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啊!淋王爺和長公主要是能把微臣手裡面這把吉它彈出曲子,那微臣就不查了。”冷蔓言說着,便是將手中那面自制的吉它遞向了兩人。
龍秋婷與龍笑水對視一眼,兩人面面相覷。
這把叫做吉它的神器,可是神仙所彈奏的樂器,試問他們從沒接觸過,又怎麼能用它來彈出曲子?這不就跟她龍秋婷要讓冷蔓言彈古琴一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嗎?
龍秋婷沒想到,她反倒是被冷蔓言倒將一軍。
“這有何難?本王且試它一試。”龍笑水可不信這個邪,立馬伸手接過吉它。
抱在懷裡摸索了半天,龍笑水按照剛剛冷蔓言的動作,想重複冷蔓言的那首曲子,可是彈了半天,他卻是發現,這在冷蔓言手裡能彈出好聽樂曲的樂器,到了他手裡,卻是壓根兒就不好使。
這聲音難聽不說,還沒個準兒頭,聽的大殿內一衆人,個個皆是伸手捂住耳朵,表情一陣難堪。
“好了,別彈了,這件事朕說了算,讓神斷查,你們都退下,不必多言。”老皇帝不耐煩了,忙伸手打斷龍笑水。
“皇上,神斷這不明擺着是爲難我二人嗎?這神器乃是神斷夢中聽得而來,是仙家之樂,我等從未接觸過仙家之樂,何來彈得一說?這不公平。”龍秋婷向老皇帝喊起了冤。
老皇帝將目光投向冷蔓言。
冷蔓言微微一笑,對龍秋婷說道,“那好啊!長公主即然說是不公平,那長公主就與微臣合奏一曲如何?如果長公主殿下能夠合得上微臣的曲子,微臣自然也就不查了。”
“你此話當真?”龍秋婷興奮了。
要彈這樂器,她是不可能彈,但若是要說合上曲子,她龍秋婷自問從小學得一手好琴,聽信就能譜曲,合琴這事兒,那簡直可謂是信手拈來的事情,她就真不相信合不上冷蔓言的曲子了。
“絕對當真,無半點虛假。”冷蔓言語氣鏗鏗。
“好,把本公主的琴拿來,國師家二小姐,你上來與本公主合鳴。”龍秋婷和冷悠君一向關係密切,此番是要鬥冷蔓言,龍秋婷心中自是打鼓,忙不迭叫冷悠君上來與她合鳴。
自古以來,這琴簫易合,而冷悠君吹奏的一曲好簫,這也正是龍秋婷要叫她上來的原因。
冷悠君也不做作,踏的自長桌後站起來,抽出腰間別着的玉簫,走上前來,宮女送來龍秋婷的嵌金古琴,兩人便是站到一起,形成一個陣線,與這邊站着的冷蔓言兩兩相對峙。
龍笑水知道,現在好戲上來了,沒有他的事兒了,他只得悻悻的座回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大殿內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投向了殿中三人,此時此刻,殿中的三個女人成爲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
“神斷,你請開始吧!我們都等的不耐煩了。”龍秋婷底氣大足,瞪向冷蔓言大喝。
“長公主請。”冷蔓言不忘禮數,朝着龍秋婷二人一伸手。
三人就這般在殿中央擺下陣勢,傾一刻間,龍秋婷雙手十指靈動,撫下身前古琴,一道急促而悠揚的琴聲,立馬自龍秋婷十指間響起。
“好一曲,將軍破,長公主果然歷害。”這道曲子響起的那一剎那間,殿中有人開始拍手叫好。
憑着冷蔓言的記憶,她自是知道,這曲將軍破,乃是祁天國內一首極爲難彈的古曲,若要說它的難彈程度有多難,那就跟二十一世紀的古代,所傳下來的十面埋伏一般難彈,冷蔓言之前聽過十面埋伏,所以她自是知道這曲子有多難以掌控。
冷蔓言不否認,龍秋婷的確是歷害,在她的十指下,這所極爲難彈的將軍破,被她演繹的絲絲入扣,悅耳至極,令人稱道不已。
而冷悠君自也不輸龍秋婷,玉簫輕撫之間,輔音美妙,將將軍破的琴聲襯托的恰到好處。
“遭了,這兩人是成心爲難我,看來不能讓她們再繼續的彈下去。”冷蔓言眉頭皺了起來,心中勿自焦急道。
可就在這時,冷蔓言懷裡一直藏着的小白,卻像是明白了冷蔓言的心意一般,還在冷蔓言着急的時候,它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以極快的速度飛快的自冷蔓言懷中飛出,襲向龍秋婷與冷悠君。
“叮……”一道琴絃斷裂聲,忽然在大殿之中響起。
伴隨着這道琴絃斷裂聲,琴聲洽然而止,簫聲也不知所蹤,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龍秋婷與冷悠君二人,像是中了邪一般,兩眼一發黑,緩緩的向後倒去,倒在了大殿之中,不醒人世。
冷蔓言抓住這個機會,伸手一撫自制的吉它,嘆道,“看來,這神仙之樂,還不是長公主二人能夠泄瀆的,皇上恕罪,是微臣之前沒想到這一點。”
“不礙,不礙,是她二人不自量力,與神斷無關。”老皇帝只是皺着眉頭,冷冷的看着倒地的兩人,不作任何反應。
剛剛小白的速度極快,在咬斷琴絃的那一剎那間,它同時咬了冷悠君與龍秋婷一口,這才導致了兩人中毒昏迷,但因爲小白這速度,並不是常人肉眼能察覺的,所以老皇帝和一衆大臣們,皆是沒有發覺這之中的異樣。
反倒是讓冷蔓言一句神神叨叨的鬼話給哄住了。
這下,大家都相信,神仙之樂乃是不可泄瀆之物,因而纔沒有懷疑到冷蔓言的頭上。
“來人啊!將長公主與國師家二小姐各自送回去歇息,請宮中最好的御醫與她們看看。”老皇帝不想因爲這兩人,而掃了大夥兒的雅興,便是吩咐人來將兩人送走。
待到宮中的侍衛,將中了巨毒的兩人各自送走以後,冷蔓言才抱着懷中自制的吉它,將之呈與老皇帝,“皇上,此樂乃是神仙賜於微臣之物,以敬祁天國在皇上的治理下,國泰民安,特於皇上送來此等仙音,現在微臣便將此仙人贈於皇上,也算是微臣完成了神仙所託之任務。”
“好好,來人,接神樂,設神址,供神器。”老皇帝聽了冷蔓言這般恭維,他自是高興壞了,趕緊叫人來接下冷蔓言手中這面倒洋不土的自制吉它。
等到冷蔓言成功將這局面化解,回到龍笑風身邊座下之時,冷蔓言徒然發現,自己的後背上早已溼了一大片。
這芙蓉宴,可真是出了冷蔓言意料之中的兇險,今夜,如若不是她冷蔓言隨機應變,再加上有小白相助,恐怕冷蔓言現在就不能這麼輕鬆的座在那裡了。
“姬太子,朕聽說,你此次來祁天國,是爲了見一個人,朕想問你,你是想見何人啊?”一切塵埃落定以後,老皇帝也沒了聽曲的雅興,而是轉而問起了紫惑國太子姬少華。
“皇子,本太子實不相蠻,我此次來祁天國要見之人,也正是神斷大人要查之人。”姬少華也不裝瘋賣傻,而是筆直的站起來,向老皇帝誠聲說道。
此話一落,大殿中立刻掀起一陣波瀾。
老皇帝平時耳中的禁語,今晚卻是接連出現了兩次,不得不令一衆大臣驚訝。
“姬太子,朕念你是紫惑國太子,給你個臉面,但姬太子可知道,你想見那人是何人,朕爲何將之視作禁談之人?”老皇帝冷着臉問姬少華。
“回皇上的話,本太子自是知道,她乃是原祁天國大臣姬如正龍之女,姬尋雪,因姬家犯了罪,所以代父在冷宮中受罪。”姬少華並不點破老皇帝,而是將理由換成了這樣一種隱含的說法。
老皇帝眉頭皺了起來。
他現在就在心裡想,這姬少華莫不是知曉了姬尋雪的真實身分不成?難道說當年一事,被紫惑國查出來了?但老皇帝又將這個想法否絕,因爲當年姬尋雪的事情,除了他以後,並沒有幾個人知道。
心裡想到這些,老皇帝更加疑惑,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姬少華,“姬太子,那朕問你,你爲何要想見她?”
“皇上,是這樣,本太子西行而來祁天國之時,在邊繮之地遇上了姬如正龍伯伯,與他乃是一見如故,我們暢談了一夜,本太子獲益頗深,臨走之時,他曾拜託我,來祁都朝拜之時,務必要去看看他那受苦的女兒,所以本太子纔想要看看姬尋雪,以完成承諾,不能失信於姬伯伯。”姬少華言之切切,不由得任何人置疑。
老皇帝聽完了姬少華的話,心中越發着急。
他在邊境遇上了姬如正龍,那是不是就是說,姬如正龍已將當年之事坦白與姬少華了?但老皇帝看姬少華那模樣,又心覺他不想是知道當年的隱情。
強行將心中的着急壓下,老皇帝將目光轉向冷蔓言,“神斷,即然姬太子不能失信於人,那朕也不難爲他,你就領朕一道御旨,擇個日子與姬太子一起去看姬尋雪吧!”
“是皇上,微臣遵命。”冷蔓言忙站起來應出聲。
她做夢都沒想到,老皇帝竟然會將那姬少華丟給她來監視,當然,老皇帝這樣做的目的,明擺着就是要讓她去監視姬少華,以免姬少華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