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麪人不是很多,大多是在櫃檯那裡選購玉器,一名老者正滿面笑容的跟那些客人介紹產品。
“歡迎光臨!”
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向三人微笑:“不知道你們想買什麼樣的玉器,我可以幫你們介紹。”
“我想購買一些未經加工的翡翠,而且最好是蛋清種以上的品質。”慕容纖纖說道。
“高品質未經加工的翡翠?”
女孩的眉頭微微蹙起,她沉吟了一下,道:“請稍等一下。”
說完,女孩轉身向那個老者走去,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老者嚮慕容纖纖她們看了一眼,轉過臉含笑向那幾位客人打了個招呼,將客人交給女孩招呼,自己走了過來。
“老朽滿文彬,忝這本店掌櫃,請問是哪位要賣翡翠?”老者含笑問道。
“老闆,是我要買翡翠,品質越高越好。”慕容纖纖上前說道。
滿文彬微微皺起了眉頭道:“實話告訴你,想要買沒有經過雕琢的高品質翡翠原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這裡面涉及的問題太多。不過,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看。”
“什麼辦法?”慕容纖纖問道。對方既然說是不肯賣,她就不問,那種拿錢壓人的哄擡物價她不屑使用。
“你聽說過賭石嗎?”滿文彬問道。
“我知道,但你這裡有賣毛料的嗎?”慕容纖纖問道。
見她答的痛快,滿文彬知道她不是這方面的菜鳥,也不多做介紹,指着大堂的一個側門道:“裡面就有原石,你若是有興趣的話可以進去看看。”
“我們去看看。”
慕容纖纖回頭招呼白素貞和彭軍,三個人跟着滿文彬走進那個房間。
房間不大,約有三十多個平方,裡面有不少原石,都不是很大。最大的也不過比籃球大那個一、兩倍。
“這不都是石頭嗎?也能賣錢?”彭軍詫然問道。
“這些可不是普通的石頭,它們都是翡翠原石,只要你運氣夠好,就可能解出高質量的翡翠。”滿文彬很有些大灰狼給小紅帽拜年的味道。
“老闆,你跟他說沒有用,這些都是全賭的料子,價錢怎麼算?”慕容纖纖問道。
“大的五百元,中的三百元。小的一百元,這已經分好區了。”滿文彬指着地面上劃出的線說道。
“唔,這倒是方便。”
慕容纖纖看了一眼分區的那些原石,點點頭,蹲下身子開始在最小的那堆原石中挑選起來。
“秀,這挑選原石有什麼訣竅?”彭軍在一旁看着問道。
“訣竅嘛……”
慕容纖纖一邊運用巫術查看,一邊煞有介事的拉長了聲音,“知道抽樣檢查吧?”
“知道,可這跟賭石有什麼關係?”彭軍不解。
滿文彬也在那兒聽着,他這批原石進了很長時間了。因爲出翠率太低,所以都積壓在這兒了。今天好不容易來個主顧,他正琢磨着怎麼忽悠對方多買一些,在聽到慕容纖纖的問道後,也是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這和賭石有什麼關係。
慕容纖纖漫不經心地將兩塊成人拳頭大小的石頭挑了出來放在一邊,繼續道:“原石這東西很古怪,用什麼儀器檢查也沒有。只能憑表象和經驗來選取,我賭石的時間也不長,經驗更談不上。就憑着看錶象順不順眼,然後抽樣選取,只要有一塊解出來,基本上就是包賺不賠了。”
“可……如果是一塊解不出來怎麼辦?”彭軍張口結舌,另外二人也是滿腦門子黑線。
“呸呸呸!”
慕容纖纖連啐幾口,像是要將晦氣啐淨,道:“真是烏鴉嘴,告訴你,這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她伸手將掛在脖子上的巫符取出來:“看到沒有,我這裡有活佛賜福過的平安符,氣運無敵,十賭九贏。”
“那還來解石幹嘛?直接去澳門賭場唄。”彭軍低聲嘟囔道。
慕容纖纖直接無視這句話,蹲在那些石頭跟前繼續挑選,其實她不喜歡太小的原石,那樣解出來的毛料就算是品質高一些,也制不出多少巫符,倒是大料比較上算,不過……寧可錯殺,不可錯放,反正她自己還有一家珠寶店,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交給店裡使用,上次她弄的那些黃金就打算賣給珠寶店,只是怎麼賣還需要考慮一番。
這裡面的原石不少,慕容纖纖挑了將近兩個小時,中間滿文彬出去了兩趟,回來瞴着慕容纖纖的選石方法也是暗自搖頭。
“好了,就是這些吧。”慕容纖纖站起身,雖然她身體素質好,但蹲了兩個小時之後也有些不得勁兒,一邊舒展着腰身,一邊讓彭軍將挑選出來的毛料都搬到一旁。
“這麼多?”
彭軍和白素貞都訝然……五塊大的,八塊中的,四塊小的。
“十三塊,不多啊,這個抽檢比例已經很低了。”
慕容纖纖搖搖頭:“老闆,一共五千三百,打個摺好不好?”
滿文彬是恨不得她多買一些的,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道:“小店也是小本經營,這個恐怕……”
“賣玉器的有小本經營嗎?”
慕容纖纖打斷了他的話:“滿老闆,你這人可不實誠,算了,那五塊大的不要了。”
“哎,別啊,呵呵,這一次就算是拉個主顧,以後還要多多惠顧啊。”
滿文彬連忙露出笑容:“秀,你若是答應在本店解石,這零頭三百塊錢就抹去,湊個整數如何?”
“解石?”
慕容纖纖有些不情願,她打算回去再解的。
“對,就解一塊怎麼樣?”滿文彬也有打算,如果這一塊解漲了,那肯定能夠將生意帶起來,而這一塊如果是解垮了,帶來的負面效應也不會太大,權當是做廣告了。
“好,那就一塊。”慕容纖纖想了想,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好,年輕人,過來搭把手。”
滿文彬大爲高興,等結算之後,招呼彭軍幫忙將解石的工具搬出去。
常來這條街逛的人都知道這是要做什麼,當即便駐足圍觀,旁邊一些玉器店鋪也把人派出來打探消息——他們倒不是爲看熱鬧,如果是真的能夠解出翡翠,他們也好就地收購,反正這原材料只嫌少不嫌多。
“秀,解哪塊,我來解還是你來解?”滿文彬問道。
“我自己來解,彭軍,你去僱輛車先將那些原石運回酒店,一定要看好,等會兒完事之後,我和白素貞直接回去就行了。”
慕容纖纖說道,她從原石中取了一塊比嬰兒腦袋略大的原石來到解石機前。
彭軍去僱車,慕容纖纖這邊開始解石,她沒有砂輪鋸直接來一刀,而是用擦石的方法一層層的進行磨削。
咔咔……
在石屑飛揚中,白花花的斷層暴露在衆人面前。
“垮了!”
“誒!”
人羣中傳來各種嘆息,也不乏幸災樂禍者。
“你們懂什麼?這纔剛剛擦個表面,什麼都看不出來,你們起什麼哄?”有那明白人大聲說道。
人羣中喧囂了一會兒,衆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那塊原石上。
在砂輪的噪音中,石屑繼續紛紛揚揚的落下,一直在旁邊觀看的白素貞突然喊了一聲:“停!”
等慕容纖纖將砂輪擡起,她從旁邊水盆裡捧起一捧清水灑上去,原石上的石粉被沖刷乾淨,一片盈盈的綠意立即進入人們的眼簾。
“出綠了!”站在旁邊的滿文彬歡喜地叫道,就憑這筆生意,他店裡的那些原石一定會來個大開張。
整個表面都顯露出盈盈綠意,不含有任何的雜質,給人一種純潔無暇的感覺,雖然她一時無法確認是什麼品質,但慕容纖纖可以保證,只要有足夠的寬度,哪怕只是一付鐲子的料,也是價值連城。
“這位秀,我出三十萬買你這塊料子。”一名中年人說道。
“老駱,你別起哄,要買的話我不會先出手啊?”滿文彬瞪着那中年人道。
“你別瞪我,賣不賣,賣給誰,你說了不算!”那中年人一點兒不懂得尊老愛幼,堅決不肯妥協。
“別爭了,我不賣。”
慕容纖纖將原石換了個面,準備繼續擦。
“秀,我出四十萬行不行?”駱姓中年人又開始加價。
“不是錢的問題,我不賣。”
慕容纖纖不理那二人,繼續往下擦,有不少人都近前觀看,想看得清楚一下,尤其是那幾個珠寶店出來的人,看得更爲仔細。
“一指寬的綠,能做不少東西了,可惜……那紅色是什麼?”
“是紅翡,非常純淨的紅翡!”
“喂,你們讓一下好不好,現在我很緊張啊,等一會兒解開不就全知道了?”慕容纖纖不滿地看着他們。
“呵呵,你繼續,你繼續。”幾個人乾笑着退後。
咔咔……
慕容纖纖繼續解石,在紛揚的石粉中,情況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有一些眼力好的人,臉上已經露出驚喜交加的神色,有幾個人已經開始打電話了。
砂輪聲戛然而止,慕容纖纖取下那塊原石,用清水清洗表面,當石粉被衝下去的那一瞬間,她的目光頓時一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幾個早已經急不可耐的旁觀者在看清她手裡的東西時,嘴裡也出‘噝噝’的吸氣聲,整個人似乎都進入到了石化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