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告訴他,她就是御親王妃,就是他的髮妻,他肯定不會相信!她不可以太突然的告訴他,她要他慢慢的記起她,想起他!只有這樣,纔是最穩妥的辦法!
“只要皇上相信小木子,小木子便如實說了!其實,小木子只是聽說過夜如墨,並不真的認識他。小木子認出他是夜如墨,完全是因爲他佩劍上的深藍色琉璃珠。因爲,小木子一次出宮,遇見一個叫做煙柳的女子,她的脖子上就掛着一顆深藍色的琉璃珠。恰巧,她向小木子詢問夜如墨,便告訴了小木子他們之間的事!”
“是這樣嗎?”龍軒御幽深的眸子審視着她,總覺得她和夜如墨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這樣的簡單。她似乎很關係夜如墨的一切,而且顯得相當的自然隨意。
“是這樣的,小木子不敢欺瞞皇上!欺君可是要殺頭的,小木子的這顆腦袋還想好好的留在這裡吶!”她狀似輕鬆地笑着,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看着她俏皮的模樣,龍軒御擡手,忍不住就要再次點上她的鼻子。只是,手伸到半空,又愕然的停在了那裡。他詫異,爲什麼自己會有如此自然而熟悉的舉動。而且,單單只是在面對小木子的時候?
不動聲色地將手放在自己的嘴邊,掩飾地輕咳一聲。
馨兒望着他,卻追問道:“皇上,小木子已經回答您的問題了,您剛剛的話。算數嗎?”
他正色望着她,看着她眸子裡狡黠,道:“算數!不過,只要一個要求!”
馨兒的臉上浮出一個欣喜的笑容來,她狀似思考了一下:“既然只有一個要求,那小木子可得好好想想!皇上,小木子想要一張免死金牌!”
她知道,她說了那麼多的假話,早晚會被龍軒御知道。既然他給她這樣一個機會,當然是要一張免死金牌最好!
只是。她的話出口。龍軒御卻再次陷入沉默。他幽深的眸光凝視着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麼。她卻不願放過這樣好的一個機會,狀似一副委屈的模樣道:“皇上後悔了嗎?”
“沒有!”他的語氣透着一絲冷寒,望着她的眸子更是要看穿她心中的所有想法一般。“你是覺得。朕會治你的死罪?或者是。你會犯下死罪?”
“當然不是!”她急忙解釋,“小木子只是覺得自己做事莽撞,萬一哪天惹出了什麼事。皇上想要保住小木子,也好有個理由吧!”
龍軒御緊抿的脣角微微一勾:“只要朕要保你,你便不會有事!所以,你不用擔心你的腦袋會落地!”
“皇上,那免死金牌呢?”她跟着他向前的步伐,小聲道,“皇上不可以說話不算話的!”
“朕答應免你一次死罪,不過只有一次!至於免死金牌,就不用了!”
馨兒的身影一竄,攔住了他的去路。一副不滿的樣子:“那怎麼行,要是皇上抵賴不認賬怎麼辦?”
龍軒御一愕,看着攔住自己的小木子,輕喝一聲:“小木子,你放肆!”
“瞧瞧,皇上現在就想治小木子的罪了!”嘴裡嘀咕一句,急忙退至他的身後。
龍軒御忍不住再次勾脣,擡手在自己的身上搜索了一下,從腰間取下一塊象徵皇上的羊脂玉佩:“朕這裡暫時沒有免死金牌,你就把這個收下,證明朕今天說過的話吧!”
馨兒狀似欣喜地浮出一個燦笑,伸手就欲接過那枚玉佩。只是,手剛剛觸上那枚玉佩,又收了回來。
“怎麼,現在又不想要了?”龍軒御蹙眉。
“不是!小木子覺得這玉佩太珍貴了,如果小木子不小心弄碎了怎麼辦?皇上,你不是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香囊嗎?不如,您把那個香囊暫時放在小木子這裡吧!”說話間,她的眸光依舊瞅在他的脖子間。
龍軒御稍稍猶豫了一下,居然真的取下一個香囊,遞給了她:“小木子,這個香囊看似普通,但是它對朕來說卻很重要!你可以暫時保管它,不過,絕對不允許轉交給他人!”
馨兒一把拿過那個香囊,便戴回了自己的脖子上。笑道:“皇上,這可是小木子的免死金牌,小木子死也不會再轉交給他人的!”
“皇上!”一名宮女走了過來,跪身在龍軒御的面前,“皇上,奴婢是太妃娘娘宮裡的喜梅。娘娘這兩天嚷着要請法師到鬱金宮設法捉鬼,可是沒有皇上的允許,喜梅哪裡敢出宮請法師去!所以特地來這裡請示皇上!”
“請法師,虧她也想得出來!這裡乃是皇宮,天子腳下,哪裡來的鬼魂?”龍軒御眸光一寒,顯然不悅。
“奴婢也是這樣認爲的!”喜梅一副討好的模樣,也不顧及出賣自己的主子,“皇上龍威天下,即便是有鬼魂,也不敢靠近這皇宮半步。只是,娘娘要奴婢去請法師,奴婢也不敢違背!”
“……”龍軒御還欲說什麼,馨兒卻一把抓住了他。她對龍軒御眨眨眼,笑道:“這皇宮有皇上的龍威庇佑,確實不敢有任何鬼魂入內!不過,這法師不一定捉鬼,倒是可以讓娘娘安心。只要是爲了娘娘好,爲什麼不可以按照她的意思做呢?”
“小木子!”龍軒御冷聲輕喝。他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怎麼可以真的請法師入宮來?這要是傳出去,他這個皇上的龍威何在?
“皇上!”她卻再次對龍軒御眨眨眼睛,對那喜梅道,“喜梅,你回去稟報你們娘娘,法師今夜就到!今晚子時,法師就會設壇做法!”
喜梅擡眸望着眼前的小木子,再望向龍軒御。龍軒御既然沒有吭聲,也就表示默認。
“喜梅這就去稟報娘娘!”從地上起身,退出幾步,轉身向鬱金宮的方向走去。
看着喜梅離開的身影,龍軒御終於道:“小木子,你要搗什麼鬼?朕可不想傳出皇宮鬧鬼這樣的事來!”
“皇上,不就是弄個法師在那裡舞弄兩下子嗎?不一定真的要法師,小木子也可以啊?”馨兒走出幾步,學者法師的樣子比劃了幾下。
“你這不是胡鬧嗎?小木子,朕發覺你越來越大膽了,剛剛居然敢替朕做主!”
“小木子冤枉啊!”馨兒急忙躬身道,“小木子剛剛是徵求了皇上的意見的,是皇上自己默許的!”
“你徵求朕的意見?”龍軒御幾乎苦笑地反問。
“是啊!”點頭,“小木子對着皇上眨眼,皇上如果不同意,你完全可以反對。可是皇上沒有吭聲,不就是同意了嗎?”
“你……”龍軒御無語,他確實沒有反對。不過,看她對着自己眨眼,想必是有什麼好的想法。“小木子,說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馨兒嘻嘻一笑,踮起腳尖湊在龍軒御的耳邊道:“皇上不是想要知道乾坤宮的事,是不是和太妃娘娘有關嗎?這可是很好的機會!”
“看來,你比朕更想知道吧!”龍軒御側目望着她,眸低有着一抹淺笑。
馨兒的臉上也浮出一個不可否認的笑容來。
是夜,子時。月朗星稀。
鬱金宮大殿外,古樸的八仙桌上擺放着一祭壇,祭壇裡插着三支香。祭壇邊,放着祭品和一把長劍。從劍身上暗沉的色澤來看,像是一把古劍。
清冷的夜風拂過,一身着道袍,白髮白鬚的瘦削道士出現在祭壇邊。他手裡拿着符咒,口中唸唸有詞,恍若真有驅鬼辟邪的高超本事一般!手裡的符咒點燃,在空中舞了幾下,猛然拋向站在一旁的顏鬱芳。大喊一聲:“此地沒有惡鬼,到有一冤魂!冤魂的冤屈不伸,絕不會離開此地!”
顏鬱芳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不管他是惡鬼和冤魂,還望大師幫忙驅逐出去!大師,只要您把他驅走,本宮自會加倍感謝!”
那道士再次拿出一張符咒,繼續唸唸有詞。手中的符咒剛剛在香燭上晃了一下,那符咒便燃燒了起來。道士膽顫地一駭,再次大喊一聲:“不好,這冤魂的冤屈太重,他說了,一定要伸冤纔會離開!”
“大師,即便他是冤魂,也一定是找錯了地方!與我們這鬱金宮沒有絲毫關係!”顏鬱芳話雖如此說,一雙眸子卻不斷地向四周瞟去。
突然間狂風大作,即便是月光如此皎潔的夜晚,也颳起了狂風。風過之時,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半空中飄浮,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近到眼前,居然是一身着金絲龍袍的身影,在顏鬱芳的面前一閃,又過去了。繼而那身影急速地在月光下盤旋着,圍着整個院落飄蕩!
“啊,啊——”顏鬱芳嚇得不斷的大叫,跑上前來,一把抓住了道士的道袍,躲在身後顫抖道,“大師,快,快將他趕走!快趕走,本宮會給大師您供奉更多的酬勞!”
“娘娘這樣拉着本法師,要本法師如何做法?”這老道士不慌不忙地說着,抽出了祭壇邊的那把古劍,“娘娘,這冤魂很顯然是衝你來的!娘娘只需要悔過,坦白自己的罪惡,他就會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