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了？”楚巖愣了下，他還沉溺在大戰的無敵之中，說實話有一點小小的膨脹，此刻楚君突然將話題引向他，讓他有一點不爽……
不能讓我在驕傲一會麼。
楚君見狀一陣苦笑，卻也正色許多道：“小子，這一次大戰，其實也算是一個警鐘。讓你知道，這九天十地，其實還是有強者的。海主，震雷，這便是兩位天尊，而且我懷疑，暗中可能還有人。”
“還有？”楚巖皺眉，這時不由問道：“這九天十地，究竟有多少位天尊啊？”
之前在仙墳當中，他記得歐陽老祖曾和他說過，九天十地一共就四位天尊、十六位神使。
四位是仇穹，和三位庭主。
神使是上古是十六神使。
可現在呢？
楚巖粗略計算一下，天尊都快有十六位了吧？
三位庭主。天王，加上聖夕仇穹，好像魂楚兩族還各有一位天尊。邪雲，震雷，這都是天尊。
鬧着玩呢？
歐陽老祖苦笑：“我說的四位天尊，只是上古年間有神皇冊封的天尊之名，那時候，境界沒分的這麼透徹，天尊只是一個尊稱。而且上古至今，許多人都突破了。”
楚君道：“歐陽前輩說的沒錯，如今的天尊和上古不是一個概念。而且即便在上古，擁有天尊實力的人也不算少，十幾位還是有的。”
“這麼多？”楚巖瞪大眼，十幾位，其實現在楚巖感覺也有十幾位，可要知道，像乾天、坤地、震雷這些天尊，都是近代晉級的。
可楚君說的，是上古時期，就有十幾位擁有天尊實力的人。
“當然。”楚君正色道：“不然你以爲，神皇尚且有九位，難道天尊會比神皇還要更加難修行麼？”
楚巖愣了下，這樣一想，似乎通透很多了。
是啊，神皇都有九位，何況天族。怎麼可能才四位。
可楚巖想了下，弱弱道：“但神帝只有四位……”
“神帝不一樣的。”楚君解釋道：“神帝算是在沒有皇力之下，強行開道，打破一些封禁和規則的。所以其實不考慮強度的話，神帝比神皇還要更加難修。畢竟神皇，只要天地恩准，贈予皇力，便可證道成皇，可神帝……靠的卻是自身。”
“所以某種意義上講，神帝其實比神皇還要更難得。這也是爲何血天神帝在上古時期的地位極高，即便是九位神皇的號召力都不一定能比過他。”楚君道。
楚巖咂舌，林道顏在上古那麼強麼？
楚君繼續道：“所以說，天尊其實真的不少。當然，只是相比較而言，九天十地，幾千萬億生靈，擁有天尊實力的，也就那麼十幾位。”
楚巖點頭。
“最簡單的，九位神皇的門徒，幾乎都有天尊實力。”
“鰼水？可他只是神使。”
神皇門徒，楚巖只見過一人，便是鰼水。
“鰼水是禹皇門徒沒錯，但卻不是大弟子。昔年，禹皇有四位弟子，鰼水只是最後一位，也是最小的弟子。”楚君道：“九位神皇，門生都不在少數，當然，門生也分遠近。一些人只算旁聽門徒，而一些則是閉關之徒。”
楚巖恍然，旋即思索下道：“那這麼說，九位神皇的首徒都有天尊級別？”
“差不多。但人皇沒有。人皇首徒，是奕神皇。”楚君解釋道：“魂皇的首徒，是仇穹。其餘七位神皇，門徒都是天尊。不對，奕神皇不算，他證道神皇最遲，沒多久便遭遇神皇庭之變，好像沒有門徒。”
楚巖點頭，奕神皇自己才證道，若他的門徒便達到天尊，那才叫做可怕。
“所以大伯的意思是，這些人都有可能沒死？”
“肯定有人死了。但現在的局勢你也看見了，生門泄露後，復甦的人很多，連海主都能歸來，這些人未必就不能。而且除了這些人外，在神魔之後的一段末法時期，曾誕生過兩位天驕，太初和上清。上清似乎被抓去生門了，太初卻沒有出現，若活着，可能也要達到天尊了。”楚君道。
楚巖聞言，臉都耷拉下來了，不止是他，君王也一樣。
“合計着……我們以爲天王走了，這天下就是我們稱霸的事，就只是做夢了？”楚巖委屈道。
楚君：“……”
這時候，你竟然還有心思想着稱霸天下？
別人不說，海主活着，就輪不到你們吧？
但馬上，楚巖又不在意的笑道：“無所謂，天尊歸來又如何？反正我只需要知道，沒人敢殺我就可。”
“我最擔心的便是你有這種想法。”楚君嘆息聲，他之所以留在仙域，便是因爲這一戰他見證了一些東西，擔心楚巖會有這種想法。
“難道不是？”
楚巖疑惑，這一戰，他發現種子這一身份還挺好用的，有一點當年塵間蠻荒之子的意思。
你別管我什麼實力。
反正沒人能殺我。
這就足夠我囂張了。
“你認爲，這些人爲何不殺你？”楚君反問道。
楚巖沉吟下道：“爲了成神皇，皇力？”
“沒錯。”楚君微微點頭：“所以不會殺你，不敢殺你的人，也只是那些想要成皇，或是希望這天下再出神皇的人。可若是那些不想成爲神皇，不希望天地間再誕生神皇的人呢？”
楚巖猛的楞下。
是的，他突然感覺，自己忽略什麼了。
之所以現在有許多人不殺他，是因爲他是種子，皇力之種，太多人還要等他來召喚出皇力。
可對於那些不想天下在出神皇的人呢？
當然，若是放在曾經，楚巖或許會想，這世上怎麼還會有人不希望成爲神皇？但隨着對天地歷史的瞭解越來越多，一些秘辛他也知道。
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希望這世界再出神皇的。
當年神皇庭之變似乎便和此事有關。
尤其是對於一些頂級強者，有一人認爲，世界再出神皇，很可能會威脅到他他們的安危。
秦若夢爲何放棄種子身份？可能也與此有關。
楚君繼續道：“所以說，並不是所有人都不希望你死。相反，有一些人格外希望。你的存在，對他們而言便是威脅，巨大的威脅。”
“哪怕你是秦若夢之女，我懷疑，當年秦若夢應該和一些人達成過某種協議。我甚至在想，你未來的道路，未必就是神皇，秦若夢既然放棄了神皇這一途，定然是發現了什麼，知道成爲神皇，並不一定便是好事。也未必會讓你成爲神皇。”
“很多人可能也都猜到這一點了。”
“但你終究是種子，哪怕知道你不會成神皇，可最安全的辦法，便是你死。也唯有這樣，亂世纔會繼續被鎮壓。”這時，楚君道。
楚巖聞言，充滿餘悸。
是的，餘悸。
他都幾乎忘了，還有這麼一件事在。這天下，是有人想他死的。
“還有先天之人，我懷疑，先天雖滅，可有一些先天武者未必都隕落了，天王便是最好的例子。他們不出世，可能也是在等待什麼。而你也不要認爲天王爲你護道，先天便都是好人。天王……其實在某種意義上，已經不算是先天之人了。而無論如何，先天都絕不希望天下間誕生第十位神皇。”
“至少，不希望是天道神皇。”楚君道，許多人皺眉，不解。
但楚巖卻聽懂了。
先天，或許會允許神皇出世。
但是地道神皇，而非天道。天道越來越強，只是將地道壓的更緊。當然，蒼天當道的情況下，能否出現地道神皇其實還很難說。
“所以你要明白，不要仗着種子的身份有恃無恐。哪怕是一些希望神皇誕生的人，也未必不會對你動歹心。當年血天神帝一次，便有人曾想過要奪舍種子身份，只是失敗了而已。那一批人，如今還沒出現，他們也可能會對你動手，剝離你的氣運。”楚君道。
楚巖和君王皆皺眉，少了之前一些輕鬆的態度。
楚君的一席話，才讓他們意識到，事情遠非他們所想的那樣簡單。
這天地間，還有太多秘密。
“我知道了大伯。”楚巖點頭，心中卻是提醒自己，看來以後要多加小心才行，之前他還想着反正沒人敢殺他，趁此機會，多去仙域外找尋些機緣，甚至可以去無涯海域走走。
現在看來，這九天十地，依舊不夠安全。
“嗯，你自己多注意便可，有一些事倒也不必太過緊張，你的命數與這天道息息相關，想要殺你，也並不容易。但切記，千萬別自尋死路了……”楚君苦笑道，在他看來，當時大戰，楚巖衝入海主掌下的行爲便極爲危險。
萬一真的無人阻攔呢？
當然，楚巖也算聰明，他沒用自己的命去搏，而是仙核。
“另外，趁着大部分天尊不在，抓緊提升實力。我猜測，下一次生門開啓後，可能便是真正亂世降臨之日了。”楚君再次提醒道：“許多上古強者，如今都一位位開始歸來了，這絕非巧合。”
楚巖認真點頭，還是差了一些。
現在這天地中，他看似強，但也勉強達到神途十五萬米，遇到一些強大的神使他都未必能敵，何況天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