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白沒同幕君繁呆太久,便回了榆青宮。
一路上,腦子裡都是幕君繁跟她說的那些關於酈妃的事情。
以前她年紀小,不懂,真以爲蘇宛同她表現的那般對慕天穹不在意。
直到後來,當她看到蘇宛再被慕天穹寵幸後露出的笑容。
那一刻,她才知道。
什麼不在意,她孃親心中一直都有慕天穹。
只是以前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主子,你想什麼呢?”子峰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手裡還捏着兩塊點心,“娘娘做了你最愛吃的點心,等着你去吃呢。”
“哦。”慕白白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
在快走到後面的花園時,她才停下了腳步,使勁兒揉了兩把自己的臉,讓自己看的表情看起來高興些。
“孃親,我回來了!”她像小時候那樣蹦蹦跳跳的衝進去,悶頭衝進了蘇宛的懷裡,“孃親,想我沒呀。”
蘇宛被她撞的晃了晃,連忙將人抱住,寵溺的摸摸她的額頭,“想了。累不累?”
“怎麼瀟瀟沒同你一起回來?”
早上的時候,她記得羅瀟瀟是和慕白白一起去的。
“哦,我讓瀟瀟出宮去了。”慕白白就着宮女端上來的清水擦了手,然後就抓了塊點心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十二年前,她走的時候,蘇宛對廚藝還一竅不通。
如今,已經能做出她最喜歡吃的糕點了。
想及此,慕白白眼眶又有些發酸了。
她現在突然有些後悔了,如果她不去神醫谷的話,或許就能阻止酈妃的陰謀
她父皇也不會再重新寵幸酈妃。
“慢點吃,多的是,沒人跟你搶。”蘇宛給她倒了杯熱茶,示意她陪着點心吃,“怎麼突然想着讓瀟瀟出宮了?”
“你從小習慣了她陪着你,她走了,你身邊只留子峰,方便嗎?”
一旁的子峰聽到自己被點名,連忙擡頭表示衷心,“娘娘,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主子的。”
“瀟瀟不在,我也能保護好主子。”
蘇宛是知道子峰的性子的,只是太久沒同他這樣直來直去的說話,一時之間還有些不太習慣,“我知道你能保護好白白,但這始終是後宮,男女有別……”
“算了,子峰你還小,現在說這些你也不懂。”
“孃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慕白白安慰的拍拍蘇宛的手,“我是回來給太后奶奶賀壽的,又不幹什麼,子峰陪着我就足夠了。”
“而且,瀟瀟陪着我在神醫谷呆了這麼久,她也該想她孃親了。”
“我不能這麼自私。”
蘇宛被她的話觸動,緩緩點頭,“是的……兒行千里母擔憂,是該讓瀟瀟回去陪陪她孃親。”
“孃親,孃親,我看下午的天氣不錯,我陪你去御花園賞花吧。”慕白白見蘇宛臉色不太好,嚥下口中的糕點提議,“還是孃親有什麼想做的事情,我陪孃親啊。”
這些年,她一直以爲蘇宛在宮中過的很高興,所以自己在神醫谷也一直都無憂無慮。
要是知道蘇宛又被慕天穹冷落了,她早就跑回宮中把蘇宛接走了。
這世上沒有誰離了誰活不了。
她不想孃親受慕天穹那氣。
就算是酈妃的陰謀也不行!
蘇宛確實許久沒出榆青宮了,自從酈妃重獲寵幸之後,慕天穹就很少來榆青宮。
起初的時候,她也鼓起勇氣主動送了親手做的點心去給慕天穹。
爲了做那些點心,她在御膳房泡了好幾天,做壞了不少食材,最後才做出一疊像樣的。
可當她端着那疊像樣的點心到帝宸宮的時候,看到的是什麼呢?
那個從來都是清清冷冷,笑着抱着另一個女人,那樣充滿愛意的笑容是她在被他寵幸的時候也見到過的。
從前,她可以用“君王無情”來騙自己。
慕天穹不愛誰,是因爲他不會愛上誰。
可那一刻,她終於知道自己錯了。
那個不可一世的君王並不是不會愛上人,只是沒有愛她而已。
她之前能得到的寵幸,都是因爲白白。
如今,她不過是打回原形罷了。
蘇宛記不得自己當時是怎麼離開的帝宸宮。
總之,從那天起,她便沒再出過榆青宮。
一開始的時候慕天穹還會偶爾來她這兒坐坐,再後來,慕天穹只會讓人偶爾送些東西來。
直到慕白白回宮爲止,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過慕天穹了。
“孃親?”慕白白見蘇宛久久沒有回答,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要是你不想去御花園的話,咱們就在榆青宮裡也行,我下午沒事兒,可以一直陪着孃親。”
“還是說……孃親要不要出宮去看看?”
“出宮?”蘇宛愣了一下,心中微動,“可以嗎?”
是了,這宮裡她待着實在是悶的很,如果能出宮去走走的話,或許會好些。
“當然可以。”慕白白見她對出宮有興趣,俏皮的衝她眨眨眼,“你忘了你女兒現在可是會武功的。”
“而且我有太子哥哥的暗衛護着,帶孃親你悄悄出宮簡直小菜一碟。”
“正好,我帶你去見見綰綰,那是我的小師妹,很可愛的。”
蘇宛聽慕白白說的有趣,越來越心動,便不自覺的點了頭。
於是,慕白白立刻遣退了宮女們,說她和蘇宛要午睡一會兒。
宮女們不敢打擾,紛紛退下。
等人都走光了,慕白白才拉着蘇宛換了一身尋常的衣服,然後拉着她飛身上了宮牆。
慕白白的輕功算不得好,但是有暗衛爲她指路,輕而易舉的就避開了宮中的侍衛。
同一時間,蕭王府。
蕭棠棠抓耳撓腮的在院子裡打轉,一旁翻看醫術的馭綰綰都被她轉的頭暈了。
“二師姐,你幹嘛呀。”馭綰綰無奈的將書放下,揉了揉自己打轉的視線,“你是不舒服嗎?要不要我給你把把脈?”
“不是。”蕭棠棠撓了撓臉,煩躁的在石凳上坐下,“我就是……就是……無聊!”
她從沒閒過這麼久。
中午的時候她就想帶着馭綰綰上街去玩兒了。
可想到昨天和蕭棠奕打的賭,她又生生的忍下了。
“啊!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打賭了!”蕭棠棠仰天長嘯一聲,“我覺得我都快被憋死了。”