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是泱泱的文明古國,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爲世人創造的不僅是數不盡燦爛的文明,流傳千古的風流人物,更是一部五千年帝王權力與個人交織融匯的歷史。從秦皇漢武的窮兵黷武,到太宗皇帝的文滔武略,從太祖皇帝的杯酒釋兵權到清雍正皇帝計奪帝位,在權力爭奪的背後是人性深處永不滿足的貪念。自古以來,君王子嗣爭儲,到現代社會,富商子奪父產等無不圍繞着權力與財富展開,但是究其最終,世間的一切是是非非都與這兩樣掛鉤的。
同樣的,作爲富甲一方的高氏集團也必將面臨着新老更替,權力交接的問題,在高永年百年之後,誰將接掌高氏集團董事局主席的大位,誰可以擔當得起上海青幫一聲大哥的稱呼,都是擺在整個高氏集團面前的問題。高家三子,老大高世雄掌控上海青幫,老二高世風間接控制高氏集團,老三高世陽則是個不折不扣的富家子弟,三人中高世陽資質平庸,才智低下根本不足以擔當任何重任,是典型的敗家子。那麼剩下來,可以說如果高氏集團內部發生權力的爭鬥一定來自高世雄與高世風。
蕭天深深相信這一點,問題是會發生麼?這也是蕭天剛纔從另間別墅中母親教育那對兄弟而聯想到的,兄弟間的爭鬥尚且會發生在這樣一家平凡的家庭,更何況是手握數十億家產掌控具有強大黑道勢力上海青幫的高氏集團呢?
蕭天雖然沒有見過老大高世雄,但是他見過高家的老二高世風,他沉靜的氣質,處變不驚的沉穩,給蕭天的第一印象就是個很有野心的人,而且細心的蕭天注意到高世風兩耳的耳骨外翻,用相面的人來說這是一個具有反相的人。當年三國時候的諸葛亮就憑着這個對魏延的觀察斷定在他死後,魏延必反。果不其然,在諸葛亮死後不久,魏延就反了蜀國。
雖然耳骨外翻必露反相,只是一種相術。儘管蕭天並不太相信這些,但是他仍然認爲如果自己可以稍加運作一定有機會造成兄弟反目,從而爲自己提供機會。蕭天換過來又一想或許高世雄和高世風早就開始明爭暗鬥了呢?絕對是有這個可能的,一個握有黑道的邪惡勢力,一個把持白道的龐大生意,任一一個選擇都對一個人具有極大的誘惑力,更何況是有野心的人呢?
如果魚和熊掌有機會兼得,爲什麼不要呢?高世風是個有野心的人,蕭天推斷高世雄也一定是個有野心的人,否則他是不可能做到青幫老大這個位置的。高永年雖然是名義上的董事局主席,青幫的龍頭,但是真正控制這兩大塊勢力的還是他的兩個兒子。
無論是青幫或是高氏企業,蕭天現在考慮的是決定靠向誰的問題,或者說幫助哪一方推倒另一方的問題。說到底,現在的蕭天和這兩個人都有很深的過節,對於高世雄,蕭天衆兄弟讓他損兵折將,而高世風,蕭天則僥倖從他那裡掠奪了幾千萬的現金,在這裡無論哪一點,兩兄弟中的任何一個都有理由致蕭天於死地。
置之死地而後生,蕭天相信現在損失的利益和他們將來的來比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對於今天的夜闖青幫或者說夜闖高氏集團,蕭天並不打算火拼,只是想與他們找一個利益的結合點從而擺脫這無休止的追殺與被追殺。但是話又說回來,蕭天又什麼資本去和他們談判呢?
有!蕭天當然有。
望着朗朗的夜空,呼吸着淡淡丁香花的香氣,蕭天堅信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去和其中的任何一方談判,他這個籌碼就是高世雄或者高世風的性命,蕭天手中雖然沒有千軍萬馬,但是他手中卻掌控一批江湖上最頂尖的殺手,說是一個殺手集團一點都不爲過。蕭天有把握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狙殺高世雄和高世風其中任何一個人,這個就是蕭天手中最大的籌碼。
此行有危險,而且十分的兇險,可以說蕭天無論對哪一方都是下了一個很大的賭注。雖然這個賭注蕭天可以不下,但是如果不下,他和他的兄弟們就又要面臨無休止的追殺。難保其中的人不出現紕漏,所有的兄弟就如同蕭天的左膀右臂一樣,無論誰受到傷害都是蕭天不願意看到的,所以蕭天決定今晚夜闖高氏,只所以選擇了今晚,是因爲今晚是青幫上下警戒最鬆懈的時候。任誰也不會想到,十多個剛從死亡線上回來的人又會折回青幫總部。
斟酌再三,蕭天決定把賭注壓在高世風身上,直覺告訴蕭天把賭注壓在高世風的身上成功的機會比較大一些。一方面蕭天相信作爲生意人是懂得短期利益與長期利益的區別的,說白了高世風是個懂得用大腦思考問題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和高世風談成功的機會要比行伍出身的高世雄容易得多,另一方面就是蕭天在兩兄弟中唯一見過面的就是高世風,高世風給他的印象是懂得衡量利弊的人,他很清楚蕭天的實力,否則在外灘的大街上高世風就會召集青幫的人動手了,而只所以他沒有動手,就是因爲他顧及蕭天的實力。
思索清楚的蕭天半個小時後和李東、火鳳二人換了一身衣服後走出別墅小區打車直奔高氏集團總部大廈。
坐落在浦東的高氏集團總部總共三十五層,一部分用於出租,大部分用於集團自用。作爲董事局主席的高永年不經常在集團,一般都是在公司舉行的股東大會或者集團有重大資金運作的時候纔出現,日常行政上的事務是都是交給高世風處理的。爲了高氏集團的外部形象,高永年規定青幫的弟子沒有重大事情是不可以出現在高氏集團大樓的,高世雄也只是在集團內掛了一個副總經理的虛職,在集團的三十層也有其的一間辦公室。至於青幫的總部是另有地址的,日常的青幫的幫務重大的事項是在青幫的總部處理的,其他各個堂的事務就由其堂主在他們各個管轄範圍內處理。
青幫下設十堂,整個上海的地域也被分爲十個管轄範圍,由十堂分別管轄。由於青幫分工明確,執法嚴明,各個堂口很少發生事端。雖然青幫在上海分爲十個堂,但是由於青幫的在整個黑道江湖的影響力,在青幫龍頭高永年的授意下各個堂口和全國的各個省市幾乎都有黑道生意往來,使得青幫的觸角遍及大江南北,在江湖的影響非常廣泛。今天晚上追殺蕭天的近五百人就分別由各個堂口出動了五十人,沒有想到竟然以失敗收場,可以說青幫遭到了近二十年來最大的慘敗,更可笑的打敗他們的竟然只是區區的十二個人。而此時高世雄正在青幫的總部訓斥十堂的堂主,一聲高似一聲的音調讓下面的所有堂主的頭都快要埋在桌面之下了。
而此時依舊在高氏集團總部的高世風也正坐在辦公椅上聽着手下人針對蕭天等人追殺的彙報,臉色隨着報告的深入而越發沉重,而隨後的時間裡,高世風將會迎來一位特殊的客人。
開車的是一位中年的司機,落腮的鬍子戴個前進帽,打一上車他就不時地用倒後鏡觀察後面乘車的一男一女,不是因爲他們長的多麼特別,男的異常深沉,女的更是冷漠,倒是副駕駛位置坐的這個年輕人比較健談,但是就是看不準年齡,嬉笑間好象二十不到,但是說大對一些事情的分析上他縝密的頭腦,沉穩氣質的又像一個屢經世故的長者,更奇怪的是這個年輕人又好象是後面兩個人的領導。總之,一切的一切都讓落腮鬍子司機看不清楚,弄不明白。
目的地到了,高氏集團總部。
旁邊的年輕人徑直下了車,後面的那個人男人隨手了遞給他一張百元鈔票,然後就和旁邊的女的跟着前面的年輕人朝大廈的大門走去。落腮鬍子司機大聲喊道,喂!別走啊,還沒找錢呢?
前面領頭的年輕人停住腳步,回頭微笑着說道,不用找了!不過,你要記住今晚沒有拉過我們。然後不等那個司機回答,進了大廈的大門。
落腮鬍子司機拿着錢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什麼意思啊?
旋即,他突然想明白了,腳猛踩油門,車向瘋了一樣地朝前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