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守門的人端着機槍走了過來,只看了一眼便給放了行。
豹哥是李虎最得力的手下,也是整個大寨中除了李虎以外地位最高的人。大寨中的人自然都認識他,相反,李玲玲這個李虎的千金大小姐反而沒什麼人認識了。
豹哥將車停在了大寨之中。帶着李玲玲和陸鳴一路走上了一處木製的閣樓,對於二人來說,這樣頗爲軍事外的寨子是十分新奇的,以外也只在電視和小說中看到過——李虎爲了保護這個獨生女兒的安全,從小便將她安置在城市裡,後來又將她送去了四川,是以她對於這裡,並不比陸鳴熟悉多少。
在通往閣樓的路上,一路都有人持着槍械四處巡視,這一個山寨,比起一些軍事基地也不遑多讓。
“嘭嘭!”豹哥走到了閣樓的二樓,敲響了門。
“稍等。”門內傳來的並不是李虎的聲音,而是一個溫柔的女聲。
門緩緩地打開,只見門內站着的卻是一個與李玲玲長相有七分相似的女人,只是更顯得成熟而溫柔一些。
“夫人。”豹哥看見這個女人,趕緊半躬着身子行了一個禮。
“阿豹,說了多少次了不用這麼拘謹的。”女人輕輕笑道。她的名字叫周柔,是李玲玲的母親,這次也被李虎接到了大寨中過年,她的人也正如她的名字一般,永遠的那麼溫柔,也只有這樣一個溫柔的女人,才能讓李虎這樣一個黑道梟雄有了一絲鐵血柔情。
阿豹將身子讓開,身後的李玲玲與陸鳴兩人便現了出來。
“媽!”李玲玲雀躍着一下子撲進了周柔的懷抱。
“傻孩子。”周柔笑着撫摸着李玲玲的頭髮,她們兩人抱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姐妹花一般。周柔又對陸鳴道:“小陸,你也來了。”
“周阿姨。”陸鳴有禮貌的與周柔打着招呼。
母女二人抱了一會兒,周柔拉着李玲玲的手,說道:“都進來吧,別在外面站着了。”說着拉着李玲玲便往裡面走去。
陸鳴跟在了他們的身後,而豹哥則是轉過身子來守住門口,卻不往裡面走。
“阿豹,你也進來吧,在門口站着幹什麼?”周柔回頭,看見豹哥還在門口站着,便對他說道。
豹哥看了一眼屋子裡,似乎有些意動,最後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不了,夫人,我就在門口守着,有事您吩咐一聲。”
“阿豹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冷了些。”周柔在李玲玲耳邊輕聲道,豹哥雖然是李虎手下第一干將,卻是從小跟着李虎長大,周柔也把他當做自己的晚輩一般。
三人走進了房間,房間內部的陳設卻是很簡單,偌大的客廳中只有幾張椅子,一個大圓桌還有一個書架,看起來竟不似一個黑道老大的房間,反而有幾分書卷氣息。此時的李虎,正坐在那個大圓桌旁,擺弄着桌上的茶具,就像是一名普通的中年男人一般。
李虎看見進來的人,笑着招呼道:“都過來坐,都過來坐。”
周柔坐在了李虎的身邊,李玲玲坐在了他的另一邊,陸鳴則坐到了李玲玲旁邊。
“爸!”李玲玲挽住了李虎的手臂,親暱地說道。
“乖。”李虎輕輕地拍了拍李玲玲的頭,拿起茶壺在桌子上到了四杯茶,笑道:“來,喝茶。小陸,你也喝。”
“謝謝叔叔。”陸鳴趕緊從桌上拿過一個茶杯,面對着李虎,即使是他沒有半分架子,依舊讓陸鳴感到一股壓迫的氣勢。
李虎拿起茶杯,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卻不急着喝:“年輕人,喝茶要慢慢品,太急喝不出味道。”
“是,叔叔。”陸鳴趕緊學着李虎的樣子,慢慢地品着茶。
“虎哥,別嚇着孩子。”周柔輕輕笑道。
“小陸不錯,很不錯。”李虎喝了一口茶,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說道:“年輕人,做事就像品茶一樣,不能急躁。但也不能失了果斷,小陸,你知道嗎?”
“是,叔叔。”陸鳴點頭道,他也感覺到了,李虎的話就像真正教育自己的後輩一般,語重心長不帶有半分惡意。
“阿豹!”李虎叫了一聲,他的聲音並不大,但豹哥就像是他的影子一般,只要李虎一有吩咐,他便立刻出現在了面前。
“虎爺,有什麼吩咐?”李虎話音剛落,豹哥便走了進來,躬着身子答應道。
李虎輕輕地點了點頭,言語中雖然沒有誇獎,臉上卻滿是滿意的神色——他看着阿豹,就像是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甚至他比年輕時的自己還要出色,還要果斷。假以時日,李虎會將手中的這一片江山都傳給這個像自己兒子一般的人,他也相信阿豹會比自己做得更出色。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才,那阿豹就是個天生混黑道的人。
“你帶着小陸去見見世面,晚上一起來吃飯。”李虎吩咐道。
“是,虎爺。”豹哥自然知道虎爺所說的“見世面”是什麼意思,他和李虎之間,從來都不用將話說完便能知道他的意思。
“虎哥……”一旁的周柔皺了皺眉,拉了一下李虎。
李虎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放心,有阿豹在,不會有什麼事。一個男人怎麼能一輩子生活在溫室當中,更何況是我李虎的女婿?”
李虎對阿豹的信任,似乎就像信任自己本人一般。而周柔,也很相信阿豹,見李虎這樣說便也不再阻攔。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只有李玲玲開口說道。
“胡鬧,女孩子家去什麼去?和你媽媽去做飯去。”李虎皺眉道。李虎一向很疼愛李玲玲,可是當他真的做決定的時候,李玲玲卻也不敢頂嘴。
李玲玲向着陸鳴吐了吐舌頭,她自然也不擔心陸鳴的安全,只是單純的想跟着去玩玩罷了。對於阿豹,在李玲玲眼中似乎從小這個大哥哥一般的人就是個無所不能的角色。
“我們走吧。”豹哥向着陸鳴招呼了一聲,又與李虎一家人告退,陸鳴便跟着豹哥一起退出了屋子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