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四下靜謐。
除了蟲鳴鳥叫之聲,只聽得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之聲。
“你別……別在這兒,咱們還是去開個房吧。”小樹林之中,女人一下子按住了男人那躁動不安的手,發出了粗重的喘息聲。
男人呵呵直笑道:“親愛的,就在這兒你不覺得刺激嗎?”說着,他擺弄了一下旁邊正在攝像的手機,然後一邊親吻女人,一邊去脫她的衣服。
女人紅着臉,仍憑男人脫掉她身上的衣物。
忽然,從樹林旁邊的草叢中發出了一陣響動。
“啊!”女人輕呼一聲,紅着臉打掉了男人那不安分的手,連忙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穿上:“旁邊有人。”
“他奶奶的!”男人的好事被打斷,顯得很是生氣,跺了跺腳往那發出聲音草叢中走去,便走邊罵道:“是哪個混賬王八蛋,這麼晚不睡覺往小樹林裡面鑽?”
他擼起袖子,準備進去教訓那壞了他好事的傢伙一頓。
女人在外面等了半天,鑽進草叢後面去的男人還沒有回來。
她將旁邊還在攝像的手機收了起來,往草叢那邊走去,口中輕聲喊道:“親愛的,你人呢?”
女人撥開草叢,瞬間被眼前的場景給震驚住了——地上躺着一具無頭屍體,看他身上的衣物,正是方纔還在和自己親熱的男人。看樣子,他是在鑽進來以後整個腦袋都被瞬間砍掉了,以至於連呼救聲都沒有發得出來。
在那具無頭屍體之上,一個黑影正趴在他的身上,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他的肉。
聽見背後傳來的聲音,那黑影迅速地回過頭,臉上掛滿了鮮血,對着女人咧嘴一笑。
“啊!”女人被這猙獰而恐怖的笑容給嚇了個半死,儘管她雙腿都在打顫,幾乎已經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她轉身逃跑。
“桀桀!”那黑影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從地上一躍而起,朝着女人的背影撲了過去。
“咔嚓!”那黑影一跳幾乎有五六米的高度,在落地的時候,已經到了女人的身後,張大了嘴,一口咬下了女人的頭顱。
看樣子,方纔那個男人也是這樣死的。
然後那黑影便趴在了女人的屍體之上,大口大口地進食起來。
等到黑影離開的時候,那兩具無頭屍體已經被咬得殘缺不全。
夜深人靜,只有兩具無頭屍體安安靜靜地躺在小樹林之中。
這時,從樹上跳下來一個人,那人看樣子早就已經呆在這裡了,甚至目擊了整個過程。
那人看着地上的屍體,喉頭一動,竟吞了一口口水,非但不對面前這血腥的場景有半點牴觸,反而像是食慾大動一般。
“呸!”那人吐了一口吐沫,緩緩地走出了樹林,月光下,他金黃色的眸子顯得格外耀眼。
……
李健是在買菜回來的路上給人攔了下來,準確的說,並不是攔下了他,而是警察將這一節的路全都給封鎖了,任何人都不能過去。
“奇怪,剛剛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路就給封鎖了?”李健心中奇怪,向在被攔在警戒線外看熱鬧的人問道:“我說,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把路給封起來了?”
那人回頭道:“誰知道呢?我這不也正趕着回家呢,突然就拉起警戒線了。”
旁邊一人神神秘秘地說道:“你們不知道吧?聽說那個變態殺手又出來了。”他朝着那邊的小樹林撇了撇嘴道:“喏,瞧見沒有,我剛纔看見法醫過去了。”
接着,圍觀的人們就開始議論了起來,好奇心和愛看熱鬧,是每一個人的天性。
最近很是不安寧,聽說出了個變態殺手,連環作案,但具體怎麼個變態法,李健卻是不知道了。因爲他最近一段時間忙得連自己的事情都要顧不過來,哪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事?
“哎喲!”李健一拍腦門兒:“我還得趕回去給兒子餵奶呢,可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這裡過去的路已經被封鎖了,繞路又不知道要繞多遠。
這時,李健往小樹林那邊看去,卻是見到了一個熟人正走出來。
“歐飛,歐飛!”李健擡起手臂高聲叫道,從樹林中走出來的這人,正是歐家的大少爺歐飛,也是李健的老熟人了。
這歐飛在高中畢業之後,沒有去念大學。而且對於家族的產業也一點兒不上心,把歐家的老爺子氣得不行,就想出了一個損招——行,你小子不是喜歡混黑社會嗎?給老子當警察去,專門跟黑社會作對。
就這樣,曾經的黑社會頭目竟然當上了警察。
剛開始的時候歐飛還很是牴觸,時間長了,也就當得像模像樣了。
歐飛聽見叫聲,擡頭看來,卻見到李健高擡的手臂,笑着朝李健招了招手。
李健在圍觀羣衆羨慕的目光中鑽到了警戒線中去。
“李哥,怎麼跑這兒來了?”歐飛笑着問道。
李健提了提手中的菜籃子:“喏,這不是剛買菜回來嘛,就被攔在警戒線外面了。我還趕着回家呢!”他小聲地朝着歐飛說道:“聽說那個變態殺手又出來了?到底是什麼情況?”
“吳哥,你把證物拿過來。”歐飛對手下的警察說道。
“給,歐隊。”吳姓警察拿過了一個袋子,袋子中裝着一個手機。
歐飛戴上手套,將袋子中的手機拿出來,打開了一個視頻,對着李健道:“喏,你自己看吧。”
視頻上,兩個面紅耳赤的男女摟在一起,互相親吻着,摩擦着。把李健看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對着歐飛道:“歐少,九一視頻啊?”
歐飛撇了撇嘴:“你在往下面看,我一個警隊隊長哪有功夫大白天的給你放黃色視頻?”
李健又繼續看了下去,視頻直到男人鑽進旁邊的草叢,女人將手機收起來的時候便戛然而止了。
李健試探地問道:“該不會那兩個人,都……”
歐飛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全死了。”
“這個殺手不但是個變態,還是一個偷窺狂啊。”李健在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