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頭,起牀!”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禹木,突然被墮天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閉着眼,揉了揉太陽穴,意識潛入了神識空間中。
“墮天,你叫這麼大聲幹嘛……我剛修煉到緊要關頭,差點就走火入魔了……”
“你已經走火入魔了,看看你周圍都是些什麼吧。”墮天吃着橘子,無奈說道,“你們這羣人還真是,一個個的都這麼不省心。”
禹木望向外邊,自己竟然已經身在街道之中。
“我們不是在鎖龍井嗎?怎麼會有街道和城池?”禹木納悶道。
“你去問九歌吧,剛纔我也睡着了,現在得去補覺了,晚安。”墮天說了沒幾句,又溜回了牀上,招呼小丫鬟,繼續享受她的按摩去了。
墮天一溜,禹木只得去了九歌那裡。
九歌一見到禹木便問道:“這是哪兒?”
禹木猛地被問了這麼一嘴,尬笑道:“你是在逗我嗎?這是我該問你的好麼?”
九歌面露沉重之色,沉聲道:“我也沒見過這個地方,我剛纔見你身旁憑空出現了這座城池,叫了你半天,你都沒醒,才讓墮天親自叫你的。”
禹木瞧着九歌還陷在草地裡,琢磨着這裡定然還在鎖龍井之內,喃喃道:“我身邊憑空出現的城池……那我怎麼進來的?”
“不是你自己進來的。”九歌頓了頓,接着說道,“我剛纔看到這座城池越來越大,是它把你罩進來的。”
“你現在還是不能動麼?”禹木俯下身問道。
九歌無奈說道:“我剛纔已經試過了,還是動不了,我想這裡應該還是鎖龍井裡。”
“我也是這麼想的,眼前的城池很可能只是海市蜃樓,或許不去理會就可以了。”
禹木嘴上雖是這麼說,可是瞧着眼前的景色,要說是虛幻的,那也太逼真了吧?
“我出去看看。”
禹木的意識回到身體,街道上沒有人,就像是沒人住過一樣,眼前幾座矮房前邊便是一座城池。
沒敢貿然行動,禹木蹲下身子,摸着地面。
單憑手感,完全分辨不出來,這是真正的路還是鎖龍井中的石階。
禹木記得剛纔打坐的時候,左邊是深井,右邊應該是井壁纔對,便站起身子,小心地向着右邊探了探。
右邊的路是實心的,不是幻像。
雙手伸向右邊,什麼都摸不到。
又走了幾步,還是什麼都摸不到。
照理來說,這裡的石階不該這麼寬,怎麼會還沒摸到牆壁呢?
禹木納悶之際,遠處一輛馬車飛奔而來。
駕馬那人高聲喝道:“讓開!”
禹木沒想到這裡會有人,連忙閃開了幾個身位,讓開了路。
這一下,便向着左邊移動了很遠,腳下竟然還是實心的!
看着匆匆而去的馬車,摸着地上凹凸不平的車轍,禹木實在無法相信: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波伊幾人眼下都睡着了,禹木自己先去探探虛實。
初時,他腳下的步子很輕,生怕前邊的道路是虛幻的,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可是,當他走了幾步後,膽子大了起來,也基本確信了,這裡的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
打個坐的功夫,就出現在了這種地方,確實讓人匪夷所思。
從剛纔駕馬那人的相貌來看,像是人族,又有些像是鬼人。
畢竟,人族和鬼人只是身材不太一樣罷了,況且也不是所有鬼人都長着角,其實外貌上的差距並不算大。
四下的幾間矮房很精緻,都敞着門。
禹木心想還是找個人問問比較快。
便去旁邊敲了門。
“您好,有人嗎?”
一邊敲着門,禹木一邊往屋子裡探了探。
瞧了幾眼,好像真得沒人。
這房子裡的東西看着也很新,沒怎麼落灰,屋子裡怎麼會沒有人呢,又怎麼會門都不關呢?
禹木正想着,身後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年輕人,你找誰啊?”
跟他搭話的,是一個瞧着二十多歲的姑娘。
不過,這人的聲音卻顯得有些早熟。
“小姐,我出來此地,不知道可方便問您些事情?”
“小姐?”那人掩面一笑,“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叫我小姐,年輕人你也真是風趣。”
“看樣子,你不也就比我大幾歲嗎?”禹木隨口回道。
“我已經幾十歲的人了,保養的好罷了。”那人笑道,“我叫多弦,小哥來這兒幹嘛的?”
被幾十歲的人叫“小哥”,禹木倒是也有些尷尬,不過瞧多弦的樣子,確實年輕,便也沒計較什麼。
“逛着逛着,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到這兒了。”禹木打量了一下四周,向多弦問道,“這裡的人呢?”
“這城外不太安定,很少有人住的。”多弦衝着禹木笑道,“咱們也被在這裡逗留了,萬一碰到那羣傢伙可就遭殃了。”
不等禹木接話,多弦便拉着他的手往城裡走。
這城池外牆很高,顯得十分氣派,城門口和城樓之上都沒有守衛,跟莊嚴的城牆顯得有些不搭。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比較讓禹木在意:這座城池沒有匾額,也沒有在什麼地方刻着名字。
禹木好奇地問道:“這座城叫什麼名字?”
多弦輕聲說道:“這座城池本來是有名字的,但是後來的城主不喜歡那個名字,就命人給剷掉了,可是他自己也想不出好名字,所以就一直空着呢。”
怕禹木再問起這事兒,多弦囑咐道:“其他的事情都可以隨意,只是這城池的名字一事,記得千萬不能在城裡談及,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可是要遭殃的。”
禹木初到這陌生的地方,也知道當地的規矩和禁忌都是要注意的,但是他對於這城池的名字和來歷還是很好奇。
停下腳步,禹木輕聲向多弦問起:“現在在城外,能告訴我一些這城池的事情嗎?”
多弦見禹木這麼小心,瞧得出來他也是個謹慎之人,便拉着他到了一邊,將胳膊上的輕紗挽了起來,靠在牆邊,嘟囔着:“該從哪裡給你說起呢……”
禹木提醒道:“比如這座城的由來、歷史,之前的名字什麼的這些東西。”
“不過就是個名字,城主那麼介意是有原因的,沒想到你也這麼在意。”多弦捂着嘴笑道,“告訴你吧,這城啊……叫禹城。”
“你說……這座城叫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