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堂堂一個妖靈,還怕摔這麼一下?”禹木也是無語,“說正事兒,你到底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快點下去。”
井魔龍撓了撓頭,突然不知道這方法該不該說,因爲他這會兒才意識到那個方法其實是在給自己挖坑。
“我就說嘛,他能有什麼省時省力的好辦法,一看就是個棒槌。”波伊白了個眼就開始往下走。
“慢着!”
誰也不願意被人罵“棒槌”,井魔龍更是不願意,況且他還怕要是被列入“廢物”名單會被波伊隨手滅掉,更是對此事極其在意。
波伊的腳步一停,轉過頭之時,井魔龍突然化出了自己龐大的真身。
“我帶你們下去,比你們自己走得要快得多。”井魔龍幻化真身以後,聲音沉穩了很多,讓人覺得也靠譜了很多。
已經走到下邊的波伊瞧着這龐然大物,滿意地點點頭:“有皮皮蝦帶我們,確實省力,就是不知道省不省時。”
“放心。”井魔龍沉聲道,“你們上來吧。”
涼城和蘭哲依次坐上了井魔龍的背,等波伊上去以後,禹木這才坐了上去。
涼城很輕,上去的時候井魔龍都沒什麼感覺,蘭哲一身腱子肉,又是男的,比涼城自是重了不少,但對龐大的井魔龍來說也不是事兒。
直到波伊坐到了他身上,井魔龍突然“額”了一聲。
波伊敲着井魔龍的背,質問道:“你是對我的體重有什麼意見嗎?”
“不……不是,只不過,確實要……”
井魔龍本來說要比蘭哲還重,但是知道這話要是說出口,一定會被波伊大卸八塊,所以這話也就支支吾吾沒說出來。
其實,波伊真實的體重並沒有這麼重,只是到現在爲止,她還耗費着魂力維持着禹木身上的重力場,也就是如此,自己身上才顯得這般沉重。
當然,這件事兒,只要她自己才知道。
井魔龍一直穩穩地停在石階旁,直到禹木坐上來,他才知道什麼叫做“重”了……
禹木一上來,井魔龍的腰立馬塌了下去。
“我說,老哥你是吃什麼長大的……”井魔龍冷汗直冒,費力地問道。
“米麪都吃,怎麼了?”禹木若不其事地回道。
幾個人這才知道,禹木縱是有風魂、重力場和那件神秘羽毛的幫助,身上的分量依舊很大,只是他一路上一個字都沒提罷了。
“我現在要是反悔還來得及嗎?”井魔龍塌着腰問道。
“不好意思,已經要發車了,來不及了。”波伊嘿嘿笑道,“老司機,還不開車?”
井魔龍心想自己提的方案,就是跪着也要走完,身子一沉,帶着衆人衝向了下方。
井魔龍身形巨大,不用沿着石階一點點走,直接扒着石階的邊緣,一層層向下躍去。
這種下去的方式,自然要比一圈圈繞着井壁走快得多,幾人感覺這樣的速度也就比自由落體慢那麼一些,確實是個好方法。
只不過,就是苦了井魔龍了。
他這每一躍,都要頂住腰上幾人體重的衝擊。
尤其是禹木身上的重力效果,對他的腰來說,簡直就是摧殘。
“諸位,要是這下邊還很遠,我怕是不行了,我最多再跳幾次,就……不行了……”井魔龍實在是腰疼地難受,哭訴道。
禹木考慮到這傢伙剛纔本來就把腰給閃了,自己身上又有這麼大的重力,確實對他的壓力不小,便應道:“已經下落了很多了,我想後邊的路已經不遠了,你盡力就好,剩下的路我們自己走。”
井魔龍一聽這話,心裡有底了,心想既然這樣,能多送幾人一段是一段。
終於,又下了十多層,井魔龍實在是沒勁兒了,趴在石階旁,喘着粗氣晃着大腦袋說道:“實在是不行了……”
幾人從他背後躍了下來,紛紛道了謝。
波伊衝着他嘿嘿笑道:“沒想到你還挺能幹的嗎?”
井魔龍搖身一變,又化作了人形,捂着腰,擠着眼笑道:“還行,就是有點激烈,我這老腰有點受不了。”
“那下次溫柔一點。”波伊癡癡地笑道。
井魔龍心想還有下次?
這種事情,一次就夠受了,誰願意天天讓人騎着玩啊……
“我們走吧,正事兒要緊。”涼城說道。
“對,趕緊走吧,正事兒要緊。”井魔龍隨口應道。
衆人見他捂着腰就往下走,站在原地沒一個動地。
“你們幹嘛,怎麼不走了?”井魔龍走出幾階,見幾人都沒動,便皺眉問道。
“你還要跟我們下去啊?”波伊提醒道,“你那老腰,要不就算了。”
“開什麼玩笑,你們是想卸磨殺驢嗎?”井魔龍雙手插在胸前,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只是沒力氣帶你們飛了,跟你們走下去這種小事兒還是綽綽有餘的。”
瞧着他一副“送佛送到西”的執着樣子,幾人輕笑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你們幾個意思,是帶我還是不帶?”井魔龍跟在後邊邊追邊喊。
從鎖龍井下來,一路走到這裡,四周全是一個樣兒,擡頭,井口已經微乎其微;低頭,更是什麼都看不到。
“我說,這口井不會是根本沒個頭吧?”波伊有些喪氣地說道,“我感覺我已經把這輩子該走的路都走完了。”
涼城見禹木身上已經溼透了,建議道:“我們先休息休息吧,這裡也沒什麼兇魂,還算安全。”
井魔龍的腰一直隱隱作痛,還要跟着禹木幾人趕路,早就想休息休息揉揉腰了,連忙應道:“大姐頭說得有理,諸位都累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吧,我負責安保工作!”
禹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也應了一聲。
瞧着自己溼漉漉的衣服,再看看累得喘着粗氣的一行人,禹木突然向神識空間中的幾個小丫鬟問道:“麻煩你們個事兒成不成?”
幾個小丫鬟本就是派了服侍禹木的,他的話自是遵從,便欣然應了句:“儘管吩咐。”
禹木的神識空間,誰都能進去,唯獨自己進不去,所以他就想將衆人送進去休息一下,順便送他們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