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白向雲和四位老人愉快地吃着飯時,李刀和孤雲也完成了他們要做的事情回來了。
兩人和白向雲打了個眼色,也大呼小叫的坐下來同吃,那餓死鬼般的樣子讓四個老人搖頭不已。
白向雲早就和李刀商定,只要時間允許,就一定回來陪四個老人吃飯說會話,好讓他們放心自己所做的並不如他們當初想象的嚴重,在去掉他們擔心的同時自己也能以最好的心情和狀態去做自己需要做的一切。
四哥老人特別是兩人的父親們哪個不是人老成精?對於他們的心思當然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好在他們對自己的兒子也瞭解和自信,相信做事知道進退和分寸的。對於孤雲他們不瞭解,不過能輕易讓他們暫時入住這幢樓和這幾天的旁敲側擊看來,對他他們比對自己兒子還要放心,更慶幸自己兒子能交上這樣的朋友。
白國華夫婦生活一向不錯,白母廚藝更是不比白向雲差,加之三個小輩一向故意你爭我搶的逗老人開心,所以,每一次的有他們三人在的餐桌都是笑聲連連,四個老人也做足了功夫讓他們開開心心吃完,然後高高興興出去做事。
對此,白向雲和李刀很是感動,孤雲很是羨慕……
下午近四點時,三人終於到了中川古城郊外天極精英保鏢秘密訓練營所在的中天農場外圍,開着車沿着不大的道路慢慢遊弋觀察起來。
中天農場和清溪周圍縣市的其他農場看起來沒什麼區別:所佔範圍內簡單的以一人高左右的鐵絲網圍護,以防止農場內外的一些牲畜走出或破壞,上面每隔一段路都能看到一個寫着“橡膠有毒,請勿翻越”的牌子;鐵絲網內是密密麻麻的橡膠樹或者香蕉樹,樹下小道彎彎曲曲的隱沒在陰影中,讓農場看起來即使是白天也有點幽深。
他們不敢直接走大門以免惹人注目,對密密麻麻的樹後面的情景不大清楚,不過對於周圍的環境三人算是有個譜了:通過孤雲車上的各種探測儀器,他們發現在鐵絲網的樁柱、灌木叢和香蕉橡膠樹木上隱秘處有着不少的微型攝像頭,而樹木深處偶爾還能看到隱約的身影,拿着工具看起來象在做農活,不過三人無不清楚這些人不是在監視任何一個經過農場周圍的人車就是在巡邏。
“警戒還真是嚴密。”李刀長長的吐了口氣說。
用了近一小時繞了小半個農場,他們找不到任何可供潛進去的漏洞,可見天極這個秘密基地是如何的小心警戒了。
“走吧。再不走就要惹人家懷疑了。”白向雲嘆了口氣,“前不遠有條岔道通往另一個農場,我們先去那等天黑吧。”
孤雲點點頭,加快速度向岔路駛去。現在無法行動,那就等晚上再打主意吧,他可不信外圍的每一個監控攝像頭都有紅外線夜視功能,到時候只要找到一個破綻他們就可以做事了。
還沒等他們到達那個岔道,中天農場一個出入口卻首先映入他們眼簾,出入口大門打開,兩個魁梧彪悍的黑壯漢子叼着煙站在門口,數十輛集裝箱汽車正向大門駛來,從他們角度可以清楚看到,每一輛車高大的駕駛室上都有三名大漢,駕駛室門標誌着它們隸屬某個化工集團。
看到白向雲他們的車子駛近,兩個漢子盯着他們露出警戒神色,孤雲不敢停留,加快速度駛進前面不遠處的岔道,看到沒人跟上來,這才鬆了口氣。
“叫高凡查一下那化工集團。”孤雲放慢車速,“看看是什麼來頭,我感覺有點不對頭。”
“你是說那些司機不大象專業司機?的確都太年輕壯碩了點。”李刀轉向他說。
孤雲點點頭:“不僅僅是這個,那兩個看門的傢伙也過於謹慎,要是普通的貨運應該不會這樣,我認爲他們在藉機轉移或者運送裡面的武器庫存。”
白向雲答應着撥通了高凡電話,中午他們吃過飯後已經稍微瞭解了一下中天農場,清楚它說是農場,實際上是個橡膠園,地處丘陵地帶,裡面百分八十的作物都是橡膠樹,其餘的是香蕉和其他一些農作物,還有一個大型的橡膠加工儲存廠,割出來的橡膠液和收穫的種子簡單加工成半成品再賣出去——除了這些和法人代表建園時間之類不大重要的東西外,他們對這個農場也找不到更多的資料了。
高凡的調查結果很快就反饋回來,那些載着集裝箱汽車所屬的化工集團規模中等,不過大部分產品都是出口,和南方各大橡膠園都有業務往來,無任何不良記錄。
“出口?!”白向雲眉頭皺起來,“都是那些國家?”
“都是東南亞和中亞國家。”電話那邊的高凡接着說:“這點很奇怪,東南亞是橡膠主要產地之一,他們怎麼能做到這樣的生意的?!”
“他們要的不是橡膠。”白向雲呵呵笑着說。
高凡也明白過來,再次叮囑他們小心行事後掛斷了電話。
“要是順利的話,估計今晚我們能看到些精彩的東西。”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陽,白向雲悠悠的點燃根菸,懶懶的放低了座椅休息起來。
基本摸清了道路,孤雲也不再Lang費力氣和時間,直接向最近的村子駛去——他們的晚餐還沒着落呢。
村子離農場有好一段距離。好在這裡的村子基本都已經城市化,不少村民還是周圍農場工廠礦場的業主,使得村中的流動人口不少,飯店旅館也跟着滿街林立,賺了個盆滿鉢滿。
無聊的在一個包廂中邊吃邊看電視等天黑,李刀更是無聊的逗弄那些村姑服務員,直到人家心癢癢臉紅紅才罷休,看到此情此景,白向雲也不Lang費機會,不斷的拿話向服務員探聽這裡特別是中天農場的情況。
剛剛他選飯店時已經留了心,以中天農場那些有天極背景的人,如果到村上打牙祭的話,最大最豪華的地方肯定是不會去的,以免一個不慎露出些什麼馬腳,但太小的飯店估計他們也不會光顧,這不但因爲身份以及錢的問題,更因爲衛生狀況一般來說小飯店都不大如人意,極度注重身體、隨時都要準備訓練或出任務的精英保鏢們應該不會有什麼興趣,而且這些精英保鏢在那樣的小地方更人意惹人注目,這可不是他們所喜歡出現的事情。
所以,白向雲揀選的這個飯店處於村裡大街靠後一段,規模不大,但無論是外表還是裡面都十分整潔,裝修得也很是有些格調韻味,服務員的樣貌不錯,服務態度也不錯,非常符合白向雲心中對中天農場之人光顧地的標準。
出乎三人意料的是,爲他們服務的兩個服務員還真的有點了解中天農場的情況,在她們的敘述中,這數年來經常有十幾個曾自稱是中天農場的人的魁梧大漢是她們飯店的常客,但每一批人的面孔都不同,相同的是每一批人都顯得志得意滿出手大方,有時給她們的消費都比飯錢多。只是他們看起來相當霸道,要是她們這些服務員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輕則被向老闆投訴,重則二話不說就是一個大大的耳刮子扇過來,然後也不管服務員有沒受傷,毫不在乎的丟下一筆錢說當湯藥費。
爲了討好這批出手大方,一直做正經生意的老闆不但苦勸服務員們儘量忍一忍,而且還破掉慣例,時不時的從別的地方“借”些小姐過來伺候他們——一則能滿足他們的要求,二則是讓飯店多賣些酒水,賺來的錢也有一部分用來獎勵服務員的辛苦。
白向雲他們知道這些人應該都是剛到中天農場接受秘密訓練不久的人,不然的話,經過天極嚴酷訓練的精英保鏢是不大可能做出這樣惹人注目的張揚行爲的。
不能夠隱忍和保持低調的保鏢絕對不可能成爲天極合格的精英保鏢。這是白向雲對天極中人的印象,也是所有保鏢的行爲準則之一。
“現在經常來這裡光顧的人還是這樣嗎?”白向雲裝出一副同情樣子問道。他不敢直接問那些人最近一次是什麼時候來,以免被她們起疑他問這些有什麼目的——以天極的謹慎,他可不敢保證有沒有眼線安插在村子裡以保護中天農場的隱秘。
爲了達到目的,冒險是必須的,但謹慎更是保證達到目的的重要手段之一。
“現在這一批人好多了。”被李刀逗弄得一副春情盎然的村姑服務員眉開眼笑的看着另一個服務員,而被她看着的那個則是有些羞然,也有些欣喜的樣子。
三人對望一眼明白過來,白向雲轉向那個村姑,滿臉調笑的用筷子指點着她:“他們中有人追求你是吧?”
村姑不好意思的笑笑,橫了一眼她的同事,輕輕的又爲白向雲斟滿啤酒,一臉喜不自禁的溫柔。
白向雲心中嘆息一下,對李刀使了個眼色。
“我們有個朋友在中天農場做事。”李刀隨便編了個人名,又說:“好久沒見過他了,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去找他樂呵樂呵,正好,不用向別人打聽路怎麼走了。”
兩個服務員雖然也算是見多識廣,不過哪是李刀這黑社會大哥的對手,嘰嘰喳喳的就跟着他的話題說起中天農場來,不過所說的都是些香蕉橡膠馬羊人員待遇之類沒什麼營養的東西,讓三人心中很是失望。不過對於欺騙小姑娘這類下作手段,孤雲是不屑爲之的,也就任兩人和她們胡扯。
“聽我們那兄弟說他們的工作很是辛苦,難道農場都這樣麼?”白向雲靈機一動,扯開兩個村姑服務員嘴裡的香蕉牲畜。
“我聽說也是這樣的。”那個被中天農場某個準精英保鏢看上的村姑臉色恢復了正常,會白向雲的話說:“人少農場大,工作又多,加上他們的管理比較嚴格,聽說和軍隊差不多,一般情況下里面的人不允許外出,節假日出來也得打報告,而且農場說橡膠有毒,爲了大家的安全不允許外人輕易進去。”
“而且他們農場沒有一個女員工。”被李刀逗弄的服務員村姑一副怕怕樣拍着心口,“農場說橡膠加工廠的氣味也有毒,女人要是聞多了的話很容易造成不孕不育,所以我們至今都沒有進過那農場玩過一次。”
三人知道這纔是鬼話,不過也清楚真正想要知道的戲肉來了,連忙叫她們上菜倒酒,哄得她們更加眉開眼笑,一點一滴的榨取他們所想知道的一切。
外面的天色就在白向雲和李刀這兩個老奸巨猾的傢伙旁敲側擊和酒足飯飽中慢慢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