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回來給我的膝蓋上了藥,擁着我回牀上睡覺,那一夜是久違的好眠。
但是第二日一大早,秦霄的電話就響起來了,電話裡我斷斷續續的聽着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秦霄,不管你現在在做什麼,趕緊來醫院,童堯拒絕治療!”
我聽到了這些話,我也聽出來那個女人的聲音是秦霄的媽媽。
我在旁邊連大氣都沒敢喘,就只聽着秦霄說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緊接着他便開始穿衣服,快速的離開了這裡。
我看着秦霄離開的背影,他剛剛太着急了,儘管我聽到了電話,但是他着急的連交代一聲都沒有和我交代就走了。
我站在遠處,愣了很久,看了一眼鐘錶上的時間,也該起牀去公司了。
我起身來,穿好衣服,腦子裡一直在想着,童堯現在是什麼狀態,就這麼迷迷糊糊的去公司上班。
一天即使百無聊賴也不想回到自己的房子裡,想要躲着這種狀態讓自己透透氣,偏偏中午吃飯的時候,又聽到旁邊女人的議論。
“哎,你知道嗎?我今天在醫院裡竟然碰到了秦霄和童堯,原來他們是一對,那個童堯不就是之前和咱們有過很多合作,咱們去他們公司策劃的活動當車模的那個總策劃嗎。”
“天啊,他們是一對?真的假的?”
我不禁皺着眉頭,想要換一個位置,卻偏偏心裡又想聽一聽。
我們這個圈子太小了,小到了大家竟然都有熟人,隨便發生點什麼事就會傳到自己的耳朵裡。
我手裡拿着勺子漫無目的的攪拌着粥,聽着周圍的人說道,“童堯好像不知道什麼原因住院了,秦霄一直在旁邊陪着,看起來可甜蜜了,一直在哄着她讓她吃點東西。”
“真的假的,之前沒見有人說他倆的事情啊。”一個女人好奇的聲音說着。
“這還能有假,我今天上午不是請假去醫院了嗎,我親眼見到的。那個童堯一直在鬧脾氣,卻也挺懂事的,其實就是女人的撒嬌。”
“是嗎,是嗎?那他們的對話你聽到了嗎?”繼續是好奇的聲音。
那個一直在敘述八卦的女人的聲音說道,“沒有唄,我離得遠,能看到這一幕就不錯了,我還能聽到說的話,那豈不是我真的是順風耳加千里眼。”
“哎,掃興,掃興……要是知道他們聊什麼就好了,好好奇。”
我放下了手裡的勺子,也不想再繼續吃飯了,餓着肚子往外走,更是煩心。
我真的是在外面遊蕩
了一下午,直到晚上的時候,黎可與張婕給我打電話叫我出來喝酒,我才意識到天已經黑了。
我還是先在接受喝酒邀請之前給秦霄打了個電話的,秦霄沒有接,我想着該是晚上不回我那裡,都和童堯那麼甜蜜了,便和黎可張婕一起去喝酒了。
冬天,要喝酒也不知道該吃點什麼好,我們乾脆找了個日料店,點了點清酒,聊得有一搭沒一搭的,其實,兩個不怎麼談及生活的人,之前是工作關係,之後及時聊天也沒什麼好聊的。
但是那天我們三個又恰好因爲各自的原因覺得應該一起喝點酒,大家好好聚一聚,所以就聚在了一起,喝完酒從日料店裡出來,三個人一合計誰都不想回去休息,於是便商量着乾脆一起去看電影吧,結果票都買好了凌晨場,黎可卻因爲一通電話去找封君乾,有異性沒人性的丟了我和張婕。
我不記得當時看了個什麼片了,反正看完了之後,心情也不是很好,在電影院裡還哭了哭,出來之後,手機裡仍舊是空蕩蕩的。
沈凌天的車卻停在了門口,我們疑惑的看着沈凌天從車裡走出來看着我們,開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沈凌天淡淡一笑,“黎可覺得放你們鴿子不好意思,所以麻煩紀浩過來接你,而我就接替了紀浩。”
張婕看着我倆,會意一笑,“那這個意思肯定是和我無關了,正好這來了輛空車,我先走了。”
說完就腳底抹油的走了。
我看着沈凌天有些尷尬,雖然事後一想,覺得這是黎可故意的,但是當時在悲傷的電影又加上清酒的薰陶下,整個人沒有想那麼多。
只是看着沈凌天的時候很想哭。
其實那天出現在電影門口的不是沈凌天,換做是初曉或者是喬杉,甚至是蘇衡,但凡是一個我覺得可以親近的人,我都會有這種想哭的感覺。
就是你在心裡憋了很久,你覺得委屈了很多天,但是你一直梗着這個狀態,一直逞強着,結果這個時候,你的親人出現了,你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問他你怎麼來了,然而親切委屈所有的感覺都涌上來,大哭一場。
我當時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我看着沈凌天衝我笑,他和我說,“黎可說你今天心情有些不好,喝了很多酒。”
我看着他笑,他慢慢走近我的時候,我忽然就哭了,我先是小聲的忍着,什麼都沒說,自己站在那裡沒出息的抹眼淚,但是後來就越來越止不住了,哭的特別兇。
沈凌天嚇壞了,他忙得把我扶到了車上,一邊拿着紙
巾給我擦眼淚一邊問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沒有說話,我只是在一邊一直哭一邊抽搭,就一直沒停。
沈凌天幫我扣上了安全帶,把紙巾遞給我自己便發動了車子,我就一直在他身邊哭,現在想來,當時也不知道哭什麼,反正就是覺得特別委屈特別無助以及特別難受。
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有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好像我只要剛剛纔開心一點,就又會有一大串不好的事情發生。
沈凌天把車開到了他的住處,凌晨的北京不堵車,我們很快就到了,可是我的哭還沒有停下來,我只是變成了抽泣聲。
他下車讓我跟着下車,我沒有思考,就跟着下來了,卻因爲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險些摔倒,雖然被沈凌天即使接住,但是我磕破的膝蓋上的傷口卻扯裂了。
我疼得咬牙,沈凌天看到我這個動作下意識往下看,以爲我崴腳了,我卻抽泣,“是傷口,我膝蓋上有傷。應該是扯開了。”
沈凌天抱起來我,快速的就朝着房間裡走去,將我溫柔的放在了沙發上,一邊讓家裡的阿姨拿熱毛巾過來,一邊自己去翻找醫藥箱,讓我把膝蓋亮出來,他好幫我消毒上藥。
但是,又有一個問題出現了。
那是冬天,天氣很冷,我出去雖然爲了美觀只穿一條絨褲加上牛仔褲在外面套着,但是這種緊身的褲子也不可能直接挽到膝蓋上。
所以,難題又出現了,他試着給我把褲子捲了卷,離膝蓋還有好遠就卷不上去了。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我也有些尷尬,早就止住了不哭了。
阿姨把熱毛巾拿過來,他接過來先給我擦了擦臉,然後便吩咐阿姨可以去睡了。
熱毛巾擦過臉之後,連帶着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他把毛巾放在一旁,看着我那半卷的褲腿,思考了一下,還是把我抱了起來,朝着二樓他的臥室走去。
把我整個人放在牀上,才又居高臨下的盯着我說道,“現在沒有辦法給你的膝蓋消毒,所以你得脫了褲子。”
“……”我怔怔的看着沈凌天,我當時腦子都是傻的,我覺得我當時肯定是哭缺氧了。
沈凌天見我沒有反應,只是傻乎乎的坐着,自己動手便要幫我脫。
我下意識的攥住他的手,“別。”
“又不是沒有見過。放手,我趕緊幫你消毒,別感染了。一會血都要把你的褲子弄髒了。”沈凌天說話帶着不容置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