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論本座昔年也曾聽聞過。”坎水神使微微點頭：“但若說換天之後便無法奪取力量，本王倒不認同。難道你們忘了，萬年前，有人做到過！”
“難道後天之後，還有人曾奪取過天地之力？”
在諸人的記憶中，哪怕昔年的九位神皇，也只是向天借力，卻無法掠奪天力吧？
“有。”
“誰？”
“萬年前，神宮之主，秦若夢！”坎水神使篤定且認真道：“諸位現在應該也可以感應到，如今的天道有缺，丟失了一部分力量，被奪走了。”
瞬間，諸位神級強者釋放神韻，很快，有強者皺眉：“確實，雖然不太明顯，但天道真真正正的少了一部分。”
“昔年，秦若夢自身放棄種子身份，但修爲超然，在那個時代，便是她一個人的天下，她便強行從蒼天中掠奪走了一部分力量，至於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楚岩心驚。
天道缺失？
是自己如今所修的一部分？
“這一部分力量，天道似乎也一直在搜尋，諸位應該能感受到，這萬年來，時不時便會有神力掃蕩天穹，在尋找什麼，我猜測，應該便是天道想要找回這一部分丟失的力量。”坎水神使道：“而秦若夢既然能夠做到，爲何我等不能？”
“奪天地之力麼？”這時，諸人都陷入沉思，想法很大膽，而且一旦成功，便能擺脫天道的束縛，免除後顧之憂。
否則有一天，一旦蒼天真的不借力了呢？
這還是小。
不借力，最多境界跌落，可若收割他們的力量呢？
他們現在很可能便是蒼天的養料。
“而且還有一點，我等無法掠奪天地之力，除了和天道壓制有關，我們自身也有問題。”坎水神使道：“天道的緣故，我等到了神明一境，主修神途，對自身的強化反而看淡許多。可先天不同，先天之人爲何能掠奪蒼天之力？”
“真的單純是因爲沒有天道限制？”
“爲何？”這時，哪怕一些神使都來了興趣，到了他們這一境界，誰也不願被他人奴役。
哪怕是天，也不行。
“我們自身的力量不夠強，哪怕將力量奪取，也無處安放。”坎水神使道：“先天之人，體魄魂魄皆強大無雙，爲何？便是爲了承載外力的。”
“想奪舍天地之力，需先自身強大。”
諸人沉吟下，自身強大麼？可這時，有人疑惑：“我等已是神軀，難道這還不夠？”
“神軀？”坎水神使諷刺一笑：“除了昔年幾位神帝，在非神明時修築神軀，我們的神軀，不還是天力所借？”
諸人沉默。
“而且，神軀，那是建立在神軀之上的，若想奪天地之力，單憑神軀根本不夠。”坎水神使此時細心解釋道：“在先天之時，真正的強大神明，他們的體魄，叫做道軀！”
“何爲道軀？融道之軀！”坎水神使正色道：“能將天地道法，融入自身體魄之內，纔可以被稱之爲道軀。昔年幾位神帝，之所以能披靡神皇，你們以爲只是憑藉不到一半的質變條件？他們，幾乎都修成道軀，不在用神途裝載力量，而是光憑自身，便能達到極爲可怕的強度。”
“這麼說吧，天道在，神皇借力無敵，比神帝更強。可倘若一天，天道不在借力了，神皇境界必會跌落，但神帝未必會。神帝，可能還是神帝，等到時候，吊打神皇。”坎水神使道，衆人心驚，神帝，原來修在神軀的基礎上，修煉出更強道體了嗎？
楚巖這時也楞下，神軀之上，還有道軀？
“前輩。”楚巖呼喚雷霸，片刻，雷霸神帝低聲道：“確實有道軀，道魂一說。我本以爲距離你還很早。但也不是像坎水說的這樣誇張。天道不借力，神皇也並非一無是處。”
“你以爲，神皇便不修道軀？”雷霸神帝冷蔑一笑：“到了這一境界，誰也不是傻子，不願甘心被他人奴役，都在藏私。昔年，我曾與魂皇博弈，他的道魂並不弱於我。那便意味着，哪怕有一日天道不再借力，神皇依舊可以憑藉自身維持強大的力量。”
楚巖大驚，原來神皇也修道軀道魂。
然而知曉這一切，楚巖並未氣餒，反而躍躍欲試。
“修行一途！果然是越往後，越有趣啊。”
“世界之力，道軀道魂，還有源力……”楚巖有些激動：“我曾經感覺，修行十分枯燥，一直是按部就班，照着前人之路修行。可現在，我發現，修行一點點變的有趣起來了。”
“修行一途本便是如此，先是一個學習的過程，然後便是探索。而學習，便是爲了以後的探索。”雷霸神帝道。
楚巖點頭，他現在，其實便處於一個探索的過程了，因爲神途一境，沒有完全正確的課本和先例讓你照搬了。
哪怕天途都有缺，何況其餘外道呢？
但楚巖很享受這個過程。
他甚至聽到坎水說，天王是的神途便是同時融合了天地兩道。
那他將來呢？是否可以將所有世界之道全部煉化？
再修成道軀，將世界之力都化爲己用？
這個工程太龐大了，楚巖甚至不敢去想。
但楚巖敢肯定，若有人能夠做到，那這個人，便是神！
真正的神。
凌駕世界之上。
而非像現在的神明這般，只是徒有一個虛名、一個境界。
“任重道遠啊。”楚巖感嘆。
這時，大家也都明白這遺蹟的重要了，許多人眼眸升出貪婪，修行道軀，便可擺脫天地束縛麼？
“道軀修行之法在何處？”亮日神使低聲道。
然這一次，坎水神使卻搖頭：“不知，這遺蹟很大，機緣很多，光是前方破敗的城池便有不少，諸位可自己去找。”
“你會不知？”
“我也從未來過此地，哪怕海主，也一樣，只是略知一二，如何知曉？”坎水神使有些厭煩，不客氣道。
亮日神使皺眉，倒也沒在和坎水神使爭鋒相對，低聲道：“王庭人隨我一起，探索遺蹟。”
“海庭跟我走。”坎水神使道。
很顯然，各方勢力決定單獨行動。
姜老祖這時低聲下令：“隨王庭走。”
王族，終究是歸屬王庭的。
這倒是讓楚巖有些爲難，他其實還想跟着亡死的。
到並非想繼續坑亡死。
主要是水君等五神將都在天庭。
他還想要湊齊本源屬性之力呢。
但既然姜老祖下令，他也沒拒絕。
王庭就王庭吧。
水君幾人，遲早會遇見。
各方勢力這時很快分離，楚巖跟隨王庭一方，王庭中，神使兩位，神王也有四位，除此之外，還有幾大王族，沁姬贏夏四方都有神使，這時也跟隨天庭一起，天庭倒是暫時組成一個強大聯盟。
當然，這種聯盟很不牢固就是了。
其餘人還好說，可有神使的四大王族，一旦發現機緣，未必就會讓給王庭。
楚巖這時看向贏王族一位神使，之前一直沒注意，衝姜川好奇道：“人家夏王族都有神使，你們姜王族怎麼混的？還在六界天呢，連一個神使都沒有？沒有神使就算了，神王還那麼少，就倆人？”
姜川沒好氣道：“怪我姜王族麼？仙墳中我姜王族倒是復甦一位，不是被你打死了？”
“……”楚巖眨了眨眼，對呀，好像是這麼回事。
算了，別問了，傷感情。
王庭一方直奔一處遺蹟，途中，沁王族中，沁王也在，如今沁王已經達到神王境，但在此地卻十分不顯，四周打量好奇道：“幾位神使，你們說這遺蹟是秦若夢爲那楚巖所留，我等進入，仙域就一點動靜也沒有？”
“仙域即便知道，怕是也不敢來吧？”贏王族神使冷笑：“一處破敗之地，兩位神使，不算什麼。”
沁王看向贏王族神使，目光古怪，小聲勸道：“贏神使可不要小瞧仙域，輕視的人，現在都死差不多了。”
“那又如何，雖爲種子，可初晉神使，哪怕他天賦再強，如今達到十五萬米神途，又算得了什麼？”贏王族神使不在意笑道：“沁王，你怕是被那仙域之王嚇住了，長此以往，對你道心可不好。”
沁王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繼續道：“不過我倒是覺得，仙域不像能踏實被人限制的人，尤其是那楚巖，擅長多位法身，之前便潛入進天庭當中，你們說，他會不會這一次也一樣，現在已經跟進來了？”
“應該不會，此行神使不下十位，他若混入，早就被發現了。”亮日神使道。
沁王微微點頭，可這時，他背脊突然發寒，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一隻野獸盯住一般，隨時都會喪命。
要知道，到了他這境界，能預知天意，預感都很準的，可現在呢？他感覺到死亡的威脅了。
有危險！
有人要殺自己。
而且此人絕對非常強大，不然他是神王，哪怕同爲神王……不，即便是一些弱小神使，像光明黑暗這兩位，之前沁王也打過交道，給他的威脅都遠不如此刻。
那意味着，盯上自己的……很可能是一位強大神使？
誰？
沁王驚了，頭都不敢回。
可他還是感應到了，是那褚莽？
真神？不，這不可能。
下一刻，他臉一下變了，整個人差一點都跳起來。
因爲褚莽衝他笑了，那笑容，他太熟悉了。
楚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