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雖然結束，其實戰後清理纔是最繁瑣的事情。
所以悼念結束，天界再次變的忙碌起來。
這一戰第一域算是徹底毀了，那些原本就不是真實大陸，由一片片道源組成的大陸都被打沉了，其中包括古金、上蒼島這樣的古老遺族。
希望要塞也毀了，這些地方都要進行重塑。
天界也不是一點影響沒有，靠近天界入口的地方一樣受到力量波及，導致一些城池都崩塌摧毀，現在正在全速搶修。
悼念結束後，楚巖也開始自己的事情。
閉關。
穩固境界。
這一次突破對他而言意義非凡，除了鑄造真身以外，他道統世界裡的人途也徹底完善，血肉魂魄四道都歸一之後，他現在已經能清晰感受到，他道統世界裡的一個個天界人影都真實起來。
眼神不在空洞，而是有了一絲絲的光彩。
楚巖本尊入道統後偶爾會遇到一些人影，他們甚至會主動向楚巖打招呼。
後來這件事楚巖還特意求證了一下。
事實證明，現在天界所有人都能一心二用了，道統世界裡面有他們的一縷殘魂，之前那些殘魂和他們本尊只是有一些聯繫，但不多，可現在不一樣，那些殘魂發生的事情都能夠反饋給本尊。
換句話說，現在天界所有人的修行速度可以說都是兩倍。
一部分來自於真正的自己，還有一部分來自楚巖的道統世界反饋。
當然，楚巖也發現了一個優點，他道統世界的人影皆可爲他所用，就像是他的眼睛一樣，他即便是閉戶不出，依舊可以知曉天界發生的一切。
他想這可能便是道統的真諦吧。
除此之外，他還在感受到自身的力量。
如今他真正意義上達到了神帝至尊級。
但戰力卻高出尋常界主很多。
這讓楚巖暫時不那麼急切的去突破。
他現在更關鍵的是想穩住境界，把根基打好。
說實話，現在楚巖對自身的情況也有一點不解，他始終不明白自己這樣究竟算是一個什麼情況。他打破了一些常規，至少尋常境界已經無法對他做出衡量了，但道統世界一直沒有獨立出來，他也算不上是超脫。
“我現在應該算是超凡神帝麼？”
“應該也不算。”很快，楚巖又微微搖頭：“四位神帝，都算是創新出了一條新道，我其實還沒有，我還是常規的修行方式，只不過稍有不同而已。”
“對了，源皇！”這時，楚巖突然想到一個人來。
“源皇，算什麼？”楚巖眯眼，按照他在源途所看見的記載。
源皇曾親自承認過，他並沒有拿到新道，邪窟裡還有兩條新道纔對。
那這樣的話，源皇是神皇嗎？
“如果源皇不是神皇，那就有一點可怕了啊。”
楚巖眯眼，旋即他身形一轉，突然從密室中消失，前往仙王宮最近新鑄造起的一座寢宮來。
這寢宮是專門給仇穹打造的。
現在仇穹身份已經暴露，所以大戰後仇穹就沒離開，而是直接住在了仙王宮裡。
找到仇穹，楚巖開門見山：“問你一個事，你到底什麼實力？”
仇穹笑着看向楚巖：“你想我什麼實力？”
“誰知道你什麼實力？”楚巖沒好氣道，想起之前仇穹衝他喊打喊殺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大家都是一夥的，你做做樣子，用那麼認真嗎？差一點就把他給逼死了。
要知道，當初與仇穹一戰，楚巖差一點就被廢掉了，君王爲了他更是放出了逆天帝。
當然，楚巖也明白，仇穹若不是狠心逼他，他也未必能邁出那一步。
正所謂不破不立，他當時其實也算是走到了一個桎梏。
“界主級！”仇穹見楚巖的樣子失笑道。
“真的只是界主級？”楚巖狐疑道，要知道，他現在算是領教了，這些老東西，沒有一個誠實的。
拿仇坤說吧……
從最早星辰遺蹟裡到現在，都從天尊變神帝了。
那時候楚巖就在想，這羣小老兒一個個也太能忍了吧？天主都從天尊變成神帝了，你敢信？
想到這，楚巖突然感覺，還是邪雲好啊，這老小兒是一點沒隱藏……楚巖其實都有一點納悶了，誰給邪雲的勇氣啊？
要知道，當初天王抓了一大把人去生門時，那些人一個比一個能藏，連當年的十六神使中乾天坤地都隱藏了實力。
上清也是。
結果……就邪雲實實在在的，一個小天尊就跟人家跑生門裡去了，楚巖就納悶了，你頭那麼鐵的嗎？人家擺明是坑人呢，你也敢去？
“真是界主……”仇穹失笑：“其實到了現在，大家都沒太多底牌了，你應該也能發現，最早即便有一些強者在大家不暴露實力也是被逼無奈，那會各自都在試探，當年換天一戰許多強者被莫名其妙的抹殺寂滅了，所以大家都不敢暴露實力，但現在古人復甦，吾等沒必要在隱藏了。”
“那行，說說你吧，當初你證道失敗，真的是因爲奕神皇阻攔？”楚巖突然問道。
仇穹這一下突然沉默。
“果然有隱情是吧？”楚巖冷哼聲。
“其實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問你一件事，君王當年爲種子，爲何放棄了？”
“因爲我？”楚巖怔下。
“沒錯。”仇穹微微點頭：“就是爲了你。我其實也一樣。”
“不是你等會。”楚巖突然打斷仇穹：“你讓我捋一捋啊。君王爲了我，那我理解，因爲萬年前他就跟隨我娘了，你這算咋回事？你證道失敗是二十萬年前的事吧？那時候我娘還沒出生呢吧？你爲了誰啊你？”
楚巖沒好氣道。
秦若夢是萬年前的天下奇女子，這一點世人皆知。
但二十萬年前……別說秦若夢了，楚巖就想問一句，秦破軍特麼出生了沒有啊？
哦不對，好像出生了，但那也沒有秦若夢啊。
仇穹失笑搖頭：“你真以爲你娘是古秦的人？”
楚巖：“？？？”
“啥意思？”
“你沒想過一個問題嗎？”突然，仇穹嚴肅很多：“古秦雖說是後天王族之一，算是大族，可你真的認爲憑古秦血脈能誕生出若夢……”
“別若夢若夢的……聽着彆扭！”楚巖冷哼聲。
仇穹臉一下就黑了：“你還讓不讓我說話了？”
“說！”
“若夢並非古秦家的後人。”仇穹正色道：“至於她後來爲何會出現在古秦，我不知道，但二十萬年前……我其實就見過她。”
“嗡！”楚巖內心微微一顫。
這件事太大，讓他有一點沒緩過來。
秦若夢，不是古秦的人？二十萬年前就存在於世？
“你確定麼？”
“當然。”仇穹篤定道：“不然你認爲，若夢憑什麼與九天神皇博弈？算盡天下？”
楚巖久久無言。
秦若夢……是古人？
這消息太讓人震驚了，震驚到哪怕他對秦若夢已經神化許多，可仍然久久無法平靜。
但其實這個消息震驚卻又彷彿是那樣情理之中。
其實楚巖不是一點沒考慮過，秦若夢的神秘是楚巖至今爲止，哪怕創世九皇都不那麼神秘的情況下仍然撲朔迷離的，一點線索沒有。
楚巖曾經也想過，秦若夢若只是古秦的一代天驕，她憑什麼去與諸天神皇博弈？
要知道，天皇等人已經存活太久了，甚至這諸天道法都被他們所掌控着，所以他們才能算無遺策，在這天下佈下天羅地網，當這世界的棋手。
但秦若夢呢？若只是萬年前的一個平凡女子，她憑什麼與神皇下棋？
只是如今聽到仇穹親口說出，楚巖仍然有一點震撼。
“那我娘她……”
“我不知道！”仇穹似是知道楚巖想問什麼，正色道：“不過我可以篤定一點，她還沒有死，到了她那一個境界也不會死！所以你不要妄加猜測。”
“你娘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楚巖臉當時又特麼黑了，誰要問這事了？我娘能死麼？我從小修行至今就一個目標，去找我娘，救我娘，你現在倒好，給我來一句別妄加猜測？我猜測你打壓！
說實話，楚巖對仇穹真的是一點對神宮十王態度都沒有，冷哼聲：“我是問你我娘到底有多強？神皇麼？還是什麼？”
仇穹此刻臉色也不好看，咬牙切齒，要不是考慮到他現在可能打不過楚巖了，他非要重新教楚巖一下什麼叫做尊老愛幼不可。
但片刻後，仇穹道：“公主之強不是吾能夠看透的，不過吾知道一點，公主一定是有神皇級戰力的，而且還是創世級的。”
楚巖眯眼，許久後咧嘴一笑：“我就說，我娘肯定非常厲害，開始說只是萬年前神宮之王，還有古秦之女的時候還有一點失望，現在看來不會了。”
仇穹無語。
合計着你問了半天，就是爲了給自己身上拉麪子？
但沉寂許久，仇穹突然道：“神皇道有缺！”
楚巖眯眼，這句話他聽說過，也是秦若夢留給他的，讓他不要證道神皇，只是當時的大意是，神途有缺。
那會，楚巖一直以爲，是隻有天界的神途，畢竟天界的神途被天皇修改了，現在天界所有的真神神途，都是天皇的假道，並非真道。
但現在想來，秦若夢那時的留音恐怕不是這麼一回事。
並不單指天道，而是這世間萬道神途皆有缺。
神途，本身就是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