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天古殿的核心之殿,一道黑色的影子驀然出現在這裡,來人正是莫奇。
沓…沓沓,莫奇踏着細碎的腳步聲渡步在大殿內,待看清中央位置的東西,臉上不禁露出興奮之色,隨即舔了舔嘴脣,隱約可見嘴中的尖牙。
暗黑色的大殿盡透着絲絲陰森寒意,大殿之中,四周立有四大天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巨大雕像,充滿着屬於天獸的威嚴和莊肅氣勢。
中央位置則是一枚巨大的金色銅錢,繁密的符紋遍佈銅錢表上,經過漫長的歲月,銅錢上透着陣陣滄桑。
“一錢鎮四獸,乾坤在方圓,有趣。”
莫奇身形一躍,落在銅錢之上,目光中露出強烈的貪婪,眼睛死死盯向正前方,而在銅錢方孔中,赫然擺放着一具深血色古棺。
旋即,莫奇咧嘴仰首大笑起來,露出他那令人感到惡感的牙齒:“哈哈!帝都帝都!”
“我會讓哪些嘲笑,譏諷我莫奇是怪物的老傢伙,付出應有的代價,莫家的繼承人也必是我莫奇的!”
莫奇的聲音中透着瘋狂,似乎在發泄着內心深藏的不甘和積壓已久的煩躁:“鈺葬棺,逆生丹都是我的!”
猙獰顯露,莫奇取出四個白色瓶子,當把瓶塞拔開,濃郁刺鼻的血腥之氣瞬間瀰漫而出,一股強大的怨氣猛然衝出。
莫奇深吸了一口,臉上流露出享受的滲人笑容,這些都是他花了巨大代價和漫長時間搞來的。
看着瓶中濃稠深邃的血液,莫奇舔着嘴脣低聲道:“就這麼四瓶靈髓之血,花費了我三年的時間,如若不是怕神軍門發現,攪了我的好事,我定能殺夠六萬孩童,煉出六瓶靈髓之血”
話音落下,莫奇猛然轉身,靈力涌入掌中,四瓶靈髓之血被其一執而出,紛紛飛向殿內的四大天獸雕像。
伴隨着瓶子碎裂的聲音響起,血液瞬間染紅了四大天獸的雕像,一股肅殺之意瀰漫開來,整座大殿,如陷入到地獄之中。
嗡!
四獸的雕像皆震盪起來,發出一道道嘹亮的獸吼聲,彷彿活了過來,古殿之外,懸空的血月,隨即射出一道刺目的血光,落在血色的鈺葬棺上。
顯得十分詭異可怖,四大天獸齊齊噴出血色光柱直達棺蓋的四角,連接在一起,可棺蓋卻未有絲毫移動。
莫奇眉頭皺起:“難道是髓血不夠?”
在他陷入疑惑的時候,身後緩緩出現了一道紫色身影,輕紗遮面,但依然掩蓋不住她絕美的容顏。
這紫衣女子正是萬財商閣的幕後老闆元冰月。
對於元冰月的到來,莫奇並沒有感到驚訝和意外,他轉過身,肆意打量着元冰月,目光中透着強烈的侵略性,而神色中則露出隱晦的淫穢。
“你還是那麼漂亮,那麼美。”莫奇低聲道。
元冰月沉默不語,一股冰冷的殺氣在其身上緩緩升騰,對於眼前的莫奇盡是惡寒。
感受到來自元冰月的殺機,莫奇咧嘴一笑,舔了舔尖利的牙齒:“你若是臣服於我,讓本少爺一親芳澤,待我將這逆生丹取出,我定會給你留下一顆。”
“恬噪!”元冰月冷然出聲,旋即拔劍刺出。
莫奇身形一躍,躲過了元冰月襲殺:“嘖嘖…這樣可不好,這樣就不美了。”
“看來莫天華鞭打你的次數,還是有些少了。”元冰月出言反擊。
一句話,直戳在莫奇內心最脆弱地方,身爲莫家四子的他本來享有不同於常人的奢華生活。
而他的模樣,也不是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一切皆因繼位之爭,他與莫天華雖以兄弟相稱,卻是同父異母,從小便沒有絲毫的感情。
世家繼位之爭,絲毫不落於帝皇之爭,陰謀詭計,縱橫之論,你來我往之間皆是一方博弈的棋盤,白黑互博,只爲一贏,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棋盤可悔棋,但現世卻無棋可悔,終落得滿盤皆輸,落得這幅模樣。
可想而知莫奇對莫天華的恨有多深。
“哈哈哈!多少年了,在莫家哪些老傢伙眼中,我就是一個怪物,一個爭奪繼位失敗的廢物,這一切的一切皆是因爲莫天華,莫天華!”
莫奇眼露兇光,嘴角微斜,露出一抹邪異的笑容,直勾勾看向元冰月,低聲道:“我真的好疼,你又把我的傷疤揭開了,所以我要好好的疼愛你。”
元冰月素手一揮,她的手中多出一古樸青銅鼎,靈力涌入,心念催動之下,青銅鼎表面光華大放,旋即騰空而起,化爲一方青銅大鼎。
“元家囚龍鼎,呵呵,你可真看得起我。”
面對元冰月的手段,莫奇卻不慌不忙,顯得異常鎮定,元冰月眼中寒芒一閃。
伴隨着一聲冷喝,囚龍鼎表面浮現出一幅幅符紋圖案,隱隱有龍嘯之聲從鼎內傳出,其內神輝閃爍流動,攸然朝莫奇罩去。
囚龍鼎驟然壓去,符光炫耀刺眼,一股強大之極的力量瞬間將莫奇鎮壓於地,動彈不得絲毫。
而身在囚龍鼎符輝籠罩之中的莫奇,依舊沒有任何慌亂之色,那淡然的表情,眼神中隱隱有着玩味。
元冰月心有詫異,忽然,她的臉色驟然一變,一股深冷的寒意,莫名襲來。
心頭一緊,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猛然回頭,卻爲時已晚,只感覺黑影閃過,旋即腹部傳來一股洶涌大力,身子便倒飛了出去,輕紗飄落,狠狠撞朱雀雕像上,摔落在地。
隨即噴出一口鮮血,待擡眼看清那道黑影,元冰月皓齒緊咬:“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那道黑影正是黑袍人,黑袍人伸出乾枯的手臂,宛如樹皮一般,接住那飄落的遮面輕紗,輕放在元冰月面前。
“有我莫家的抑元丹,他的修爲現已被壓制在辰啓境後期巔峰,自然不會觸動魔天古殿的禁忌之力。”莫奇冷笑說道。
脫離了元冰月控制的囚龍鼎,在黑袍人的一擊之下,其表符輝霎時黯淡了下來,鎮壓莫奇的力量也隨之消失不見。
起身後的莫奇,發出桀桀怪笑聲,臉上帶着淫穢之色,緩緩朝元冰月走去。
此時的元冰月臉色蒼白,卻不失清美之色,讓人大感憐惜,腹部莫名有邪火竄動,受此偷襲,她體內傷勢嚴重,如今宛如落入狼口之中的小白銀。
“少爺,不可。”黑袍人出聲道。
“有何不可,難道你忘了當年是誰擊敗了你,是誰奪走了你暗戀多年的女子?”
“是她,是她哥哥!”莫奇冷聲道。
聞言後,黑袍人久久未曾出聲,不知思索着什麼,許久,才發出一聲輕嘆:“她是她,他哥哥是他哥哥,我和他哥哥之間怨仇,與她無關。”
“還望少爺賣屬下一個爲您常年鞍前馬後的面子。”
“給我一個理由,我需要一個理由。”
黑袍人聲音略顯梗咽,傷感道:“自從樂兒嫁到元家爲妾,我就在暗中注視她的一切生活,整整三年,卻未曾見她笑過。”
“也只有她和她妹妹每次會去陪樂兒,給她講故事,逗她笑……”
“給我閉嘴!”莫奇厲聲吼道,旋即看向元冰月:“若不是他,我莫奇定饒不了你。”
元冰月沒有出聲反駁,而是看向黑袍人,不禁想起在元家的外院之中,那個從來不笑的小樂姐,那個每天呆坐的小樂姐。
“哼,既然得不你的人,那我便借些你的血。”莫奇取出匕首,手起刀落間,便在元冰月的腳踝上劃出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