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
樑三開了口,這一開把老陳的口頭禪說出來了,想想就是老陳與賴皮老六設下的圈套,才引起與大方的糾紛,樑三就從那晚唱歌說了起來。
“那晚賴皮老六設下圈套,要弄殘我,他請的第一個打手就是大方。”
葉長青聽了看一眼方濤,方濤低下頭躲開了葉長青的目光。
“這大方做着健身房的正經生意,還出去爲別人出頭、欺壓百姓,你們說他做得對嗎?”
仇小玉不知怎麼回答樑三的話,垂着頭捻着衣角,看來這些年大方在外面惹是生非的事兒她也知道。
“那大方人高馬大,身體健碩,又是練家子,那天幸虧是碰到了我,若是去欺負普通百姓人家吃了苦只怕也沒處喊冤。”
樑三這句話說得很對,大方的哥哥是路北分局的隊長,弟弟出了事他還不給兜着。
葉長青聽得“嘭”地拍了一下桌子,嚇得方濤縮了縮腦袋。
樑三接着說:“那晚我是打傷了他,可這是他替人出頭,怪他學藝不精,江湖規矩他應該懂的,再跟人尋仇這臉還要不要了……”
龍薇薇聽的暗暗發笑,這幾杯酒下肚的樑三嘴就沒了把門的,竟當着東湖區的主任與警察局的隊長談起了江湖規矩!
還好那兩人都沒在意,還在伸長腦袋聽樑三白話。
“前天我去了他的健身房,他對我動了手,想着讓他出口氣我就沒動手捱了他兩下……”
其實昨天是玉麒麟不在身上才吃的虧,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樑三當然不能說出來,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聽得方濤很是感動,衝樑三豎起了大拇指。
“噢,原來前天我走後你們打起來了?”龍薇薇這才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指着仇小玉怪道,“這就是你家不對了,就算有些過節到你健身房也算是你們的顧客,哪有商家欺負顧客的道理。”
仇小玉自知理虧,不住地點頭道歉。見仇小玉態度誠懇,龍薇薇不再說什麼了,繼續聽樑三往下講。
“今天中午我又去了健身房,我想他大方氣也出了,也就算和好了,可他看到我又是出言不遜,惹火了我我才動的手。”
樑三也學會了說謊,反正大方也不在,沒人反駁,總要爲自己賴幾分理由。
“呵呵呵……”葉長青爲了息事寧人,笑得有幾分假,“所以你才動的手是吧?還把人家的健身器材都給毀了。”
“是的,明人不做暗事,那些東西都是我砸的。”
方濤也說話了:“好了,事情的起因我也知道了,這事兒是我兄弟不對,唉,我這個兄弟呀!”
方濤說着猛灌了一口酒,完了嗆得大聲咳嗦了許久,咳得夠了才接着說:“葉主任,樑三兄弟,今天我當着我弟媳婦兒的面說說我這兄弟,你們不知道,我這兄弟不是我同胞兄弟,他是我叔叔的兒子,我的堂兄弟,我叔叔去世的早,嬸子又前走一步,留下他跟着我奶奶,後來我奶奶年齡大了我父母就把他接到了我家。
“到我家後我們一家人都拿他當自家人,供他吃穿,供他讀書,也是他小時候沒有受過父母管教,在鄉下跟一些孩子打鬧慣了,到城市後還跟以前一樣,不知道學習,就愛打架鬥毆。爲了他我父親沒少提着東西給別人賠不是。”
原來大方小時候就沒了父母,難怪長成了這副德性。
樑三這會兒竟有些同情大方了,一個從小失去了爸媽的孩子是很容易走上歧途的。
“後來我父親看管不了他,就給他找了個教拳的老師,希望他能學點本事保護自己,別哪天被人打死了,唉!這傢伙學別的不行,學武術倒是一學就會,本事練成後那就更不得了了,不瞞各位,這些年他給我惹下的麻煩不少於一火車!”
一火車的麻煩是多少誰也不知道,唯一能理解的就是很多、很多。
“到他成年以後想着給他找個工作,可工作換了好幾個,就是沒有他滿意的,有兩次還把人家老闆給打了,你說氣不氣人。”
方濤說得氣乎乎的,他身旁的仇小玉聽着方濤說她老公,也不知道心中什麼滋味,低着頭捻着衣襟。
“最後看他實在不想給別人打工,就想着讓他做點生意,可做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這個健身房其實不是他一個人的,是丹南的一位朋友出資他來管理,兩人合夥的生意。”
方濤說了一大堆話,就最後這一句讓樑三明白了,樑三砸壞的東西不是大方的,而是別人交給大方管的。
話說到了這份上,就算是傻子也會明白了,賠錢!
龍薇薇出面了,作爲樑三的老闆,龍薇薇是不會讓樑三吃虧的:“既然這件事關聯到經濟問題,那麼就請你們去列個清單,然後交給我看看,假如合情合理的我龍遠公司會賠的。”
“龍小姐,你誤會了,”方濤擺手讓龍薇薇坐下,“不是錢的事,我的意思是說樑三兄弟跟大方的事到此一筆勾銷,從今後再不可提起,至於健身房損失的事不用龍薇薇、樑三兄弟出一分一釐,這事都有我來解決。”
方濤說着轉向葉長青:“主任,你看這樣可好?”
“好、好!這件事到此爲止,誰也不許再提,小方呀,假如你那兄弟再找三子的麻煩我可不同意呦!”
葉長青這樣說了,仇小玉也不敢不從,忙應和着“不會不會”,就了結了這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