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生物!在我的印象中,沒有任何生物是可以永存的。即便連第五行星上那個存活了數百年的以血爲食的科學狂人最後不也死去了嗎。但是看着精靈族的那個在向我訴說不死生物時,臉上流露出的恐慌,以及顫抖的語氣,好象都在告訴我不死生物真的打不死的。
我皺眉道:“不死生物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那個美麗的女精靈大祭祀幽幽的開口道:“不死生物都是由其他種族的人死去後受到邪惡的魔鬼呼喚而墮落成不死生物,邪惡無比,一般的魔法對它們沒有作用,而且不會死去。”
我從她的明亮雙眸中感受到她內心的驚悸。究竟會是什麼樣的生物可以讓精靈族的大祭祀內心如次震顫呢。我在心中不斷的描繪不死生物的模樣,不會死的生物?我始終不大相信。
我瞥了一眼屋中的其他人,連高傲的人類騎士也面有土色,而幾個醉酒的矮人似乎連酒也抓不穩了,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
屋中氣氛肅穆,壓抑,我輕輕咳了一聲,道:“那不知,你們的計劃是什麼,而我的任務是不是幫助你們對付不死生物。”其實,我看他們的表情,我也知道,他們並不懼怕獸族,而是在爲即將到來的不死生物在擔心,我這個所謂的神使大人就是爲他們解決強悍的不死族吧!我也想看看,不死族是否真的可以不死!
我的聲音打破屋中的沉悶的氣氛,所有人都從對不死生物的恐懼中恢復過來,矮人王咕噥着灌了一大口酒,精靈族的三位長老輕聲的在念叨着好象在祈禱他們信奉的大自然神希洛的庇護。
在城主身邊的那個騎士又恢復了一貫的高傲,望着我道:“我們還沒有確定你是否真的是精靈族的神使,在確認之前你沒有資格得到關於我們計劃的任何一部分。即便你是真正的精靈神使,如果沒有相符合的實力,我們也不會讓你參與我們的計劃!”
我心內苦笑一聲,想幫忙還要得到認可,如果傲雲在這,恐怕早就冷哼一聲轉身走人了吧!我要不是爲了精靈族才懶得理你們死活呢。
我道:“你是想在這裡看看我的實力還是在別的地方看我的實力?”
高傲的騎士沒想到我不但沒有膽怯,反而向他邀戰,這在以前是在任何族中也從來沒發生過的事,他的臉上一陣發白。
風靈從她父親身邊走過來小聲告訴我道:“神使大人,你千萬要小心啊,他是人族中的黃金騎士呢,和父親的實力相差無幾,在幾個族中是最強的,在我們族內的五級武士才能勉強抵擋住他的攻擊。”
黃金騎士盯着我狠狠的道:“好!咱們就去騎射場,我到要看看精靈族傳說中的神使大人的魔法有何厲害的地方。”
精靈族的幾位長老臉上頓時有些難看,他們非常清楚面前的黃金騎士有多厲害,而這位傳說中的神使大人,他們卻絲毫不知底細,雖然希洛大神是非常厲害的,可是他派出的神使會有什麼樣特殊的本領呢,沒有親眼目睹,他們很難相信我可以戰勝人族最強的黃金騎士。
我淡淡的道:“請帶路吧!”
在我心中我已經決定讓他們見識一下我的實力。既然上天註定讓我來到這裡,就讓我好好的在這裡歷練一下吧,也許我會從中找到回家的路,權且讓我充當一次精靈族的神使將他們從不死族的威脅中拯救出來吧,何況救世主的角色我也不止充當一次兩次了,駕輕就熟!
我回答的如此乾脆讓所有人都爲之愕然,黃金騎士見我有恃無恐的模樣,也收起了傲慢的神情,仔細的打量了我幾眼,直到再次確認無法從我身上看到所有高級騎士應有的特徵的時候,才哼了一聲,搶先走出城堡。
我們幾人來到了騎射場,由於三個種族的首領人物都聚集在此,很快騎射場周圍聚滿了各族的人。騎射場很寬闊,平時是訓練人族的騎士的場地,騎射場的邊緣扎着一些草人,有的草人扎着幾根羽箭。
我們倆都沒有說話,互相對望着。
這個時代的武道水平實在不怎麼樣,從那個黃銅騎士身上就可見一斑,只是會一些粗淺的功夫,比起幾前年後的我的時代實在差太多了。
黃金騎士使用的是一柄雙手劍,寬大厚重,身上披着不輕的全身甲,頭上罩着一隻頭盔,全身上下只留一雙眼睛的空隙。
而我單手抓着一柄細長的劍,身上普通的衣裝,沒有任何甲冑。
比賽之前,風靈的父親將他叫往一邊在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黃金騎士望了一眼,隨即向人族的首領點了點頭。不用聽我也猜的到,一定是風靈的父親因爲我神使的身份吩咐等會動手時,令他不要傷了我,畢竟精靈族的魔法和弓箭手在戰場上是十分重要的,不必要因爲我與精靈族交惡,這樣對誰都不好。
我嘆了口氣,看來誰都不那麼看好我啊。
黃金騎士站在我面前望着我道:“你不用穿盔甲嗎?”
我呵呵笑道:“那種笨重的東西,會讓你連路都走不動的。”
對於我的譏諷,黃金騎士顯然不大在意,他已經決定等會要好好的羞辱我一番。精靈族的一位長老走過來在我耳邊低聲道:“敬愛的神使大人,並非我看輕您,你所面對的黃金騎士是人族中最厲害的武士,他一個人可以單身殺死兩個小隊的獸人,我們高貴的精靈族精通的並非是野蠻的殺戮,如果您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的話,我可以和人族的首領商量取消比賽。”
雖然精靈長老的話語婉約而委婉,可是卻充分表達了他對我的沒有任何的信心,在單薄的精靈族看來,如果隻身面對面的幹掉兩個小隊的獸人,那幾乎是不可思意的,連最強的精靈族武士也做不到,因爲他們的體力實在是幾族中最弱的。
而在他們看來,我這個神使更應該是高強的魔法師而非是一個會使用武力的野蠻人,雖然我也是一個人類。
我心中暗道:“你既然擔心我,早幹什麼了,等到了騎射場才說要取消比試,衆目睽睽下,就算是我答應,恐怕其他的種族也不會答應,圍觀的上百個精靈也不會答應吧。”我大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經歷了諸多磨練後,我早非那個思想單純剛出村落的小傢伙了。
他之所以這麼做大概也是想看看我這個精靈神使到底有何本領吧!但又擔心我會被黃金騎士失手打傷,這對於大自然之神希洛來說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
虔誠的精靈族應該善待且尊敬神使大人,而不是有所懷疑。
騎射場擠滿了人,各族的人聚集在不同的地方,交頭接耳的望着我和黃金騎士,並且小聲的議論着。
俊美的精靈族的精靈們都擔憂的望着我,沒有誰會覺得看起來沒有一點武裝的我,會打過人族最強的黃金騎士,而且與黃金騎士相比我至少要比他矮上一個頭還多,他寬大粗重的雙手劍和我手上的細劍也相差很多。甚至他們在懷疑我的細劍能不能在黃金騎士身上堅固的鎧甲上留下一點痕跡。
衆所周知,人族的力氣雖然比精靈族強不了很多,可是到達黃金騎士的水平,人族的力氣可以矮人族最強的戰士相媲美,而黃金騎士也惟有矮人族中的矮人王可以打個平手。
在精靈族長老宣佈比試正式開始後,四周就靜了下來,畢竟我的身份還是讓他們對我懷有一些信心的。
黃金騎士雙手握着寬劍等我進攻,卻見我並沒有進攻的意思。不屑的望着我,先我襲來。這個傢伙到是有些蠻力,雙手握着粗大的寬劍,奔跑的速度仍然很快,幾乎一眨眼的功夫,他的寬劍就向我重重的劈了下來。
幾乎所有的精靈都不會懷疑從我頭上落下來的寬劍會將我砍成兩段,精靈們發出一聲驚呼,還有的閉上眼睛不忍看我了。
我淡淡的望着眼前的黃金騎士,心中在把他與先前的黃銅騎士相比較,他的速度很快,動作也很靈敏,雙手握劍仍不失劍的靈活,這點很難度,劍招簡捷,迅速,沒有花哨,直來直往。
他能夠理解武道中以速度和力量來取勝這已經比較難得了,不過我還是有點不解,如果光憑力量,他們是無法抵的過精靈族的,畢竟精靈族的魔法可不是說着玩的。魔法的強大我深有體會。
面對即將落在我頭頂上的寬劍,我倏地舉起手中的細劍,劍尖堪堪抵住他的劍尖。
黃金騎士臉色有些不自然,甚至是吃驚,擋的住他一招是在他意料中,怎麼說我是神使不可能連一招都擋不住的,但是可以在一瞬間隨手就點在他的劍尖上,令他的寬劍難以再進一步讓他十分吃驚。
他感到手上的長劍彷彿被我吸住了一樣,想移也移不開。
我微笑的望着他,心中暗忖在這個時代可能他們還沒有發現“氣”的力量吧,所謂氣也就是遊離在空中的各種能量。
念頭未落,忽然黃金騎士身上散發出看起來極爲神聖的白光,白光延着寬劍而來,大大增加了我的壓力,我頓時緊張起來,收起小視之心,沒想到這個時期的種族也已經掌握到了將四周的能量轉爲爲己有的法門。
黃金騎士籠罩在一束白光中,顯得更加威猛,四周的人們頓時如開水一般沸騰起來,在戰場上看到這束白光,就彷彿看到了救星一樣,而獸人則是完全相反的感受,他們看到白光就好象是看到了惡魔一般倉皇的躲避。
精靈長老們緊張的望着我,尤其是那個美麗的精靈女祭祀,大而明亮的眼睛一直擔憂的放在我身上,我有直覺,這個精靈女祭祀可能會對我有好感。
手中劣質的細劍抵擋住白光的能力,紛紛化爲碎末,長劍逐漸變爲短劍,再由短劍變爲劍柄,接着劍柄在我手中也完全消失了。
沒想到他竟掌握了劍氣的訣竅,我真的小看他了。不過我並不擔心,這種程度的劍氣顯然還無法傷害到我。在劍柄消失的一剎那,我的一根手指代替了細劍的位置,頂在他的劍尖上。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望着這一幕,強大的黃金騎士發出的最強武技竟然被人用一根小小的手指給擋住了,這簡直是個奇蹟。
沒錯,對精靈族來說,早把這當作一個奇蹟了,只有神才擁有這種神力,而我神使的身份在這一刻他們深信不疑。原本擔憂的精靈們都歡呼起來,矮人們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幕,口中喃喃着:“又一個,又一個!”在他們面前又出現一個可以和他們矮人王匹敵的強者。
而人族們對我也並不排斥,畢竟我的相貌像人類而多過像精靈,我越強大,他們的安全也越有保障。在這種情況下,被我用手指給擋住的黃金騎士顯得非常尷尬,他在三族裡一向除了幾個首領外,他就是最強的,而現在卻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一個陌生人的手指擋住了最強的武技,這令他下不了臺。
不甘心就這樣丟了面子,他猛的用盡全力,將自己十幾年修出來的鬥氣全部灌注到劍身上,好在他的劍是矮人族手藝最好的工匠打製出來,又經過魔法加持,在灌注了大量超額鬥氣後,才勉強沒有折裂。
他全部修爲令我感到一些吃力,我聚集着一些內氣向手指的部位運去,隱然可見一團金色的光芒在我的指尖形成。
在我和他之間,他的白色劍氣與我的金色內氣在劍尖處撞擊在一起。
我凝望着他,而他已經沒有餘力再向我瞪眼了,兩團光芒越聚越大,彷彿隨時會爆炸開,見多識廣的幾族首領已經開始領圍在周圍的人羣向後退去。
突然我不可抑制的發出一聲長嘯,金芒瞬間大漲,蓋過了白色的光芒,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到金芒中,有一隻可愛的白狼四蹄並用在空中縱飛,小巧的粉嫩鼻子正努力的皺着,現出幾條淺褶,厚實的腳掌上有幾點寒光閃出,向黃金騎士奔去。
這只不過是幻象,真正的小白狼還被我封印在體內,沒有我的召喚它是無論如何也出不來的。由此可見我還未能真正的掌握小白狼的力量,否則沒有我的操控,它是不可能在我體內動用自己的力量!
空氣忽然迅速膨脹,熱度也在急劇增高,兩股能量的撞擊已經引發了爆炸,我立即揮手放出一道能量罩將我和黃金騎士罩在裡面,當然在我們之間的爆炸也被籠罩在裡面無法波及到外面的人。
陡然連環的炸響令大地也發出顫抖,腳下的土地被炸翻過來,一時間塵土飛揚,沒人能看到裡面的情況。沉悶的響聲,連珠的從地面傳出。這麼大的威力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人人都屏住呼吸望着被灰塵遮住的兩人的位置。漸漸的塵灰偃旗息鼓,衆人駭然的發現在我和黃金騎士的腳下炸出了一個直徑兩米的大坑,我正漂浮在空中。黃金騎士狼狽的從深土中向上爬出來。
我掃了一眼四周的所有種族的人,每個人的眼中都寫完了驚訝和欽佩,強者無論在哪個族中都是受歡迎的。
精靈族的三位長老驚喜的向我走過來,惟恐我在剛纔的比試中受了傷,美麗的精靈女祭祀也跟着向我走來,那對充滿了神秘和誘惑的雙眸中衝滿了關懷,走近我身邊,向我施加了“祝福”,“恢復”,“治療”三個治療魔法。
我消耗的一些體力幾乎瞬間就恢復了,一點也感覺不到戰後的疲勞,我不禁大讚魔法的神奇,我體內強大的能量是沒有辦法令我短時間內恢復消耗的體力的,而我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方法可令人消耗的體力在一瞬間恢復。這令我更加堅定的幫助精靈族度過難過,把魔法這種神奇的東西儘量的傳給後世。
精靈女祭祀細心的查看着我身體是否受到傷害,小心的呵護我手尖受劍氣所致而留下的一個小疤痕。雖然沒有人懷疑一個精靈女祭祀對神使的呵護另有他意,我卻感覺到她特別的溫柔。
那個手尖上的疤痕在她的努力下也消失不見了。我奇怪精靈族對“完美”有着異忽尋常的執念!我的皮膚在上一次蛻化中已經白嫩的如同剛出生的孩童,這次的蛻化更讓我的皮膚瑩潤,彷彿透着濛濛的白光。
我奇怪的與精靈女祭祀對視了一下,我不覺得剛見了我兩次面的她會對我產生什麼“念頭”,可是她對我特別的神情又讓我感到她確實是對我有一些念頭的,那種神情我在藍薇的臉上也看到過。
精靈族的每個一個成員都俊美非凡,這是其他種族拍馬也不及的,而精靈女祭祀更是完美的像是天生的藝術品,單論美貌,藍薇也有所不及,而且精靈女祭祀和藍薇有一點非長想象,那就是在面對別人時,那冰冷的神情驚人的相似。
黃金騎士這時已經從炸出的深坑中爬了上來,未發一言的就氣沖沖的走開了,似乎勝利者周圍總是伴隨着鮮花,掌聲和微笑。我在精靈族武士的簇擁下,離開了騎射場。
精靈族一向缺乏強大的武者,而今天我的出現終於圓了他們的夢,終於有一個可以和其他族相媲美的強大武者了!這令所有的精靈都感到自豪,每個人都向我發出心底的微笑。
我想看到這樣的結果,他們應該可以放心的將他們計劃告訴我了吧!
很多人彼此擁擠着圍在深坑之前,不斷髮出嘖嘖的驚歎聲,在他們記憶中,除了幾個有限的高強魔法師還沒有人能夠弄出這麼大的一個坑吧。人們對今天的戰果很滿意,彷彿看到了野蠻的獸族在幾族的聯合下被攆到西北極寒之地去的情景。
在城堡中,我安逸的喝着杯中的難得的美酒,所有人都沒有了之前對我的怠慢。
黃金騎士鐵青着臉站在城主的身邊,目光卻看往另一邊,不敢與我對視,武道修煉到他這種程度應該很清楚強弱的分別了,剛纔他被炸的灰頭土臉,要不是有我的幫助他也許就被自己的鬥氣給炸死了。我卻安然無恙,一點事兒也沒有。如果他沒被憤怒遮住了眼睛,他會知道自己與我差別有多大。
我並沒有和他們客氣而是直接問了他們的計劃,這些佔據上位的首領們只注重實力,並不會因爲你的禮貌而對你有所青睞。
沒想到他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趕在惡魔甦醒之前,再次用魔法把他給封印,至於封印的方法在大預言中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過這個魔法卻需要三個精靈族的高級魔法師合力才能完成。
不過惡魔的所在地在極北的寒冷之源,想去那裡需要通過無數個獸族的領地,而且在寒冷之源更有無數早已甦醒的不死生物守護着。
而現在獸族又不斷的開始派出部隊進攻幾族的領地,令三族無法分出足夠的人手去寒冷之源封印惡魔。
人去少了,只會被路上的獸族輕易給吞噬,人去多了,那麼自己幾族的領地又難以保全,所以雖然有了計劃,卻一直沒有付之行動。
精靈族的長老嘆道:“想安全的通過獸族的領地已經是非常困難的事,再對付更加厲害的不死生物就更困難了,想要留有餘力封印惡魔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我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爲什麼還要派人去呢?”
“難道坐以待斃嗎?”人族的首領道,“畢竟這是一個希望,我要用全部的力量保護我的人民。”
會議散了,我和精靈族的幾位長老又回到了精靈族的領地中,天色暗了下來,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精靈大預言中提到了我是怎麼降臨到這裡的,那麼是不是也提起我是如何離開的呢?想到這我不禁有些亢奮,要是有的話,我就可以回去和藍薇相聚了。
我興沖沖的問三位長老道:“呃,大預言中有沒有說起我是如何離開這裡的?”
三位精靈長老互相看了一眼,道:“好象沒有說到。”說完就匆匆離開了,奇怪的是三位精靈長老臉上突然出現了一些坨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