略有所成。
“但前輩方纔說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李照海深謀遠慮,絕不會做沒有把握之事,他早已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裡了。”
秦居庸道:“姨媽說得對,朱鷹也曾說過,李照海已經找到了對付任何高手的辦法。”
此時月掛樹梢,銀光如瀑,司馬冰肌臉色莊重,說道:“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吹簫人是不是李照海,但是吹簫人的武功確實已到了鬼神難測的地步,只有他殺人,別人連他的影子也看不見。
“還有剛纔劫走白姑娘的人,以他的身手,要殺我們當中一兩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我們絕不能小看李照海……”
經她一說,梅山五洞面面相覷,臉露不安之色。
楊黑道:“這麼說來,我們的性命當真岌岌可危?”
司馬冰肌點頭道:“最可怕的是我們在明處,他在暗處,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是面對面較量,我們誰也不懼。”
梅山五洞不住點頭,佩服她分析得入情入理。
秦居庸着急道:“姨媽,這麼說,咱們只有遭暗算的份了?”
司馬冰肌忽然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反戈一擊。”
秦居庸忙道:“什麼辦法?姨媽快說!”
司馬冰肌望着梅山五洞,說道:“五位前輩,到目前爲止,知道李照海真面目的人只有我們七個人,如果他殺了我們七人,那麼,天下是不是就沒人知道了?”
胡則道:“是這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