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起手中的軟劍,一陣清脆的“叮鐺”聲之後,那些暗器紛紛落在了地面之上。暗器沒有再向他們發射過來,他們卻不敢輕易的挪動一步。
“皇上,這裡設有暗器機關,就一定有總控制機關。”她小聲提醒。
龍軒御擡眸,眸光望着正前方牆壁上的那副畫像。畫像中的人,正是他的父皇和母后。他從來不知道,龍軒轅的寢宮裡居然有這樣一處暗室。而且,龍軒轅還在暗室裡設了父皇母后的靈位。
“皇上,您說軒轅皇帝爲什麼還要在自己的寢宮裡設這樣一處暗室?而且,裡面還特設了太上皇和太皇太后的靈位。說明,軒轅皇帝也是非常敬重他們的!”馨兒輕聲道,一雙黑水晶眸子仔細觀察着龍軒御臉上的表情。
“小木子,你說的總控制機關,應該……”龍軒御擡手,居然指向那副畫。
馨兒也擡眸凝視着那副畫,這一刻,她才發現這幅畫和她那天看見的不完全一樣。在太上皇的左胸處,似乎多了一條金龍圖紋。那條金龍的眼睛大睜着,就像在注視着他們一般。
“皇上,那可是太上皇的畫像,你要如何做?”他們所站的位置,與那副畫像還有一段距離,不可能先取下那副畫再關閉那個機關。如果就這樣關閉機關,就一定會毀了那副畫像!顯然,設置這個機關的人,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認定龍軒御不可能對自己的父皇有所不敬。
然而,龍軒御卻沒有任何思考,手中的劍一擲,直接插入了他父皇畫像的左胸上。那裡,正好是心臟的部位。他們的耳邊傳來一陣轟響,很快便全部消失了!也就是說,那裡正是總控制機關,所有的暗器機關都關閉了。
看着那把牢牢插在畫像上的長劍。馨兒還是有着一些震驚:“皇上,你……”
龍軒御那張完美的俊臉上,一片冷冽冰寒。如果,他要是知道是誰設置的機關。一定會將那人千刀萬剮。不過,他此刻的語氣卻顯得非常的淡漠平靜:“只是一幅畫像,相信父皇和母后都不希望朕有任何的危險!”
“呵,皇上的話很在理!”馨兒輕鬆地一笑,一個掠身便到了那副畫像前。她仔細的觀察着那副畫像,擡手,輕輕撫上那被劍刺穿的金龍圖紋。只是,當她的手撫上那條金龍圖紋時,一層薄薄的紙卻滑落了下來!原來,這條金龍圖紋是後來貼上去的。而原本的畫像上。已經被刺穿過無數次!
也就是說,這個機關一直是啓動的。只要有人來此,便會先在那裡插上一劍,關閉整個機關!到底是誰設置這樣的機關,顯然是恨透了太上皇。纔會想出這樣的注意。即便是已經逝世的人,也要在他畫像的心臟部位紮下刀子!
龍軒御上前,一把扯了那副畫像。與其掛在這裡讓人用劍插,還不如不掛的好!然而,那副畫像扯掉的同時,他們腳下的石板“嘩啦”一響,他們兩個人便急速往下掉去。
冰冷的地板撞擊着他們的身體。恍若瞬間散了架一般,痛!
“哎喲!”她本能的吆喝一聲,從地上爬起來!
這是一間長方形的石室,兩扇冥紙糊的窗戶,後面分別放着一盞長明燈!沒想到,她又掉到這裡面來了。這間石室。雖然不是她上次掉進去的那間,卻正好是四間中的其中一間。
龍軒御躍身而起,第一反應和她第一次掉下來是一樣的。分別推開那兩扇窗戶,才知道那裡根本就不是窗戶,也看不見外面。他回到洞口的下放。踩着石壁掠身而起,企圖用自己的輕功掠出洞口。只是,這個石室確實太深,即便是再高的輕功,也不可能掠身上去的。
“皇上,就這樣根本出不去的!”馨兒輕聲道,“我們必須想其他的辦法。”說話間,她已經打開了牆角的機關,向另一間石室走去。
他們穿過兩間石室,到了她第一次掉入的那間石室中。只是,這間石室裡,再也沒有了稻草。因爲,那些稻草都被她搓成了繩子,當成了逃離的工具。如今,不可能還留在石室裡面。
“小木子!”龍軒御疑惑的聲音在她的身後傳來,“你似乎對這裡很熟悉。”
“當然熟悉,因爲……”脫口而出的話說了一半,急忙道,“因爲奴才對機關暗室什麼的很感興趣,沒事就自己瞎研究。所以比較熟悉!”她擡眸望着他,昏暗的光線中,她依然能夠看清楚他那雙幽深晶亮的眸子。不知道她這樣解釋,他會不會相信!
龍軒御沒有吭聲,只是那雙幽深的眸子注視了她良久。
他們繼續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動,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她一個趔趄就欲向前面摔出去。龍軒御修長的手臂一撈,牢牢攬住她的同時,腳下的步子退開幾步。
仔細向地上望過去,黯淡的光線中,一具宮女打扮的女屍竟然躺在那裡!這具女屍,自然就是她上一次帶着蘇子歌逃出這個墓室,那個受傷摔下來的女子。沒想到她死在這裡,她的同夥都沒有替她掩埋一下!
“皇上,這皇宮裡的宮女有什麼象徵身份的標記嗎?”既然發現了這具屍體,她正好可以確定一下,這些宮女到底是不是宮裡的女子!而且,這石室的位置很深,下面的氣溫潮溼偏低,女子的屍體還沒有腐爛。
“標記?”龍軒御反問,自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是的,皇上!”馨兒點頭,“奴才想要知道,這女子到底是不是宮裡的宮女!”
龍軒御蹲下身,翻過那具屍體,已經輕輕扯開那具女屍的後頸領子處。那被衣領遮擋的地方,什麼都沒有。然而,龍軒御的手卻明顯頓了一下!他感到驚訝震驚!
“皇上,怎麼了?”她也蹲下,忍不住追問。
“她不是宮裡的宮女!”龍軒御斷然肯定道,“凡是入宮爲宮女的女子,她們入宮的第一天就會在後頸脖子處,刺上一朵流雲。這既是她們身份的象徵,也是她們日後離宮的榮耀標誌!”
“不是宮中女子,定然就是花公公他們的人了!”馨兒抓住女屍的手,把女屍的衣袖向上撩起。小臂之上,豁然有着一團燃燒的火焰!逍遙宮,果然是逍遙宮的人!
她曾經在逍遙宮時,看見過那些女子手臂上的紅色火焰。和這具女屍手臂上的一模一樣,而且位置大小都基本一致。
“季逍遙!”龍軒御冷冽的聲音溢出口,他也認出了這是逍遙宮的標誌,所以纔會如此冷冽地說出“季逍遙”的名字來。
馨兒沉默:難道真的是季逍遙嗎?如果是季逍遙,他的目的是什麼?季逍遙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白芷,難道白芷想要復國,季逍遙纔會採取進一步的行動。
可是,以白芷清淡恬靜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有那樣的野心!
“這女子是逍遙宮的人,不一定就是季逍遙的意思!”她輕聲辯解。在草屋被那些紅衣女子圍殺時,她也以爲是季逍遙。不過,她並沒有看見季逍遙,而是花公公!
龍軒御不再吭聲,起身,在同一位置找到那個機關。“轟”的一聲,一面牆壁移動,空蕩的石室中央,居然盤腿坐着一個人!
“夜!”還沒有等她看清楚那人的模樣,龍軒御已經奔了過去。
馨兒也急忙跑了上去,仔細一看,果然是夜如墨!此刻的他,不過是用一口真氣維繫着自己的生命。他一直在等,等着有人發現他!
龍軒御隨即盤腿打坐,企圖向夜如墨的體內輸入更多的真氣。然而,他的真氣還未輸出,自己便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皇上!”馨兒震驚,他怎麼會突然吐血?一把抓起龍軒御的手,她的手抓上的卻是一團濡溼。仔細看那濡溼的血液,竟然發黑!
有毒!原來,龍軒御在暗室裡被劃的那一箭,居然有毒!可是,他中毒這麼久,還一直堅持着,沒有表現出一絲痛苦和難受來。
“皇上,你中毒了,怎麼不早說?”馨兒既慌張,又不無責備的語氣。
龍軒御看着如此焦急的她,卻淡然的勾出一抹脣角:“告訴你又能怎麼樣?難不成你還能救朕?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裡面,劉德才他們沒有朕的允許,也不敢輕易走進乾坤宮。或許朕今天真的會……”
“呸呸呸,你說什麼呢?皇上,小木子不會讓您死的,不會!”說話的同時,她已經掏出一瓶清心解毒露,倒進了龍軒御的口中。
“小木子,你這是……”看着馨兒從懷裡掏出的瓷瓶,龍軒御虛弱的聲音忍不住問道。因爲,那樣的瓷瓶,他覺得很眼熟。曾經,他似乎經常看見。只是,他卻無法想起自己是在哪裡見過,在誰的手上見過。
馨兒看看手中的瓷瓶,輕笑:“這是藥露!這藥露可以做香露使用,也可以治病救人!”
龍軒御望一眼旁邊的夜如墨,虛弱地吐出兩個字來:“小木子,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