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境!神通境!要是小白能夠進入神通境,它就一定不會輸!”陸鳴捏緊了拳頭,他的身子都在打顫,緊咬的嘴脣上滲出了絲絲鮮血。
小白盡力了,已經傷痕累累的它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在一片廢墟之中那嬌小的身影,禁閉着眼睛,不再有絲毫的響動。
但小白不是失敗者,它已用盡了畢生的氣力,這場比賽也沒有失敗者,全場的觀衆都爲這兩隻異獸和它們的主人抱以最熱烈的掌聲。
但在陸鳴心裡,他自己,就是最大的失敗者。因爲他害了小白,也害得這個隊伍在第一輪就要倒下。
“要是我不心慈手軟,要是在預賽的時候我讓小白多殺一些異獸,它一定也能進入神通境!”陸鳴的心中盡是無盡的悔恨。他相信,同等境界下,小白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一隻異獸。即使對方是天賦異稟的靈明石猴!
“抽象工作室參賽選手陳毅獲勝!”比賽司儀的聲音在賽場中響起,但在陸鳴耳中,那聲音似乎隔了好遠,又像是從另一個世界中傳來。
“媽的,今天參加比賽的都是些什麼怪物?場地又要修整一遍了。”企鵝集團的技術人員也在後臺抱怨道。這次場地的損壞比上一場還要嚴重,上一場只是樹木被大火燒燬了,這一場更是連整個地面都被震成了廢墟。
如果不是及時的開啓地面防護裝置,並通知總部通過終端調整異獸神通的威力,只怕這個場館都要被震得四分五裂。
“沒事的,你已經盡力了。”李健走上前去,拍了拍陸鳴的肩膀,安慰道。他知道,陸鳴平日裡脾氣雖然好,骨子裡卻是個最要強的人。
陸鳴彷彿沒有聽見李健的話,默默地收起了昏迷不醒的小白,一個人走回了休息區去坐下。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就連李玲玲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看來咱們的比賽就要到此爲止了。”與陸鳴同樣失魂落魄的,還有小耗子。他的下半輩子可是全指望這次比賽的獎金了,現在兩大主力都已經敗下陣來,哪裡還有什麼拿獎金的機會?
“都在幹什麼?打起精神來!比賽還沒有結束!”走回休息區的李健看見衆人臉上沮喪的表情,忽然拍手大聲說道。
“你也是!一個大男人別這個樣子!”李健抓住陸鳴的肩頭,狠狠地搖晃了一下。
“哥,對不起。”陸鳴苦澀地擡起頭來,眼眶竟有一絲微紅。
“對不起什麼?就算是輸了這場比賽又有什麼?你沒有失去什麼,只要盡了全力就好。”李健大聲說道:“還有你,小耗子,沒了這場比賽的獎金難道你還不過日子了?老婆孩子不要了?我就算厚着臉皮回家要些本錢,也要讓你把這道坎過去。”
李健在衆人都失落無比的時候,卻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往日裡,最頹廢的就屬他了。
可如今,他是這支隊伍的隊長,雖然他的戰力在整個隊伍中要算倒數第一,可他卻是整支隊伍的主心骨。
“放棄比賽的人,也就放棄了自己。都打起精神來,我們還有三個人,對方只剩兩個人了!那猴子傷勢也很重,咱們還有機會!”李健再次給隊員打着氣。身爲隊長,他決定扭轉頹勢的這一場要親自出馬了:“小黑,我們上!”
“嗚汪!”聽見李健的呼喚,小黑叫了一聲,它是唯一一隻沒有被收入虛擬空間的異獸——這小傢伙,一向不喜歡呆在那個地方。
小黑叫了一聲後便不再有動靜了,等李健再去看時,那小東西已然躲到了休息區的長椅後面——它可是親眼看到了這兩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特別是後一場,更是堪稱慘烈。它可不想去面對那隻可怕的猴子。
李健剛給隊員打完氣,馬上便被自己的異獸給打了臉。走上前去拉住小黑的後腿,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小東西,快點給我出來!”
“汪汪!”小黑前腿死命地抱住椅子,拼命地搖頭。就連觀衆席上的觀衆,也被它這副樣子逗得樂不可支。
最後,小黑是被李健硬生生地甩到比賽場上的。
小黑一臉幽怨地回頭看着李健,可惜此時賽場中的保護罩已經打開,它便是想跑,也跑不出去了。
那石猴的傷果然不輕,即使是在經過虛擬空間的修復後,依舊是一身的傷痕,可見小白方纔給它造成的傷勢的嚴重。
石猴還沒有動,小黑先動了。它的速度竟不比方纔的小白慢上多少!
它也成了第一隻反向戰鬥的異獸。便連那石猴也沒有反應過來,只見一道黑色的閃電飛速的衝向剛剛修復完畢的森林。
就這樣,消失了。
石猴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追上去,受傷後的它速度竟然不比小黑快上多少。
這正是小黑的天賦神通——聞風而逃。
這一猴一狗,竟在廣袤的森林中玩起了捉迷藏!
與前兩場的生死搏殺不同,這場比賽更像是緊張過後的調節劑一般,舒緩着觀衆因爲連續兩場刺激的比賽而緊繃的神經。
眼看着石猴雖然戰力強悍,卻一時之間拿一心想要逃跑的小黑沒太多的辦法。就在這時,比賽司儀的聲音忽然又在場中響起:“各位觀衆朋友,剛剛得到緊急消息,抽象工作室中有隊員涉及違法活動,現在比賽暫時暫停。”
“什麼東西啊?”
“黑幕!有黑幕!”
……
觀衆席上一片譁然。但很快,議論的聲音便停止了下來,因爲和司儀一起出現在賽場上的,還有兩名身着制服的警官。
對方若是能出動政府機器爲其製造黑幕,自然就不是他們這些升斗小民可以議論的了。
警官徑直走到陳毅面前,不等他說話,就已經掏出了手銬:“陳毅,現以涉嫌金融詐騙的罪名正是將你拘捕,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爲呈堂證供!”
他叫陳石頭,是一名來自農村的普通青年,他很早以前就涉及金融行業,沒想到如今卻被金融詐騙的罪名拘留。
他依然嚮往着華爾街的雪,想念阿壩州的風吟鳥唱。
很多年後,他才明白華爾街是沒有雪的,冷的只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