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雪,邀請你合作,簡直就是我最得意的一件事情,似乎‘慕容’這個姓氏會給我帶來幸運。”
秋若舞毫不掩藏自己的喜悅:“那麼,這個禁制已經被破了嗎?”
“不,佈置這個禁制的前輩,對於陣法禁制一道的感悟遠在我之上,現在不過是暫時禁止了它的變化而已。”
慕容淺雪本來是想在禁制剛一停下的時候,就衝入下方的那條通道,但現在看到禁制沒有進一步的變化,她樂得看準形勢,再行下去。
從上方看去,那條通道越往下越顯得狹小,距離上面六、七百米左右,便可看到地面,不見一人一物,也不似有什麼法術埋伏,但奇怪的是,無論她們用手電或者甚麼照明的法術神通查看,下面都是一片黑暗,就象是能夠吸收光線一般。
秋若舞對她的觀察也深以爲然,見看不出什端倪來,只得下去。但慕容淺雪爲防萬一,讓慕容聽濤帶上秋若舞、李瑤瑤、靈雀同下,到了下面,不要散開。她不放心,自上下視,眼看四人在一片慕容聽濤釋放出的寶光環繞之中一同下降,起初寶光頗強,但通道中依然是一片黑暗。及至降到百丈以下,只是一圈綠色霞光在暗影中降落,一會止住,已落向地面,光影雖仍可見,但四人身子早已隱去,光以外便是暗沉沉的,彷彿墜入聚積濃密的暗霧之中。
“姐,沒什麼變化,前面有條通道,我們想過去看看。”慕容聽濤傳音道。
“不要。等我下去。”
說話間,慕容淺雪已經在地面佈下一重禁制……即便下方有什麼變化,至少這裡的禁制已經暫時停息,她所要做的就是讓這裡的禁制真正停下來。
“黛綺絲,你就守着飛舟好了,我們下去,如果這裡的禁制有所變化。你只要將這幾面陣旗放置在這幾個位置上就可以了……”慕容淺雪取出十餘面陣旗進行演示之後,遞給黛綺絲。
“小姐,我覺得還是……”黛綺絲還想勸服慕容淺雪讓自己同行。
“不,不。黛綺絲。聽小姐的話,你不通陣法,就算是跟下去,一旦遇到事情也不過是多一個被困的人,而在這裡你可以幫更多的忙。”
慕容淺雪指了指周圍:“這裡的禁制是整個禁制的一個很重要的組成部分。雖然不知道它爲什麼會自動停下來一部分,或許這是留給後人的一線生機。但通過這一角禁制,我佈下太清禁法,如果裡面的禁制被觸動,會因爲這裡被壓制,而不能全力揮,我們也有機會脫困。”
她笑了笑:“上帝在關上門的同時,會打開一扇窗戶,想必就是這種情況,所以你在這裡非常的重要。”
“是。小姐。”黛綺絲這纔再無異議。
慕容淺雪駕起遁光向下飛落,須臾之間已經與慕容聽濤等人會合到了一處,這裡就象是一條長的地道,而在這裡沒有任何照明的事物,和想象中的洞府絕不類似。
“姐,黛綺絲呢?”慕容聽濤問道。
“我讓她在上面留守。”慕容淺雪說道。
“淺雪,你怎麼看?”
秋若舞這纔有機會詢問慕容淺雪的意見。
“我感覺像是掉入有人精心佈置的一個局裡。”慕容淺雪說道。
“局?你說這是陷阱?”秋若舞心中一凜。
“不。我是說這裡面可能隱藏着某種危險。我相信這裡絕對不是我們剛纔所在的海域,當我們一靠近這裡的時候,就會被某種禁制直接捲入到這裡。佈置下這個禁制的人恐怕並不完全是出於好意,不過。他在我們進入之後,又暫時的停止了禁制,似乎是要讓我們現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秋若舞想也不想地問道。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或許我們繼續前進就會明白。”
慕容淺雪說着,一揮手。一片雲霧騰起,裹着五個人順着甬道向前飛去,這段甬道並不是很長,眨眼間她們便飛進一扇門戶……這裡不象前面的通道那樣黑暗,至少能夠看到四周似乎沒有設置什麼禁制。門裡是座空蕩蕩的石室,在門對面的石壁上。有一個圓形拱門。
就在衆人琢磨着是否進入拱門的時候,一片煙光忽然從她們來時的甬道中飛出,旋即響起一陣怪嘯聲,一股恐怖的威壓從身後傳來。
“走!”
慕容纖纖和秋若舞對視一眼,兩個人毫不猶豫的率先向那拱門飛去……就在她們堪堪飛入拱門,那片煙光也飛入石室,煙光中隱隱有一條人影閃動。但讓衆人驚訝的是,就在那片煙光來到拱門跟前時,一片霞光驀地從拱門中飛出,擋住了那片煙光,只聽得一陣暴怒般的咆哮聲從煙光中傳出來,一陣陣靈力波動洶涌的向那片霞光轟擊。
“或許這就是其中的怪異之處了,難道是洞府主人豢養的看家犬?”秋若舞轉頭疑惑道。
“未必是看家犬,很有可能是封印的什麼怪物。”慕容淺雪另有意見,“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裡吧,不管那怪物到底是什麼,恐怕對我們都沒有什麼好處。”
在圓形拱門之後,有兩間石室一左一右,一條通道繼續通向前方。
左邊石室應該是一個修煉者的房間,裡面只有一個大蒲團和一個存放東西的木架,雖然沒有腐壞,但看上去不過是普通的東西;右邊的石室卻是空的,但在石壁上,有一個奇怪的圓圈,看上去也有些象是門的形狀。秋若舞查探了一下,覺得似是生成如此,不是人工法力所爲。試一撫拭,並無異狀,也就不以爲意。
正要離開,慕容淺雪卻走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雙手疾揮,打出十餘道法訣……當最後一道法訣打完之後,那面石壁上的圓圈驀地爆出一片霞光,旋即出現一個寬約六米、高約二十米的巨大圓門。
圓門的外觀極爲恢宏,衆人駕遁光緩緩飛入其中,門內霞光閃爍,耀眼欲花。幸好慕容淺雪識得禁制微妙,告訴衆人此時最易爲幻想所欺,只需把心神鎮定,靈府自然空明,一念不生。
剛進入不過十餘米的距離,忽然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來人止步!免遭不測!”
“請問是哪位前輩,何不現身?”
衆人心中一凜,當即停下腳步,聚攏到一起,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此刻,剛纔還耀眼的彩光驀然隱去,周圍的環境都呈現在她們的面前……這裡是一間極廣大的洞室,上下四壁俱是整片暖玉砌成,室內極爲空曠。當中現出一座九米方圓的碧玉榻,榻上端端正正坐着一箇中年道人,一手指地,一手掐着印訣,目光凜然,儀態威嚴。
只見這尊道人安穩合目,端坐榻上,臉色宛若朝霞和雪,容易照人,身上穿着一件坎離道袍,看上去頗具威儀,令人不敢逼視。在那碧玉圓榻後面環立着十二扇白玉屏風,霞光氤氳,風雲雷電、水火刀箭之跡隱現其中。榻前立着一盞黃金燈檠,道焰青瑩,光華若定。燈側一柄尺許長的小金戈,一很好似新採折下來的樹枝,一撮黃土,一個盛水的小金盂,這些東西的體積俱都不大,一樣接一樣,做一圈環繞在榻的左前面。
慕容淺雪等人剛一開始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但後來卻現那個中年道人根本是早已經死亡,她們虛驚了一場,倒是五件法物,根本就是五行禁制的鎮物,俱非凡品。
就在她們思量進退的時候,衆人的眼睛倏地一亮,就看到一輪五尺大小的明光忽地從地面上升起,恰似一面明鏡懸在空中。那光照到身上,當時只覺着心情一動,恐入幻境,忙鎮心神,定睛看時,光中景物人影忽似燈影子戲一般,一幕接一幕相繼現了出來。心神不特未爲所攝,元神反而越覺空明,彷彿境中人物景地均曾相識。
“難道這位就是洞府的主人?”
感受着剛纔所得到的諸般收穫,再看向這名中年修士,慕容淺雪悄悄送了口氣,反正目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就在她疑惑之際,那十二扇白玉屏風之上,卻是出了一行行的字跡,將這座洞府的來歷倒是詳述了一遍。
這位中年道人正是此間洞府的主人,他的法號叫稱大方真人。這是一位於千餘年之前尸解的修士。大方真人一生縱橫,幾乎無一敵手,但他有一個師弟,卻是爲非作歹,無惡不作。
大方真人活着的時候,自然是不怕他興風作浪,而一旦死去,他擔心無人壓制自己這位師弟,會給修行界帶來一翻腥風血雨。所以,在尸解之前,他設計將師弟皇甫風誘來,並迅地擊殺他。
雖然大方真人動手時極爲利落,但皇甫風卻也早已經有所準備,在現突然遭遇襲擊的時候,皇甫風遁出了元神,任憑肉身化爲飛灰,在禁制動之前,便找到了一個安穩的地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