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大臣覺得皇帝應該是屬於簡義的,因爲諸多皇子中,除了簡鈺之外,就數他和簡單最爲優秀,而簡單的性子平淡,對那個位置沒有半點興趣,所以朝臣們自然早就將簡單的名字從奪嫡這件事情中劃開了。
而上次皇帝遇刺的事情,皇帝雖然將這件事情瞞下了大半,但是還是否有不少的大臣知曉了些許風聲,畢竟的皇帝在處置簡鈺和簡義的事情上,皇帝是偏幫着簡義的。
因爲有了這分認知,所以當簡義一個月的禁足之期滿了之後,便有不少的大臣去賢王府裡走動,簡義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此時應該避一下嫌,所以對於那些上門求見的大臣,他差心腹將他們的名單記了下來,然後再將他們的名字和官職以及平素的政見列出來。
他將那些大臣們的名字列出來之後,就又在心裡將他們的心思稍一猜測,然後再選出幾個他覺得可用的大臣的名單,再差他的心腹給他們送了回禮。
那些大臣們看到他的這般態度後,心裡也明白他的心思,機敏一些的第二天又到賢王府送上拜貼,這一次簡義卻將他們都見了。
沒有人知道他見那些大臣們都說了些什麼,但是很多人卻又都知道,他這般見那些大臣有他的用意。
因爲他的這一番動作,京中原本就有詭譎的氣息頓時又濃郁了許多。
簡義的舉動同時傳到了皇帝和簡鈺的耳中。
皇帝聽到下面的人告訴他情況的時候,疏影正在替他磨墨。↓說. .
皇帝對疏影之所以敢如此寵愛,不過是因爲知道她沒有有孃家可以倚靠,而她又從未起過復國的心思,所以諸多政事,皇帝也並不瞞她。
因爲上次皇帝猜疑她的事情,皇帝爲安撫她的情緒,將她晉位成貴妃,封號還是麗字,所以如今宮裡的人都稱疏影爲麗貴妃。
而皇帝之前並沒有封貴妃,皇后又被廢了,所以如今疏影已經是後宮褚妃中份位最高的。
後宮的妃嬪對於皇帝對疏影如此寵愛頗有怨言,可是偏偏皇帝寵得緊,再加上這一年多來皇帝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後宮的妃嬪有些觸了他的忌諱,直接就打進了冷宮,所以衆妃嬪雖然對這件事情有意見,卻也不敢明言,明面上看到疏影的時候,還得說幾句客氣話,還得再行個禮,畢竟疏影的位份高於她們。
而這些妃嬪中對疏影最不滿的當數玉妃和淑妃。
這兩人明裡暗裡沒少給她使絆子,她都能輕易化解,有好幾回還讓兩人鬧了個灰頭土臉。
因爲簡鈺和蘭晴萱的關係,疏影和賢妃近來走得比較近。
自從上次皇帝禁了賢妃的足,而後又解了賢妃的足之後,兩人就又走得近了些。
疏影本是聰明人,正知道皇帝的弱點,再加上她根本就不喜歡皇帝,所以對於皇帝的那些寵愛她很是淡然,沒有一點恃寵而驕的樣子。
她這般冷靜自持的樣子,反倒讓皇帝更加欣賞,在皇帝看來,她和其他的妃嬪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待她也就更加好一些,偏她大部分時侯又都對皇帝用了些小手段,使得皇帝感覺她無比懂事,又知曉分寸,再加上人又長得千嬌百媚,一時間寵冠後宮。
此時疏影聽到線人的回報,她的心裡覺得有些好笑,皇帝可能是因爲當年登基的事情,所以如今對他的幾個兒子都防備得緊,上次看起來是維護了簡義,可是在皇帝的心裡,怕是心裡還有一堆的猜疑。
皇帝的面色此時不是太好看,冷聲道:“這逆子當真是無法無天了,這是要結黨營私了嗎?在他的眼裡,還有朕這個皇帝存在嗎?”
疏影對於這些事情從來都不插嘴,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繼續磨墨,就好像沒有聽到皇帝的那番話一般。
線人自然也不敢接話,只問道:“皇上,還要盯着賢王府嗎?”
“給朕盯緊了。”皇帝冷着聲道:“朕倒想看看這渾帳想要做什麼。”
他這樣說,那便是心裡真的惱着這件事情,也很是忌諱這件事情。
線人退下後,皇帝看了一眼疏影道:“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疏影知道皇帝的話是個坑,因爲皇帝是知道她和蘭晴萱的關係不錯,平素不管什麼事是站在他們那一邊的, 此時她若是對簡義落井下石的話,那麼皇帝必定會對她生疑。
她輕聲道:“臣妾蠢得緊,看不明白這中間的細處,但是皇上若是生氣了,那麼想來是五皇子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至於到底是哪裡不對,臣妾就真的不知道了。”
她這話說得無比聰明,皇帝看了她一眼,眼裡有了幾分笑意,他淡聲道:“這些事情是朝堂之事,你不懂原本也是極正常的。只是這件事情朕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你且對朕說上一說。”
疏影只差沒在心裡罵娘了,卻還是淡定地道:“皇上你就饒了臣妾吧,臣妾連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發展意見?皇上這樣爲難臣妾實在是太不厚道了。”
這樣的話普天之下也只有她能說。
皇帝聽了又好氣又好笑地道:“這樣就叫朕爲難你嗎?你平素是個聰明的,這些事情又豈會一點都看不出來?”
疏影扁着嘴道:“若皇上真在個臣妾說的話,那臣妾就直說臣妾心裡的想法了,五皇子原本就是個聰明的,他此時結交幾個朝庭大臣是極平常的事情,再則往後皇上若是將大秦的基業交給他,他終究也需要親自來處理一些事情,左右早晚都要處理的事情,現在先學着處理,那也是好的。”
皇帝的眸光當即就冷了下來,問道:“怎麼?連你都認爲朕要將皇位傳給他?”
“難道不是嗎?”疏影反問道:“皇上對五皇子如此寵愛,再加上五皇子又是諸多皇子中最優秀的一個,由他來繼承皇位實在再妥當不過,皇上若不想將皇位傳給他,又豈會如此寵着他?”
她這句話倒將皇帝給問聞着了,他淡聲道:“你覺得朕很寵着他嗎?”
“是啊”疏影答道:“皇上遇刺那天晚上的事情,朝中的大臣們是不太清楚,但是皇上你的心裡是再清楚不過的,那天晚上根本就是五皇子設的局,那是因爲他知道這個局裡的主要人物夜瀾是絕對不會傷到皇上的,也知道洛王得義氣,是不可能不管夜瀾的,所以他纔敢那樣佈置。那件事情又的確沒有傷到皇上分毫,事後皇上只禁了他一個月的足,想來是已經原諒他了。”
皇帝的眸光輕斂,冷聲道:“原來你心裡都是這樣想的,那麼其他人必定也有類似的想法。”
疏影沒有再說話,皇帝坐在那裡想了半晌,然後才幽幽地道:“是啊,這所有的一切他都算計到了,包括夜瀾的行事,但是如一來,他的膽子也太大了些現在這樣的光景就算計到朕的個身上來了,當時若是夜瀾起了其他的心思,真的動釘機的話,那麼朕的處境就會有危險。”
皇帝如今天再想起那件事情來只覺得破綻極多,因爲當時如果簡鈺的心裡真的要行行刺之事的話,那麼就不止派那麼一點暗衛過來了,以簡鈺的帶兵能力,能輕易將他擊殺於那間小廟裡。
皇帝想到這些後,心裡又生出了一絲複雜。
疏影輕笑道:“五皇子有賢王之名,平素處事最是賢明,又如何會讓皇上身陷險境?”
“賢明?”皇帝冷聲道:“他如今倒是厲害得緊,竟就有了賢名。”
疏影扭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裡滿是猜忌和不屑。
疏影知道今日的火煽到這裡就差不多了,於是她微微一笑道:“皇上,秋日天氣燥得緊,先吃個梨潤潤肺。”
皇帝看了疏影一眼,見眼前的女子嬌媚可人,一雙眼睛裡滿是溫柔,看着這樣的她,皇帝不由得想起他年青的時候,他當即輕輕點了一下頭。
簡鈺聽到消息的時候則在牆角和蘭晴萱一片一片的在摘着菊花。
此時已值初秋,早開的菊花已經開了花,這種早秋的菊花雖然不及深秋的那麼耐寒,但是藥用價值卻是極好。
今日裡蘭晴萱想給簡鈺做菊花餅,原本簡鈺說做那麼個餅子實在是太過費事,讓她不要折騰了,她就直接將他拉出來幫她摘,理由是她一個人摘不了那麼多,簡鈺做爲她的夫婿理應幫她。
簡鈺聽她說得理由相當充分,心裡有些好笑,偏她說他是她的夫婿裡那種感覺是極致的好,素來不做這些事情的洛王爺做起來倒很是開心。
只是簡鈺那雙上陣殺敵的手做起這些細活來其實是有些笨的,他習慣了大開大合的做事方式,這事他做不了一刻鐘就覺得腰背發酸。
偏蘭晴萱還要摧他讓他稍快一些,那花朵那麼小,他覺得再快也快不起來,不由得抱怨了一句:“這事做得太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